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苦苦的读两个时辰书。”
“读书有什么不好,若不是你二叔在任上做官,那些军用米粮生意能轮到咱们家?还不是看你二叔的面子。”方老爷气得手直抖:“还不滚去书房读书!本待想着让你多休息养伤,如今看活蹦乱跳的也不必了。”
何家贤忙上前扶了方老爷,又命人上了茶,才劝慰道:“二爷不过是散散心……到底胳膊折了不能动,心里苦闷。”
“散什么心……不过三个月就要下场了。”方老爷抿一口茶水,眉头皱起:“怎么是去年的陈茶?”
何家贤惯没有喝过高级的茶水,也不爱喝,平素都是白开水的喝,根本没有感觉,此刻听了疑惑道:“不是吧,都是母亲才命人赏的。”
吉祥聪明,在一旁接话道:“奴婢不敢欺瞒,这的确是陈茶。”
她顿一顿:“有财家的分派过来的时候,奴婢还专门问了一句怎么是陈茶,有财家的只说是夫人吩咐的,并没有多说,奴婢因此也不敢多问。”
“你怎么也不说……”方老爷眯起眼睛看着何家贤,将茶碗放下。
“父亲莫笑话媳妇。”何家贤觉得方老爷严厉,实话实说:“吉祥送来时说了一句陈茶,媳妇平素并不大喝——实际上是在家也没有这样的好茶喝,因此根本不懂,也没什么好说的,一点子小事,父亲无需介怀。”
方老爷瞧着她,满意的点点头,诚恳真挚,实在厚道。
又想到这几日耳畔传来的议论声,笑着问道:“以前跟着老二的那几个丫头呢?”
何家贤急忙让雪梨和纹桃过来见礼,方老爷看了挥手让她们下去,又问道:“怎么在你院里伺候了?”
何家贤听他问便知道肯定事情已经清楚,这样问不过是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便小心翼翼回答:“老爷刚才也说,二爷还有三个月就要下场应试。媳妇在家听爹爹提过,读书之人,红袖添香虽是雅趣,却并不是正途,要想中举,必得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方老爷赞许的点点头:“说的极是,外间人都说你善妒,我偏不信,如今看来,果然是没看错人。”言语间颇有对何家贤的欣赏之意。
何家贤听闻方老爷这样信任自己,颇为欣慰,这是她自嫁到方府的第一个真真切切关怀她,信任她的人,不由得有些温暖,轻声道:“媳妇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若是做错了什么,还请父亲直接管教。”
“你很好,其瑞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方老爷不再喝茶,站起身来:“何先生教出来的闺女,肯定是没话说的。”他点一点何家贤:“你也别总拘在屋里做针线,擅长女红,体己相公固然是好。可你学识渊博,做这些事未免浪费,分派给丫头们做也就是了。从明日起,你也去书房督促着其瑞读书,一天2个时辰。”
何家贤听他的话,正疑惑自己哪里就成天在家里做针线了?给方老爷留下这么个印象。想来是大家误传的,正想要不要解释呢,就听方老爷点名让自己陪读,恨不能立时给他磕头谢恩,面上却强忍住了激动,温柔娴静回道:“是。”却又抬起头:“可是……”她想说陈氏可不太喜欢她出去呢,要不要去回禀陈氏一声呢?
却又有些疑惑,方老爷对她可谓是和颜悦色青眼有加,加上这个社会读书人的地位的确比商人要高许多。为何陈氏和几位小姐看她时,又很是瞧不起,这是一种怎么样矛盾的价值观?
许久之后何家贤才明白,方老爷尊敬的是她的学识。而陈氏,瞧不起的是她的穷,这是两码事,并不矛盾。
若是在外头说起这位教书匠的女儿时,陈氏还是很得意的。毕竟,一个读书人的闺女肯下嫁商户,的确是值得炫耀的事。
只是何家贤还不明白她的价值。
她生活在现代,更多习惯的是“笑贫不笑娼”,陈氏的态度对她来说是理所当然,反而是方老爷的尊重,她总觉得不会长久。
毕竟,谁都爱钱,不是吗?
就听方老爷摆手:“没什么只是可是的,我们家虽然有些家底,到底不是那些钟鸣鼎食之家,拘着女子媳妇在屋里立规矩的。你既有读书之才,我便不是不懂变通之人,当初求娶,也有这些意思……夫人提到你时,深得我心,如今看来,瑞儿还是高攀了你。”
话说到这里,何家贤哪里有不明白的呢,只喜不自胜,暗道方老爷可真是个厚道人啊,方其瑞的确该骂。
恭恭敬敬送走了方老爷,何家贤面上就笑开了一朵花,走过去就一把抓起毽子扔得远远的:“走,去读书!”
她知道方其瑞不爱读书,可自己能出院子门了呀,多好的机会。因此,只能委屈方其瑞了。
毕竟,读不进去书还被逼着读书,压力很大,人也很压抑。
何家贤见过班里那些坐在后门读不进去的学生,想辍学吧,家长不让,于是成天打架闹事,吵得班级里鸡犬不宁,有些还在后门口抽烟,老师越管教,越发叛逆……根本没有一点儿招数可使。
方其瑞简直就是那帮差生的典范啊。
☆、六十九章 来客
虽然她并没有刻意去打听,但是吉祥和雪梨偶尔在耳畔的唠叨她还是听得见的,只是不怎么在意。“二少爷又把方香铺的银子拿去花了,老爷生气打了他三鞭子呢。”
“哎,听说二少爷今日得罪了县太爷的儿子,在跟人家抢头牌呢。”
“二奶奶,二少爷找你借银子可千万别借,他去赌坊了,老爷罚他跪在院子外面呢。”
只是这些斑斑劣迹,她嫁进门之前就听说了,没什么稀奇,倒是不以为意,毕竟,在她心里,她与方其瑞到底是两个单独的个体。
想到以后至少能满府随便走随便逛,何家贤心里喜滋滋的。
方其瑞瞧着她笑得烂漫可爱,竟有些痴了,不由自主就由她拉着手往外院走,胡妈妈站在一旁,半响没有吭声,只眼睛冒火得瞧着二人的背影,立即叫来红果:“快去告诉夫人一声。”
陈氏懒懒倚在绣花美人榻上,听红果说了之后,眯起眼睛笑了:“我倒是没料到还有老爷这一出,他那么忙,都不大管院子里的事,更何况他那几个儿子。”说完叫红果退出去。
金娘子一面给她递茶,一面捶背,只静静等着她往下说。
陈氏却不说了,只喝了茶,将茶杯搁在小几子上,唤了珊瑚进来:“你出去说一声,叫几位小姐没事多跟新来的二嫂亲近亲近,免得她老一个人不自在,成天读书,一个女人,读书有什么用?”
珊瑚点头,遂问道:“那老爷要是问起呢?”
陈氏面有不悦,金娘子唬珊瑚一眼,呵斥道:“这还用说,自然是二奶奶不愿意去书房。”
珊瑚吓了一跳,听金娘子语气严厉,不敢再问,急忙答应着去了。
金娘子又嘟嘟囔囔,不知道是跟自己说还是跟陈氏解释:“珊瑚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说话不过脑子似的。”
陈氏笑嘻嘻的反手啪一下她的手背,以示安抚:“珊瑚是你调教出来的人,我用着很是放心。”金娘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却又听陈氏说:“宣竹就差点了,在我身边伺候这么久,过去老二那边才几天,就翅膀硬了起了别的心思,擅自做主,这回若不是赶上她老子娘来求情,可轻饶不了她。”
金娘子一口气便又提了起来:“都是老奴教管不当,让夫人跟着操心。”
陈氏点头,却又摇头:“关你什么事呢,翅膀硬了都想飞。”她漫不经心绞着手上的玛瑙戒指:“老二那里怎么说?”
金娘子笑着道:“以前在书房胡混,现在二奶奶把人都要走了,就改在院子里胡混,一样的德行。”
陈氏嘴角咧出一抹笑容,眼皮子抬了下,疑惑道:“没对老二媳妇怎样?”
“这个奴婢没听着。”金娘子努力回想:“那日办完这事大爷就发病了,二爷受了伤,大概就此敷衍过去了。”忍不住就说道:“二爷对大爷还是有心的……”
“有什么心,不过是我还没死罢了。”陈氏回想了方其瑞的所作所为:“再说就算他想不到,风流败家,还有那一位呢,她的心机和手段,你我都是见识过的。”
金娘子便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叹气:“话说回来也是,只盼她能死在夫人您前头,就没什么担心的了。”
陈氏郁闷道:“谁说不是呢……偏她身体还那样好,不像我,都亏了许多了。”
金娘子急忙劝道:“您就是成日里这样想,才气血郁结,韩大夫说了,只要心胸开阔,必然能身体康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