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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希望
大和尚在西厢详诊了李璧君之后,与我一同走了出来。
“法师,我兄长病况如何?可有妙方良法?”甫一出门我就急切的寻问。
“他中的是罕见的金波旬奇毒,此毒奇阴无比,本应一经服用三刻之内即七窍流血而死,可是看他的症状却像中毒许久的样子,虽然身子虚弱、气脉混乱,却似暂时并没有生命危险。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中了此毒未死的病例。”大和尚百思不得其解。
“哦,对了,我这还有一颗使这病暂时得以缓解的药丸,请您看看是否能对研究病情有帮助。”我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骗来的解药递了过去。
大和尚拿起药丸对着光线看了看,又凑到鼻端嗅了嗅,恍然大悟的说:“怪不得,这药竟是由红景天、天麻、高丽参和不老草加了蜜调成的。难怪有起死回生的奇效,只是这高丽参和不老草都是高丽国才有的珍贵药材,每年只有高丽国进贡得来的一点,民间根本就不可能有。就算是红景天和天麻也是极难得的异药,千金也难得一钱。我在大内多年如此珍贵的药材也从未在同一单药方里使用,女施主这药是从何处得来呢?”他拿着药丸啧啧称奇。
“使用此毒此药的正是一位高丽人。”
“原来如此,这位也一定是个毒诣非凡的奇人,且有强大的经济政治支持,才能有如此大手笔的用药奇方,这解药一定是在高丽本土就制成的,千里迢迢的运来实在是难得。”凡学艺之人总有一痴,就像绣娘见到了好花样、乐师得到了好乐谱、武士偶拾了武功秘笈一样,这大和尚想到药方之奇竟对用毒之人敬慕得心驰神往了。
“可是这药只能缓解一时,下次发作时却更加的凶险,就没有什么可以根治吗?”我的心一点一点地下沉。
“这解药中的几味虽然难得,却也只能护住心脉暂时控制毒性的发作,过了药效毒性便上行无阻,就算每次都能及时服用解药,渐渐的人也会被已渗入体内的毒素致死的。”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不甘心。
“刚才听女施主说要去西域寻千年雪莲为兄治病,能出此方之人也是饱识之大家,请问是哪位高人呢?”
“是我家的一位朋友,扬州名医贺回春大夫开的方子。”
“此人当真称得上名医了,此毒也只有千年雪莲可解了。只是这雪莲本就难得,千年之上的更是罕见,你兄长中毒太久,毒已深入骨髓怕是撑不了太久,在这之前你想得到药材也非易事。”
“这我也清楚,这千年雪莲只在传说中有,谁也没有见过,可是不论怎样也要去碰碰运气,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我总是在李璧君的事上控制不住情绪,泪水又夺眶而出。
“女施主且止悲声。听老衲一言。”
我抬起袖子擦了眼泪。“法师请讲。”
“昔年,我还在宫中做太医的时候,端慧皇太子病重时群医无策,当时的太医院一位年高德勋的老太医曾进献此方,此时我方知世间真有此物。只是西域偏远,圣诣刚到张掖小太子就崩了,此事也就作罢。从此我就留意打听此物,在大内却一直无缘得见。直到我退廷归隐云游四方,在武威境内救了一位与清兵冲突身受重伤的*汉子的性命。他在我处休养了很久,对我很是感激知无不言。我向他打听,才知道这千年雪莲是他们族长代代相传的圣物,雪莲生长之地也是禁地,除了和卓亲旨谁也不能靠近,否则格杀勿论。这汉子是和卓之子,所以知之甚详。”
“如果是代代相传的圣物,想拿到手就更加难如登天了。”我有些灰心。
“知道有总比没有好。你大恩救了世子,我也要献点绵力。一会儿我给你写封信,你到了回部去找叫额色伊的汉子,他总会帮你想办法的。”
少顷,大和尚将信交给我,我感激的不知说什么好,总算看到一点希望了。翠影将一路上我给启坤添置的几件衣服都给他包上,又取了几个银锞子给他带上。收拾好行李,启坤拿着个小布包来与我告别。
“启坤,到了少林寺要听法师的话,勤快机灵些。我不在你身边要自己独立起来,照顾好自己知道吗?好好学医练武,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您的话我会铭记在心的,多谢姐姐这些天的收留照顾,启坤无以为报,请受启坤一拜。”跪下就给我磕了三个响头。“姐姐,启坤还有个请求。”
“你说。”我也里酸酸的,翠影也在一边拭泪。
启坤从腰里解下玉牌递了过来,“姐姐,我的身世如今除了法师您可能是最清楚的人了,我上得山去不知几时才能再见您。这玉牌请您带在身上,烦劳您路上帮我打听万叔叔的下落,我终要见他一面,圆了我姆妈的遗愿。这玉牌就是凭证,他见了玉牌一定会来找我的。”大和尚也在旁边连连点头:“世子心思缜密,颇有昔年王爷之风,我大明复国有望了。还请女施主费心寻访,老衲置身寺堂已不宜再出江湖,世子我自会照料他长大成人。”
我心情复杂的接过玉牌,不知说些什么。这时张先生敲门进得房来:“不知大师移座此处,让在下一番好找,热水已备多时,正在炉上暖着,请大师前厅用茶。”
“不了,今天我喜收弟子,急着要回山上去,你吩咐人备轿吧,我这小徒身子单薄恐不能与我一同骑马上山。”
“先恭喜大师了,只是主子外出还没有回来,大师是不是留下用了斋膳再走?”
“不必了,回来替我传禀一声也就罢了。”
张先生出去备轿了,大和尚临出门前低声对我说:“女施主既然还要赶路,不妨即刻起程,越快越好,此处贵人虽然情厚却不宜深交。须知满汉有别、侯门似海,还是不要卷入此中为妙。”说毕他领着启坤也随后跟去,
短短的一个早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我送走了启坤又得了雪莲的确切下落还取了荐信在手,心里踏实了不少,绝望中总算看到一丝希望。只是昨日那位贵气逼人的公子究竟是何许人也,老和尚最后还是没有透露。算了,这个时候还是少惹事为妙,根本素昧平生他却这样大费周章,下人态度的转变和他刻意掩饰的身份处处透着诡异,不得不让我加重了戒心。打定主意等回胞们一回来马上就离开此处。
正胡思乱想,陈若澜领着一位青帽儒衫的大夫回来了,见我呆呆的倚在几旁发愣,就有些薄怒。“你身上有伤,又成日舟车劳顿,不借机会好好卧床休养,又起来做甚?快上chuang躺下,一会乌先生回来又得赶路了。”他是气我不爱惜身子。
他让翠影扶我躺下,看他着急的样子一改初见时的气定神闲,说我一点也不心动那是假话,难得有个人对我如此关心,连翠影都抿着嘴笑他,只是他自己未觉罢了。
那大夫刚刚卷起我的袖口,打开绷带闻到了药香,轻轻用食指沾了些许放在鼻端一嗅,立刻又给我重新包扎好恭敬的站起身来。“不知法师已经来过,学生失敬告辞了。”
“大夫?您怎么看也不看就要走呢?她的伤要不要紧?您倒是给开个方子呀!”陈若澜见他要走,忙跟上去询问。
“这位公子,这姑娘的伤本就没有大碍,在医庐我见你说得恳切才肯与你同来瞧瞧。既然已请得澄通大师诊治又涂了如此珍贵的秘药,学生怎么敢再班门弄斧呢!还是先告辞了。”说着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陈若澜送走大夫,回转屋来,“究竟怎么回事?已经有大夫来过了吗?”
“早上有位少林医僧路过,门房张先生好心请来替我瞧瞧,开了方子效果好像不错。”我向他解释。
“这么巧?你运气可真好,早知道我就不必白跑这一趟了。”他故做生气状将头别向墙壁。
“我领情,我谢谢你还不成吗?好了,陈大哥,别气了。”我哄着他,他转过头来却满是笑意。“傻瓜,有名医给你治伤,我怎么会生气?不过和你开个玩笑罢了,原来你也这样紧张我?”漆黑的眸子里情意溢于言别,我被瞧得脸上发烫低下了头。
“怎么不见启坤?这小子不是天天围在你身边吗?现在上哪去了?”他看我的窘样,轻松的转移了话题。
“他羡慕你武艺高超,心向往之,缠着医僧要上少林学武,那和尚看他骨骼清奇就带他上山去了。”
“你怎么这么轻易就让人将兄弟带走?太轻信了!万一是坏人拐子怎么办?我去将他追回来。”他难以置信的望着我。
“陈大哥!你不必担心,那和尚是少林寺有名的高僧,看刚才大夫的态度你就应该知道了。这是千载难逢的机缘,让启坤去煅练一下也好,他在我身边只会被宠坏的。再说我们此行危险重重,带着他也不方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