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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脸上看到讥讽的笑容,徐氏却浑然不觉。
这样也好。
何家贤想着,来得早了,只怕也不喜欢夫人们之间的寒暄热络。
一顿饭结束,周氏拉着她帮忙吩咐下人收拾,陈氏安排女客们去临时搭建的戏园子听戏,何家贤只能眼睁睁的瞧着徐氏跟在一群人身后,浩浩荡荡的走,娇小单薄的背影,却又格格不入,分外孤独。
还不如不来的好。
何家贤心里默默想到,又察觉何家慧没有来,想着先前顾清让的离席……又努力打消自己的疑虑,父亲母亲此时才来,顾清让很早便来了,不可能有交集。
待一切忙完,已经好一阵子,何家贤还未与徐氏说上话,就有丫鬟来报,说亲家太太要回去,请二奶奶去送一送。
何家贤下意识觉得是不是听戏时受了委屈,快步过去,徐氏已经在内院门口,频频回头,不知道多少次才瞧见何家贤,忙等住脚步。
何家贤瞧除了胡妈妈并两个丫头,陈氏并没有来送,暗道果真是轻视至此,便拉住徐氏的手:“怎么不多玩一会儿。”
徐氏叹气道:“你父亲要回去,命人来叫我。母亲何尝不想跟你说说话……”
何家贤瞧了面色严肃的胡妈妈一眼,心下一动,从荷包里掏出两锭银子递过去:“胡妈妈,您也是做娘的人……母亲这边我送就是了。”
胡妈妈瞧了瞧那两锭银子,犹豫片刻,叫了那两个丫头一齐退下去。
徐氏这才松了口气:“这么大的宅子,娘走路都战战兢兢的,家贤,你过得怎么样?”
何家贤鼻子一酸,强忍住委屈,张开手臂原地绕了一圈,又指指头上的珠翠:“除了规矩多些,样样都好。”顿一顿又笑着:“不过规矩再多,能有爹的规矩多?”
徐氏瞧着她荣华富贵,身上的夏衣是上好的绸缎,可见的确过的不错,笑着道:“娘家家底薄,娘就总担心你被轻视。”
何家贤笑着道:“担心就是多余!你瞧着我刚才出手多阔绰,二爷在外头有铺子,三五百两的给,我嫁妆都还没动呢。”她又补充:“有银子在哪里都能当大爷,您说是这个理不?更何况我还是正经主子。”
徐氏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正待叮嘱几句话,胡妈妈过来:“二奶奶,散戏了。”
此处是必经之路,何家贤就送着徐氏往外走——她是妇人,偶尔见见外人不算什么,更何况是送母亲,是有孝心的表现。
因此出了角门到了外院,一直送到大门口,才见到在那里等着的何儒年和方老爷。
何家贤见何儒年眼神殷切,再多的埋怨和顾虑都烟消云散,只咧诺着叫了声:“爹……”就说不出话来。
何儒年也老了许多。以前两鬓都是黑发,如今有些斑驳了。
何儒年冲她点点头,上下打量了好几眼,才强扭过头对方老爷道:“叨扰了。”
黄伯将车赶过来,方老爷又殷切叮嘱了许多话,才依依不舍上车。
何家贤抢先上前去搀扶徐氏,与黄婶左右相交时,趁机将一小包银子塞在她手中。
方老爷对她孝顺的行为点点头,有些遗憾道:“可惜没有时间与亲家老爷多叙闲话。”
何家贤见公公的确是很欣赏自己父亲,也难怪对自己带着几分宽容,大为感激。便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若没别的吩咐,媳妇后院待客去了。”
方老爷温和的冲她点点头,叮嘱道:“今儿个老二喝的有些多,你好好照顾他。”
何家贤点头,一个人回后院去,在角门处,却发觉有个男人鬼鬼祟祟张望,忙呵斥道:“什么人在那里?”
那人身形高大,回头见是何家贤,笑了:“是我,又见面了。”翰哥儿的父亲,伟昌侯世子肖金平。
何家贤有些尴尬,忙道:“是啊,又见面了。”
瞧见何家贤不自在的表情,肖金平很是开心,他咧开一嘴白牙,显得有些耿直:“内子身体不好,翰哥儿天**玩闹,我怕他打扰内子休息,过来接他到外面。只是今日宾客太多,我不方便入内,在此等候”
爱妻爱子,又守规矩,知道爱惜姑娘们的名节,是个好男人。
何家贤点头:“我进去帮你催催。”
肖金平凝视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多时,何家贤抱着翰哥儿出来,微微有些吃力。翰哥儿却很是开心,指着她:“爹爹,二舅妈的弹珠打的比你要好。”
肖金平咧开嘴又笑:“那请二舅妈到咱们家里做客。”
翰哥儿也笑着扑进爹爹怀中:“好,我去下帖子。”
童言童语惹得周围人都笑起来,带她的嬷嬷有些不高兴,催促道:“世子爷快走吧,戏已经散了,待会儿要摆晚上的宴席了。”
晚上都是些走得近的亲戚留饭,何家贤也需要在桌旁伺候。
今日人手不够,吉祥雪梨等都被叫去搭手,如今根本找不到人在哪里。
何家贤一路走一路想,要注意些什么规矩,回头跟着周氏就行,就发觉一条窄巷子口有个丫鬟跪在那里摇摇欲坠。
何家贤忙上去扶她一把,那丫头清醒过来,急忙伏地磕头:“奴婢腊梅见过二奶奶。”
何家贤问她什么事跪在这里。
腊梅委屈道:“舅太太要吃蜜饯,奴婢拿了酸梅的,她不爱吃,叫奴婢换甜的来,奴婢撤下时不小心打翻了,有几颗便落在她身上,舅太太生气,说她的衣料上等的蜀锦,打了奴婢一个耳光,又叫奴婢跪到明日早上。”
那大概是听戏的时候。只是多大的事,打了还不算,还要跪一晚上,那不吃不喝,夜里也不许起来,岂不是白白折磨人?不晕过去才怪。
“哪个舅太太。”能这样不饶人的,何家贤一时只能想到薛氏。
“大舅太太。”腊梅脸色苍白,冲着何家贤磕头:“奴婢不怕跪,只是实在是饿了,今儿个忙了一天,才扒拉两口饭就被叫去伺候,奴婢实在是受不住了。”
何家贤也是一天没怎么吃,只刚才客人们听戏时胡乱吃了点儿,很是理解腊梅的处境,便冲她点头:“你等着,我命人拿点儿来给你。”
腊梅愈发感激涕零:“她们说二奶奶是个善心的,奴婢也只有对着您敢开这个口了。”
何家贤正打算拐到厨房,瞧见吉祥跑过来,急匆匆道:“二奶奶赶紧的,夫人找您呢,要开席了。”
何家贤忙讲腊梅的事情说了,让吉祥去安排,自己则赶紧去了花厅,客人们都已经入席,周氏正在安排丫鬟们站队,谁谁谁服侍哪一桌不许错了。
☆、86、富贵空架子
一顿饭吃完,何家贤伺候的脚底下虚浮,肚子也饿得咕咕叫。
她只能佩服的看着周氏和陈氏将客人们安排送行、住宿……有条不紊,周到体贴,大感照料这么大一家子真是不容易。
捶一捶发酸的手臂和疼痛的后背,方玉珠过来对着她笑:“累吧。”
何家贤点点头,就听她促狭的笑:“所以我才不嫁这种人多的人家。”
何家贤点着她的鼻尖:“你说这话也不知羞。”
“羞什么。”方玉珠大方承认:“我娘这次带我和哥哥回来,就是说亲的,你以为呢。”她撇撇嘴:“西北那边自由自在,我娘偏觉得穷乡僻壤,非要回燕州城。”
何家贤却听出了另外的意思:“如此你暂时不走了?”她心里涌上一抹喜悦,如此,是不是意味着她能有朋友了?
方玉珠纳闷的点头,不能理解她突然之间笑开了花,像个花痴似的:“不走了,就住在这里了。”
何家贤更是高兴,喜得拉住她的手,连看了她好几下,把方玉珠吓得好一跳。
回到汀兰院,又补充了一些食物,何家贤这才躺下来休息,这一歇就忍不住睡着了,连梳洗也不曾。
醒了见窗外黑乎乎的,忙开门叫吉祥,半响也没个人影,雪梨进来道:“二奶奶找我?”
何家贤疑惑道:“什么时辰了?”看看天都已经黑定了,估摸着也有**点了,忙问:“府里都收拾好了吗?”
雪梨点头:“我们这些临时的都放回来了,再有就是内外院管事的事了。”
何家贤知道有专门的打理宅院的下人,又问道:“吉祥呢?二爷怎么也没有回来?”
雪梨也是一脸茫然。
红果在门口大声道:“纹桃姐姐也没回来。”
何家贤唬了一跳,怎么院子里一下子少了这么多人,忙对红果说:“你跑得快,去瞧瞧。”
坐在屋里焦虑的等了好半天,红果才回来:“吉祥姐姐在月亮门窄巷子口跪着呢。”
何家贤一愣,立刻问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