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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钟姑娘也不急,扭头看向她身边的嬷嬷。
那位嬷嬷宁宛见过,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这也是她心下怪异的地方。
皇后娘娘姓方,母家是镇国公府,可也没听说镇国公府上有个姓钟的姑娘啊。
“这位是恒亲王府的元四小姐。”那嬷嬷一边介绍,一边行了个礼。
皇后娘娘身边的得力嬷嬷,身份自然就比旁的高出一些,此时给宁宛行的这个礼,也算是面上周全。
那钟姑娘听了话音,这才福了一礼说道:“原来是元四小姐。”
宁宛听她还有后话,便不动声色站直了身子,等着她说下去。
“早听说元四小姐聪明伶俐,没想到竟才是这样小的年纪。倒要怪我托大称你一声妹妹了。”那钟姑娘笑着说道。
“姐姐过誉了。”
场面上的话,经了这两年,宁宛也学会了不少。对方身份不明朗,摆正了态度便好,看这样子是和皇后娘娘有关系的。宁宛素来和皇后也不多来往,做做样子便好了。
不过这位钟姑娘好似并不想只和她做做样子。本来对话到这里也就可以结束了,这钟姑娘却又开了口。
“我听闻妹妹去年就已和英武侯府上的世子定了婚事。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如今才见,虽然过了许多日子,到底要说上一声恭喜。”
宁宛心里暗暗疑惑。这位钟姑娘初次见面就提起这事,着实有些奇怪。且不说赐婚一事时隔许久,就单论两人第一次见,就说起婚姻之事,多少有些唐突了。
“多谢姐姐。”言多必失,宁宛摸不准情况,只得随意应付过去。
尚不知对方是敌是友,还是谨言慎行最为稳妥。
话到此,也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那位钟姑娘微微一下:“元四小姐这是要出宫去?天寒地冻,可要多加小心。”
宁宛点头:“钟小姐也是。”
两人这才错身,往相反方向而去。
见人走远了,宁宛这才开口问道:“这位钟姑娘是何身份?为什么之前不曾听过?”
胜林跟在福临盛身边,福临盛又是至和帝身边的人,这些事情他少不得知道得多些。听得宁宛如此问,胜林也知这位元四小姐连圣上也是极看重的,故而一本一眼地介绍起来:“这位钟小姐名讳妙柔,是平州知州钟大人的女儿。此前不曾在咱们朔京,是前几天才刚到的,这几日皇后娘娘常常召见。四小姐没进宫里,故而今儿才见到。”
元宁宛闻言点点头,未再问下去。
以胜林的身份,知道这些也便是个头了,更多的消息,比如这个钟姑娘为何到京城来,又是怎么日日得了皇后娘娘召见?还要看日后形势,再去调查了。
冬夜里天气尤其地冷,宁宛畏寒,每到此时,都只窝在自己屋子里,再不出去的。
清萱阁烧了地龙,地上又多摆了个火盆,倒是暖和非常。
宁宛坐在床上,同落花落雪落月三个丫头一同剪窗花,正玩得兴起,落珠进来禀报道:“小姐,楼望说有事求见。”
祖父这两个侍卫还是很得用的,如今宁宛日常出门都是楼望楼天穿着小厮的衣服赶车,平日里有什么事也交给这两人去做,到如今两个来月,还没出过什么错处。
先时里店开了,两个侍卫还时不时的代替宁宛去查上一查。练武之人身上自有股“煞气”,那店里的伙计个个怕领了罚,做起事来也认真不少。
如今听得楼望大晚上的有事求见,宁宛也惊讶了一下。忙让落花把斗篷取来,整个人裹了个严实,这才吩咐楼望进来。
楼望从前做暗卫,接触的都是大男人,如今袁刃大哥派他到了元四小姐这里,本来就有点别扭了,等来了一看,四小姐这一屋子姑娘,每次进清萱阁的屋子,他都浑身不得劲。
如今都两个月了,还没习惯呢。
一进屋看见宁宛坐在当中,下面站着三个丫鬟,他先脚步便顿了一下,这才上前行礼。
要说啊,还是燕世子那里好。屋子里清清爽爽简简单单,院里也都是男人。
他第一次去时,本以为世子爷养尊处优,少不得有个通房丫头什么的,谁知道战战兢兢走到屋里了,也没见一个姑娘。
就世子爷问他话时,旁边倒茶的,那都是个男的。
这氛围才是他楼望最习惯的啊。
“晚上特地前来,有什么事吗?”宁宛虽是主子,可这些下人说起来都比她年岁大,又楼望楼天是祖父那里派来的人,故而她每回说话也客气得很。
“燕世子回了信,让属下尽快给小姐送来。”楼望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无字信封来。
落花上前接过,又呈给宁宛。
要说着燕世子也是奇了。小姐两个月前就写了信去,他这会子才回信。这姑娘家该等得多着急啊。
楼望腹诽,一时间思绪又发散开。
看燕世子身边那些侍卫,也是个没见过什么女人的。到时候咱们四小姐如花似玉的美人嫁过去,那几个弟兄会不会也像他如今这般感觉啊。
楼望送了回信,倒是和燕凌远身边那几个侍卫挺聊得来。几个人私下畅想一下主子们嫁娶后的日子,竟还觉得挺有意思。
“楼望,小姐问你话呢。”
他正在这畅想未来呢,突然一个有些怒意的女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楼望抬头,便见落雪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他。
他又慌忙看向宁宛,果见小姐也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乖乖诶,自己几天不做任务,竟然在主子面前走神了!楼望想起从前袁刃罚人的手段,心里一阵发毛,慌忙理好心绪,做出认真听话的样子。
“小姐问你,世子可有说别的什么没有。”落花重复了一遍。
楼望凝神细思,带东西来的是世子爷身边的那个影重,没有旁的话交代。两人不能被人发现,迅速地传了东西便各自分开了。
“回小姐,送信的是世子身边的一名侍卫,并没有其他话。”
宁宛闻言沉思片刻,挥手道:“知道了,你出去吧。”
也没心情再剪窗花玩了。几个丫头收拾了东西,带上门去了外间。方才还热闹的屋里,霎时就只剩下宁宛自己了。
她这才拿出那封信来,小心拆开。拿到灯下,细细看那上好的笺纸上,燕凌远有些洒脱而又带着三分凌厉的字迹。
他写得很详细,足足写了五页纸。其中是她上次所问之事,如今能查到的点点滴滴,又加了些猜测进去。
怕宁宛看不懂,又特意将其中涉及到的人一一画了出来,单独说明。
时隔太久,有许多不可考证的地方,他也一一标注。
也许只有他,才会细心地做到这个份上吧。
不知为何,宁宛心里,竟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这东西涉及许多旧事,其中难免有不能提起之处,可以掩盖之处,宁宛细细看完,又按着自己的记忆对照了两遍,确认了她所记没有错处之后,将那五页写得满满的纸,放进了炭火盆里。
宁宛抱膝坐在厚毯上,看着炭火盆里的纸张燃烧殆尽。那些凌厉的字迹,也随着火焰的明灭,消失在空气之中。
日后要让他隔几日就写一篇字,什么也不做,就放在屋子里,她要天天看着。
宁宛心里,还是挺喜欢燕凌远的一手字的。
她在乱想什么?
元宁宛不自觉红了脸。明明前一刻还想着那事的严重,后一刻怎么就想起燕凌远来了。还有许多年呢!
元宁宛再不看那火盆里已经变为炭灰的纸末,翻身趴到床上,把脸埋进了厚厚的被子里。
这一年的年节里,下了场极大的雪,好似宁宛初回京城时那般。人说“瑞雪兆丰年”大抵也就是如此了。
宁宛裹了斗篷站在檐下,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在清萱阁的院子里,覆在树枝上,沾在灯笼上,挂在石凳凹凸不平的侧壁上。
“回京那年,也是这样大的雪。那时母妃还在,领着我进了恒亲王府的大门。谁又知道,一转眼又成了这个样子呢?”
落花站在一旁,听了宁宛这话,想出言劝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世子妃去逝后,她们这些丫鬟,明显地感觉小姐成熟了起来。明明才只是八九岁的姑娘,却处处小心,步步为营。
她们有时也极心疼小姐。看着是恒亲王府的嫡女,可实际上内里多少辛酸,不足为外人道罢了。
不管是针线、练字,还是到宫里读书学习,小姐所做的,远比外人看到的要多。明明才是个爱玩的孩子的年纪。
“早先就听说同福寺祈福最是灵验,不知如今去了可还有用。”
忽然听得宁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