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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凝嫣因而同宁宛打趣道:“你瞧她,好歹也是十几岁的姑娘,偏和前几年几岁时一个样,再过几年及笄了,我瞧着侯夫人要好一阵愁呢。”
燕月悠听见薛凝嫣取笑她,忙撅着嘴道:“你只管取笑我,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总归我们几个里,你是最大的,到时,我倒瞧瞧是哪个收了你。”
“眼见着大了大了,越发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敢说,看我不打你。”薛凝嫣一边笑着嗔道,一边伸手轻轻戳了她脑门一下。
两个姑娘笑闹作一团,宁宛却突然瞥见不远处,楚落音的母亲孟氏正领着她给宁王妃杨舒怡行礼。
“哎,你们瞧。”她扯了扯薛凝嫣和燕月悠,小声说道。
两人自然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宁王妃将自己手上的一个镯子褪了下来,戴在了楚落音的腕上。孟氏笑得开心,拉着楚落音又福了礼。
“那不是落音姐姐吗?”燕月悠小声奇道。
“正因为是她才奇怪。”薛凝嫣已然皱起了眉头。
“楚夫人总不会平白领着自己的女儿去见宁王妃婶婶,定是有什么原因,可是……”这也是宁宛觉得奇怪的地方。太傅大人摆明了只支持圣上,谁都不沾染,楚夫人这会领着自己女儿去给宁王妃行礼,又是因为什么?
“总不会是因为世子堂兄吧……”这个猜测说出来,连宁宛自己都觉得不敢相信。
宁王殿下如今还只有一个儿子,就是嫡长子元方旻,当年宁王回京时,宁宛有幸见过一面,此后也就是各种宴会上远远见过,并没怎么深交。
如果说楚夫人要打什么主意,那就只有这位世子堂兄,年龄也合适。可是太傅大人的意思,并不像这样啊。
“从前瞧外祖是有那个意思,毕竟曾出过外祖姑母那样的人物,再送一个进去也不意外。可今时不同往日,外祖是个懂得明哲保身的人,怎么会有这种安排。”薛凝嫣冷冷地说道。
“嫣表姐的意思是……”
“除非这是楚夫人自己的想法。”
虽说楚太傅在家里是家主,可后宅毕竟还是以主母为重。太傅夫人年纪大了早就不怎么管这些事情,若是这个孟氏有什么想法,也在意料之中。
“是她逼着落音姐姐这样的?”薛凝嫣和宁宛说的事情,燕月悠并没怎么听懂,不过她和几个姐妹一起长大的,好些事还是知道的。
比如大家总开楚落音的玩笑,燕月悠还以为,再过几年楚落音就要嫁到安国公府享清福了呢。
“落音应该都没有见过世子堂兄,况且……”宁宛低声说道。
薛凝嫣知道她的意思。早先楚落音曾因为青梅竹马的缘故对元方睿动了心,可后来元方睿娶了秦温宜,她自然也渐渐放下。还是宁宛劝过她一次,她才又正视了自己的感情。
这两年大家明着暗着,不知见过多少次苏子昂拐着弯送她东西。男女不能私相授受,好些小物件还是从宁宛、薛凝嫣那绕了一大圈才到了楚落音手里。
都这个样了,楚落音自己去贴宁王府,自然是不可能的。
“落音虽应付宫里那些事没什么问题,可她自己并不喜欢。”薛凝嫣说道,“这件事十有八九是楚夫人一厢情愿,只是不知道宁王妃怎么想了。”
“王妃婶婶不会同意的。”不知怎么了,宁宛突然想起了自己去宁王府时意外遇见的那位姑娘。
那位名叫林欣的,被外面称为小傻子的姑娘。
见薛凝嫣和燕月悠都有些不解地看向她,宁宛顿了一下才接着道:“王妃婶婶自有她的考量,有些事现在还没解开,我们只管等着就好。”
有关林欣的事情,现在还没什么实质的进展,这件事又和当年的某些事情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宁宛一时也不便同薛凝嫣、燕月悠细说。
“楚夫人未免想得太简单了,宁王殿下若这时候同意了这门亲事,才是给自己找了麻烦。”薛凝嫣接着说道。
其实薛凝嫣说得不错。太傅大人不站队是最好的,假若真的让楚落音嫁给元方旻,那原本可以韬光养晦的宁王就一下子成了风口浪尖上的人,这对他们才发展起来的队伍来说,是件不好的事情。
圣上现在要的不是一家独大,而是齐王宁王互相牵制,至于牵制到什么时候,还是圣上说了算。
宫里的焰火表演一直持续了半夜,期间不过是品茶饮酒,或有歌舞,一派祥和。这其中又要数陆煜和元方瑞两个小家伙最招人喜欢。
陆煜已经快七岁了,显然像个小大人,带着自己的表弟给长辈们说吉祥话,两个人得了不少好物。
至和帝年纪大了,越发喜欢这些小辈,还特地把他俩招到身边,搂着两个小不点说了不少话。
陆煜虽沉着,可元方瑞惯是个会说好话的,把至和帝逗得哈哈大笑,至和帝高兴,又赏了不少东西。
只是燕王妃可就从头担心到尾,生怕自己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说出什么不对的来。
幸而元方瑞是个聪明的,倒是什么错处都没有,只是逗趣了。
不过要说这两个小子同谁的关系最好,那倒要说宁宛了。兴许是因为小时候和他们玩过,两个小不点对宁宛好像有着天然的信任。
前年三个人的秘密,元方瑞到今年竟然还记得,两人来找宁宛玩的时候,元方瑞还特意趴在宁宛耳朵边又说了一次,生怕自己这个姐姐给忘记了。
宁宛自然是没忘的。已经远嫁东黎那么多年的宜和公主,那一年突然送了一架屏风来贺寿,本身这件事就有点看不透,更何况,陆煜和元方瑞还发现了一些不对。
这一年的年节,就在这样的表面繁荣中安稳度过。这样倒也还好,宁宛回了府上,沉沉地睡了一个好觉。
对宁宛而言,这一年的正月风平浪静,不过是初一拜了年,十五赏花灯。可对燕王而言,却是另一番境遇。
才刚过了上元节,他和燕王妃两人领着元方瑞到宫里去看自己的母妃时,两人就大吵了一架。
燕王的生母李修仪位分一直不高,即便是诞下了燕王,也没得一个妃位。后宫的人都知道李修仪依附建德皇后,可大家又都觉得,燕王好像并不和他的母妃想得一样。
事实倒也确乎是这样。正如宁宛从前所想,燕王和燕王妃都是聪明人。
那天原本也就是燕王一家前去李修仪那里吃一顿饭,送些东西,谁知李修仪竟又是提起了那些旧事。
“今年年下,皇后娘娘赏了不少东西。又说,齐王也是夸你有作为。近来本宫都不听说你做了什么,要说西南的事情也过去够久了,不该总藏着掖着的。”
李修仪出身不高,可在宫中过久了,却总刻意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来。就像她此刻满身戴了许多首饰,年纪比她小上好多的燕王妃都不这么打扮。
她一面说一面翘着小指,拈起汤碗里的勺子,喝了极小的一口。却不知这作态,处处都透着一股子不和谐。
燕王妃闻声无言地看向自己的夫君,复而又低下头,只管吃自己的。
作者有话要说:
李修仪这个人挺有意思的,她其实没自己儿媳有教养,原先也没自己儿媳有身份,可她偏爱在燕王妃面前装模作样,可能这就是自卑心理带来的某一方面近乎疯狂的炫耀吧。
但燕王妃江瑛表示:Who cares?
第256章 梅瓶(上)
李修仪这些陈年老调,燕王从记事起就开始听了,他心里有主意,又不愿意和自己生母冲突,每次也不过是胡乱应付过去,总归出了宫门回了燕王府,他想怎么样,李修仪也管不着。
可这次李修仪也不知怎么了,竟是较真起来。
她见燕王妃低着头没反应,燕王只是随意应了两声,一时心里就不平起来,什么陈年旧怨的一时涌上心头,说的话也换了腔调。
“怎么?这会是觉得本宫唠叨了?本宫这是为了你们好,这放眼望去,齐王那是现在最受器重的,皇后娘娘看重你,是你的福气,也是本宫的福气。你们夫妻二人可好,瞒着本宫做事,倘若怪罪下来,还不是本宫替你们担着?”
燕王妃放下手里的筷子,只是并没有说话,倒是转过身将身边坐着的元方瑞洒出来的一点汤擦了擦。
燕王蹙着眉,表情不是很好。
李修仪见儿子儿媳不说话,一时得意起来,接着道:“本宫不会害你们,放眼六宫之内,唯皇后娘娘执掌凤印,这普天之下……”
“母妃过了个年,怎么连这种道理都忘记了?”这次连燕王妃也皱起了眉头。
李修仪被打断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