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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我大哥刚刚流了这么多毒血,身子虚弱得很,这样热蒸怎么能受得了呀!”李璧君青白的脸,灰白的嘴唇让我心惊胆战。
“他中毒太久,只是运功逼毒毒血是流不干净的,若不去根今后必会反复。这个方法虽然险恶之极却也只有如此,这叫置死地而后生,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他的造化了。”
木桶里的水热了变凉,凉了又加热,足足折腾了一天,直到掌灯时分,一桶的水都成乌黑,李璧君的脸青气尽去,义父方才让人将他搭回床上。没有回避的给他换了干爽的衣裤,好像自从有传我医术的想法之后,男女之礼义父就已不再苛求我了。
李璧君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惨白冰冷的如一具尸体,若不是还有些微弱的鼻息,我真的会以为他已去了。义父捏开了他的嘴,将一粒药丸送入,托住他的下颌一抖,他喉结动了两下总算咽了下去。
“还能吞咽看来没事了,不用守着他了,吃了药二三个时辰后他就会醒了。”
“翠影,斐儿从早到现在还滴水未进呢,你去后厨准备点东西给她吃吧,这一天也累得够戗了。”义父由义母扶着离开了。
胡乱嚼了几口,我就坐回床边。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已经黑透了,李璧君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奇 怪;书;网的是托伦泰出去了一整天到现在也没有回房。
看着那张毫无生气的脸,我心里纠结着期盼和恐惧,眼前就渐渐恍惚起来。我看见他一袭青衫,笑立在初识的染霞楼前,衣袂飘飘的看着我。快步走上前去,他却倒退得更急。我追得急他退得更快,渐渐距离越来越远,他竟飘了起来像要乘风而去的样子。喊又喊不出,抓又抓不到,心里的痛已经超越了极限,泪就流了下来。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的抚着我的头发,那么轻、那么温柔,我突然惊醒了。原来方才累得狠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趴在床边睡着了。抬起头就对上李璧君那虚弱却温和的微笑。
“大哥,你终于醒了!”只这一句,我的泪就再忍不住又一次夺眶而出。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他轻轻拂上我的脸,帮我把泪水小心的擦去。
他的温柔、他的重生就是对我所有付出的最好报答,看到他又重新睁开眼睛我就感觉一切辛苦和委屈都是值得的。此时心底对他的那份隐忍许久的感情翻江倒海再也控制不住,抱住他我嚎陶大哭起来。他没有再说话,此时什么语言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他只是由我抱着,由我渲泄,轻轻拍着我的背和肩膀。
良久,我平复了下来,“大哥,你一定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东西来吃。”
“不要走!”他无力的拉住我要离开的手,“多陪我坐一会儿好吗?”依言坐了下来,从来他的话我都不能抗拒,只是现在的我为什么这样心痛呢?明明应该是开心更多的?
“我不走,你闭上眼睛好好休息吧,这些日子可是被折磨坏了。”想帮他把手放回被子里,他却不放手仍握着我。
“大哥……”见他这样我心更酸。
“沁芳!谢谢你!你为我做的我一辈子也还不清。”
“大哥你这么说不就见外了吗!咱们早晚是一家人呀!这些都是家人应该做的。”我强颜欢笑心里却痛的打结。
“如果我早结识的是你……,好在现在已有陈兄弟了。”他轻轻的一叹在这静夜里没有逃过我的耳朵,我突然抬头看到他眼中的遗憾、伤怀、感动和不舍,而我又何尝不是呀!两人默默相对,执手相望。明明是面对面,中间却好像隔了几个海洋。咫尺天涯就是说的我们吧。此刻我心里才明白,如此拼命、如此付出的真正原因,并不是我对嫣娘的成全,而是我对他实在是爱得太深不能眼看着他死。
“你不想睡,那我吹个曲子给你听好不好?到回疆以后一直都没什么心情,你教我的都生疏了。今天这么开心,正好庆祝一下,你看看我退步没有。”擦掉了眼泪,我重新打起精神。转身回房去取我的玉屏箫。既然不可能就别再折磨彼此了,必须在沦陷之前清醒过来,嫣娘比我更需要他,他们之间这些年的牵绊不是只凭对我单纯的感动就可以瓦解的,他不是志邦,我也不是真的沁芳,现在我必须理智起来退回原有的本分,否则受伤的不只是我们三个,甚至还有陈若澜。
翠影早让我打发回去睡了,夜里静悄悄的,月光的清辉洒满庭院,我一个人取了箫想到后厨去弄点热的东西带给李璧君,没想到路过花园时在树下竟然看到了……
第二十三章 拜师
暗香浮动花木扶疏,明月当空星子隐隐,两个身影偎在树下,不知香气是从花树上传来还是从那人儿身上传来。淡淡的香氛和着浓浓的情话,今夜花园的景致分外旖ni。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男人看看身边的人儿再抬头望着夜空吟出了一句。
“托大哥,原来你不只棋下的好,说话也这般好听。”
“以前读这句时从未有过这种感触,可是伊帕尔罕,有你陪着我守望夜空,我心里自是一片祥和安宁。如果我早知道上天教我来回疆受种种苦只为了与你相遇,那么我会欣然接受并由衷感激。”
“原来你竟对我这般好……”女子的声音低了下去,男子的头也低了下去,两个影子渐渐合成了一个。
缘份真是奇妙的东西,伊帕尔罕拒绝了回疆所有巴郎子的追求,竟然会对身为异族的托伦泰钟情倾心。原来爱情是不容期待和抗拒的,不管当前的形势多么严峻险恶,一旦爱情来临人们就会忽略其它一切,全身心的投入体会它的甜美。我放轻脚步悄悄的离开了,沉浸在柔情蜜意中的两人浑然未觉。
回到李璧君房间,他已经睡着了,折腾了一整天哪有不累的道理?我轻轻将门掩上退了出来,回到房间自己一头栽在床上也觉得全身和散架了一般。躺在床上想起方才庭院中无意撞见的一幕,心想可怜的乌力安江这下子没有机会了,我只离开了几天,托伦泰和伊帕尔罕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感情进展如此之快?许是累得狠了,念头还没有转完就昏睡过去了。
李璧君的身子一天一天渐渐恢复起来,额色尹的布署也紧锣密鼓的安排起来。五个探子全都派出去有几日了却一点消息也没有,众人不免有些心焦。
这天义母说是黄道吉日,就摆了香案让我正式拜师入门,从此除了义女之外又多了个入室弟子的身份。
三叩头之后,义母把我扶了起来。“即入我门就得知道咱们的师承渊源,让你义父讲给你听,你可要牢牢记在心里。”
“我们的门派在武林中并没有招摇的名号,因为行事低调,江湖人都称咱们是终南奇隐。最初是师祖道号龙阳子的冷谦冷启敬在明朝时创立的,我师父岐黄道人是第四代掌门。我师父一生共收了五个弟子,我学医香姑学奇术,你二师叔、三师叔赵学敏、赵学楷兄弟家是世代儒医,他二人于医道、星相、五行无一不精,但是得传先师衣钵的还得是贺回春大师兄。”
“师公不是已经仙去了吗?那第五代掌门是谁呀?”
“本来师父一直最看重大师兄,可是大师兄学成下山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师父临终前将掌门信物交给了我,可是我自知材疏学浅也只是暂时代理,如果有机会见到大师兄再求恳他来担大任,所以我算第五代代掌门,信物就是这柄铁尺。”义父从香案上拿起了一柄宽尺给我瞧。那尺通体墨黑,不像是铁铸的,尺长大概五十公分、宽约有十公分,一个边缘是弧形的。尺上面有些圈圈点点的镂空图案,尺身上还刻着一些奇异的文字,有点像汉字细看却又不像,总之是个稀奇古怪的东西。
“我师父的武功深不可测,他对弟子因材施教,所以我们师兄妹的所学皆是不同。我大师兄剑术精绝,二师兄轻功卓越、三师兄掌法绝伦,我以内力见长,而香姑的暗器也算独步武林了。”
“啊?还要学武呀!”我虽然早知道他们武功卓绝可是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花样,想到要我一一学起来,眉头都快纠结到一起了。
“行侠救危是我们的门规,没有武艺根本不能自保还谈什么救人?所以这武是基础一定要学的。在习武的过程中,你也可以更了解经脉的走向,气血的周转,对你学医也是非 常(书…网)有用的。”
“从今天起,逢单日上午由我教你基本医理下午你和香姑学暗器,双日上午香姑教你奇术下午我来看你练功。”
“啊?那我不是没空休息了吗?额色尹他们有时还要与我商谈大事呢!”
“时间紧迫你也只好辛苦一些。天地会里帮务繁重,老总舵主又下落不明,若澜年轻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