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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她真的有什么不可为人所道的命格?
宁宛却不愿意再想下去。命格,就像同福寺的福签一样,都是有些虚无的东西,宁宛此刻已没法再将自己寄托到这般不甚明朗的东西上。府内尚有她祖母,而朔京还有齐王一派伺机而动。她所能倚仗的,不过是自己的谨慎小心罢了。
至晚间,至和帝果在宫中设宴,为宁王殿下接风洗尘。而朔京城中诸位勋贵,自是均在邀请之列。毕竟圣上赏脸,除了有些府中庶女庶子告病外,也没有人敢不从。
宁宛在恒亲王府女眷的队伍之中,跟着恒亲王妃,又并她三个婶婶和三个姐姐,一道进了宫。
此宴不比年节的宴会,倒要更自由些。众夫人自是围着宁王妃叙些家常琐事,又并问问临江风物,而宁宛她们这些姑娘们,则都各聚在一处,品尝些鲜果,并说些话。
主宴分男女宾客开两席,席间并有乐舞。齐王、淳王和燕王,也一并欢迎宁王回京来。如意公主今日也同驸马陆清彦一同前来,并带着已经一岁的煜儿。煜儿已经会咿咿呀呀地说话,旁的人都沉默着,只他那里时不时手舞足蹈一下。
至和帝显然也很喜欢这个外孙,席过一半,还特地遣了人来,将这小外孙抱到他那里,亲自喂了些米粥。
宁宛抬眼看向宁王妃,三年不见,她比从前更端庄了不少。脸上仍旧是温润的笑,席间或有哪家夫人送些祝福的话,也只是微笑着谢过。
如今京城里形势变化,宁宛其实有些为宁王殿下的处境担忧,可她此时瞧见宁王妃,倒有些放心了。宁王和宁王妃都是玲珑之人,她才不过十岁,说来还算是个孩子,倒瞎想些什么呢。
至正席毕,至和帝那边,自摆了酒宴,说是随意聊天,不过也是各方试探一番。又并着宁王刚回京,去年还为除临江海盗立了功业,由着这事,自然又是一番旁敲侧击。
且不说这边,却说女眷这里。
宁宛有段日子未见煜儿,如今得了空,自然是又同凝嫣几个一齐到了如意公主身边,几个姑娘围着陆煜同他说话。
“小公子可真可爱!”柳听雨是第一次见陆煜,小姑娘也喜欢小娃娃,见到陆煜白白胖胖一个软团子,不禁也喜欢得紧。
“小公子如今便这般让人喜欢,倘若过几年长大了,可不就风流倜傥,让人歆羡了?”楚落音也是第一次见这小团子,兴奋地伸手去捏了捏他的小手。
陆煜也不会说复杂的话,他高兴了就会咿咿呀呀一阵叫,说着别人听不懂的“小孩语”。又惹得几个姑娘好一阵夸。
“你瞧你们几个把他夸的,方才就兴奋得紧,如今更是要飞起来了。”如意公主抱着怀里的软团子,笑着说道。
“煜儿一瞧便知是有灵性的,我们当然喜欢都来不及。”宁宛又伸出手去摸摸他的小脸,只觉得小娃娃的圆脸绵软软的,着实让人爱不释手。
几人正说着,薛凝嫣却偷偷拉了拉宁宛的衣服。宁宛偏过头,就见薛凝嫣指的那边,正站着面色有些苍白的钟昭容。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还得再搞一波事再发糖o(* ̄︶ ̄*)o
第105章 再相见(上)
两人便从围着如意公主的人群里退了出来。
“楼天说,宫里传出过钟昭容小产的消息,看来是真的了。”宁宛仍有些怅然。钟妙柔如何不论,可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无辜的。
“我早说过,她保不住这个孩子。”薛凝嫣沉声,“皇后娘娘在后宫的年月比她岁数都大,她竟然还想暗地耍手段。”
“到底还是太过沉不住气了。”
钟昭容品性如何,她们也算清清楚楚了。这么一个心气颇高又有些张扬的女人,在后宫这块地方,确乎是有些站不住的。
“她也不过是靠了对皇后娘娘有些用处。”薛凝嫣说到此处没有再说下去。毕竟这里是皇宫,保不准会有什么人在暗地里观察着。
而她两人刚从人群里出来,走到湖边的凉亭里,就见钟昭容竟跟了过来。
宁宛看向凝嫣,凝嫣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两人便一起看向钟昭容。
“元四小姐和薛小姐好兴致,到这湖边来赏景。”钟妙柔先开了口。她身子似乎也极弱,可话音却是一如既往地趾高气昂。
“春夜尚寒凉,钟昭容到湖边来,莫要受了寒生病了才好,还是早些回去吧。”薛凝嫣微笑着回了一句。
宁宛也略福一礼:“昭容娘娘还是爱惜身体。”
“哼,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我现在什么都没了,你们就高兴了是不是?不过是一群黄毛丫头,还在我面前呈威风,这么小的年纪就这么恶毒,你们当真是数一数二!”
钟妙柔的情绪却突然就激动起来,她略弯着腰凑近宁宛和凝嫣面前,狠狠地说着。
薛凝嫣迎面正对上她的目光,面上的笑容却丝毫不减:“圣上和皇后娘娘为了宁王殿下特地办了宴会,钟昭容还是谨言慎行些好。”
而宁宛则越过钟妙柔,看向了她的后面。
钟妙柔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忙转过头去,就见后面不远处,圣上正带着几位殿下和许多大臣们,沿着湖边的路朝这里走来。
“哼!”钟妙柔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宁宛和凝嫣仍站在原地,瞧着她娉娉袅袅向至和帝走去,而至和帝甚至未看她一眼,就转了方向,向皇后娘娘所在的方向而去了。
“皇爷爷比我们想的都要清楚。”宁宛突然说道。
薛凝嫣掩着嘴笑了她一声:“你说什么胡话呢,圣上自然是最清楚的了。”
至和帝是明君,自他继位起,大周发展贸易,训练军队,百姓的生活也愈来愈好,单就朔京城,便比先帝时已繁华不少。
对于至和帝,薛凝嫣自心底,其实是相信的。
“可是皇爷爷也很累。”宁宛垂下眼帘。
自打至和帝常召她到修明殿,她已经见过许多次这位勤勉的帝王从早晨一直批折子见大臣到傍晚。
也许他是真的爱着黎民百姓,爱着这个大周吧。
两人正说着话,薛凝嫣身边的丫头灵沫跑了过来。
“小姐和表小姐怎么到了这?世子妃叫小姐过去呢,老夫人正和楚家老夫人说话,让叫小姐们都过去见礼。”
薛凝嫣的娘亲楚清鸢是太傅大人楚潜的嫡女,也就是楚落音的姑姑,如今两家人见了面,正说着话,叫家里的姑娘们过去也是常理。
宁宛听罢便道:“嫣表姐快去吧。”
薛凝嫣便起身准备过去,不过她倒仍不放心宁宛,临走时还嘱咐道:“你若在这坐着不见我回来,就往公主殿下那边去。圣上正领着大臣们赏夜景,莫要冲撞了才好。”
宁宛自然是知道这些,于是便点点头。
等薛凝嫣离开了,这个小亭子便只剩她自己了。
说来也巧,这个地方往旁边去一点,正是宁宛初进皇宫时,和薛凝嫣说话的那个地方。只不过那时是冬天,此时天气已日渐暖和起来罢了。
宁宛不由便看向当初薛凝嫣同她说过的那座先皇贵妃的宫殿。
殿门前仍是当年一样衰败,而此一回,大门落了锁,铜锁上已积了不少灰尘。
湖水倒映着岸上的宫灯,仿佛是另一块天幕掉落在了大地上。岸边的几株柳树已长出了新芽,正随着夜风慢悠悠地摇摆着。
高高的宫墙将这座似乎尘封已久的宫殿和外面的繁华隔绝开来,隐匿在夜色里,似乎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宁宛不自觉地竟沿着这条小径一路走了过来,等她从飞远的思绪里回来,甫一抬首,便见前面不远的柳树下,站着一个人。
他今日着了一件墨蓝色的长衣,正同她裙摆上肆意绽开的流纹花样一个颜色。他也看向她的方向,好像霎时间周围的繁华都消去了,只剩下夜色的静谧。
那个人竟是,燕凌远。
宁宛轻呼出声。
她又怎么会想到,他们竟然在三年前相遇的地方,重逢了。
那时候宁宛的脑海里,不由自主便出现了一句诗:“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你好像很喜欢这里?”
燕凌远先开口,他手里攥着一支柳条,此刻正随着他手指的轻捻而缓慢旋转。
“也……也没有。”宁宛不由便低下头去。
她方才险些出口将那句诗念出来,此时只感觉自己的耳朵忽然就烧了起来。不由将头低得更低。
“怎么又是一个人?”
“嫣表姐方才被舅母叫走了,我就自己……没想到就走到这了。”
宁宛不敢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