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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的酒肆饭馆已经很空了,只有一家百年老店,老板正抱着刚刚摘下来的匾额在拭泪,旁边不知道是和他何种关系的女眷,正在劝解着。
只有孩子,这个时候只有不理人世的孩子,仍旧很欢快,大人们的情绪,是很难影响到他们的。
一个小女孩正被几个差不多大的孩子追逐着,正巧扑到墨训身上,女孩子抬头仰视墨训,突然咧嘴乐了:“你的眼睛是紫色的,为什么呢?”
“因为我生病了,”墨训的声音很轻柔。
女孩子的家人正要赶路,连忙将女孩子抱了过来,他们显然不能接受墨训的解释,惊疑的看着墨训,不停步的往自家的马车走。
法天在人世的时候,在普通的凡人面前,都会刻意隐藏眸色,因此没有谁会怀疑,就连万事不在意的凤主,也知道将灿金色的眸珠暗淡到棕色,好低调的留在人世。
墨训竟然丝毫不隐瞒,他已经义无反顾到无所顾忌了么?
“恒君当被凡人问到眸色的时候,都是这么解释的?”遥汀打算将女孩子头上落下的珠花还回去,但是因她和墨训一路走着,也被当做可疑分子一并怀疑了,还没等她靠近马车,马车便粼粼的行走了。
那个小女孩很好奇,不顾大人的阻拦,仍将扎着小辫子的小脑袋从马车侧边的帘子里伸出来,回望着遥汀和墨训。
遥汀并未追,将珠花给了旁边一个一直在看着的小女孩,反正这样简单的珠花,不消两年就会褪色,如果女孩子成年后,更是不会喜(霸…提供下载)欢这样既简单又普通的珠花了。
但是现在,这只珠花依旧颜色鲜艳,接过珠花的女孩子看来很开心。
“这么笨的说法,我是想不到的,”墨训轻笑了笑。
这是第一次,遥汀在墨训口中,听到这么柔和的声音。
她回过头去,看墨训,他的眼睛里并没有看着任何一个固定的物体,通过他空远的眼神,遥汀知道,他是想起了以往能让他柔和的故事。
“哦?”遥汀特意停顿了一会儿,才问向墨训:“那是谁呢?”
“是荆衣,”墨训嘴角挑起一抹非(霸…提供下载…)常甜蜜的微笑,像是要融化春风。
“我原先还指望,恒君可以说得含蓄一点,”遥汀是真的没有料到,墨训会说得这么直接的。
墨训是已经打算要用禁术复活荆衣了,遥汀不觉得,自己愚蠢到不能理解他的感情。
仙缘宫里,墨训的仙缘线,是断开的,断开的……
荆衣的仙缘线,也是断开的,虽然她后来亡去,红色的仙缘线已经变成黑色,但是遥汀仍能看出来,她的仙缘线曾被斩断过,只是后来,又被与天帝连在了一起。
在仙缘宫里待了那么久,遥汀有翻来覆去的查过有关仙缘线被剪断重新连接的记录,但是查来查去,没有一点的头绪,最后遥汀只能得出结论,墨训和荆衣的仙缘线,不是月老剪断的,因此在仙缘宫的记录当中,没有任何记载。
“本上仙担心一旦太含蓄了,不能让你理解本上仙澎湃的感情,”在遥汀思考的阶段,墨训继续甜蜜微笑着,但这种笑容,显然不是为了遥汀。
“……恒君的这句话,”遥汀调动各种神经组织语言,但是结果发现组织不能。
“是不是很深情?”墨训笑得宝光璀璨。
“恒君,”遥汀镇定下来:“我可以不回答么?”
墨训幽怨的看了遥汀一眼,眼睛亮的简直就能发光:“本上仙的温柔,从来都是只有荆衣才能懂。”
我是真的不想懂,遥汀在心中郑重的声明。
不过,如果墨训不介意的话,遥汀倒是很想了解一下荆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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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前情
“本上仙和荆衣,私定了终身,”墨训看着身边不时经过的马车,很淡然的坦白。
这件事情,遥汀确实没有想到过,紫薇大帝也未和她提到过。
遥汀楞了一下,她本来以为,墨训会挑选一个更低调一点的地方来坦白的。
“你在本上仙藏书那个地方看到的那副画,就是本上仙为荆衣画的,当然,那个时候,她还不是现在天帝的妻子,他们还没有成亲,”墨训悠悠的说,面色渐次沉郁。
百年饭馆的老板一家已经坐着五辆马车离开了,逃难的时候,能轻减的自然要清减,辎重不可多带,除了细软之类,他们留下了很多的笨重东西,店堂里的木质桌椅,孤零零的摆在那里,像被主人抛弃了一样的可怜。
他们捡了一方桌子坐了下来,桌子上面积了一层淡淡的灰尘,显然已经有几天没有打扫了。
没有茶,自然也不会有酒,店堂里空空荡荡的,只有阳光,毫无保留的洒向人间,纵然历史巨变,世界毁灭,没有声息的阳光雨雪,都会永远来到人间。
它们从来都不会吝啬,事实上,很多人世的自然灾害,都与他们的慷慨息息相关。
“当我正想向父上提出和荆衣的婚事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荆衣失忆了,确切的说,是我和她相处的那段记忆,消失了,”墨训说着,眉皱得很紧:“当我想去找荆衣帮她恢复记忆的时候,她和大哥,突然成亲了。”
“主上是谁的孩子?”遥汀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墨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们是清白的。”
“……我错了,”遥汀抬手:“恒君接着说。”
“差不多也就这些吧,”墨训突然失去了倾诉的力气。
差不多就这些?是不是有点太敷衍了?
仙缘宫里的仙缘线呢?究竟是谁剪断的?这些事情,难道墨训不知道?
一个一个的问题,接二连三的跳出来,但是遥汀没有问出来,等着墨训进行情绪的沉潜。
但是情绪这个东西,沉潜久了,就变成了沉默。
好像等了一千年那么长,遥汀终于开口:“恒君,您就不能收手么?”
“你是来阻止我的?”墨训的眼里,突然出现了很强烈的敌意。
“不,”遥汀诚心的回答:“我是来阻拦你的。”
“有区别?”墨训挑眉。
“笔画不一样,”遥汀非(霸…提供下载…)常淡定。
墨训点头,似乎很赞赏她的答案。
又是默默无语。
日薄西山,红云染天。
遥汀起身告辞。
临走到店门前的时候,墨训从她身后叫住她:“遥汀,不要参与这件事情,无论法天的父上是谁,为了他母亲,我总是不忍见他伤心。”
“恒君,”遥汀微微侧过头:“您懂了什么叫做‘求不得’么?”
墨训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小镇空旷的街市,很凄凉。
路上间或走过几只被主人抛弃的家猫和家狗,如今,它们都成了野猫和野狗。
没有人声的小镇,就像一座鬼城,绝世于人间。
离和法天最后约定的日子,还有六天。
这个时候,她该忧心如焚才对的,怎么在她内心深处,平静到这种微澜不动的程度?
难道真如法天所说的,她就是一块磐石么?
带着这个疑问,遥汀回到了冥思,没想到在冥司的幽冥门旁,竟然看到飘着很多的红绸。
鬼差见遥汀看着红绸,连忙殷勤的快步跑过去:“司书,天后病重,说是可以用红绸辟邪,所以连冥司也都挂上了。”
比想起‘天后病重’这件事,遥汀首先想到的竟是‘挂红绸辟邪’这种奇妙的事情。
“是谁说挂红绸可以辟邪的?”还有,仙人也开始相信这样的事情了?
“是命格说的,”鬼差连忙应道:“命格说是人世都是这样做的。”
…………太假了。
“红绸是谁绑的?”遥汀和红绸较上了劲。
“是天后身旁的仙娥,”鬼差知道遥汀身份,千千万万的不敢怠慢。
遥汀终于不再问,只静静的点点头,谢过了惶恐的鬼差,离开了幽冥门旁。
结果让她无语的是,竟然连司书殿的一左一右一门一户上面,都绑着红绸。
“我本来是不想让那些仙娥绑的,”洛涯正斜着欺身在殿门旁:“可是她们哭得眼睛都肿了,我实在不太好意思不让他们绑。”
“恩,”遥汀点点头:“没什么。”
说实话,天后到底是要做什么,遥汀也不知道。
她只是知道,天帝和天后之间的感情,一直都只是一般般,‘恩爱’这两个字一个词,对于他们而言,都是奢侈了。
天后曾经算计过她和法天,但是事后天后解释过,说是她是一时迷糊,想帮法天,没有思量过厉害,竟还要给遥汀跪下恕罪。
遥汀虽然暗自不相信,但是也实在想不到别的理由,天后找她说的时候,事情已经过了将近三百年了,遥汀根本就不想提起那件事,当时也就敷衍而过。
她和紫薇星君熟悉之后,紫薇星君曾经以明示和暗示的方式告诉过遥汀,天后不简单,但是究竟如何不简单,紫薇星君却没有多说。
天后不简单这件事情,其实不用紫薇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