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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家祖上就是此地人,烧毁的房子就是祖屋,但是贺老头却是从河北迁来的,老太太原来在有钱人府上做奶子。听说他们的闺女死了男人半年前领着孩子回来住,大儿子在河北时就被一个仙游的道士看中领到南方去了,说是学徒恐怕早就出家了。”
“贺家的大儿子叫什么名字?您知道吗?”原来贺家还有人在世,要是能找到他,嫣娘一定会很开心的。
“听贺老头总是‘回春’、‘回春’的念叨。大概就叫贺回春吧!”老人家皱着眉努力回忆着。
“回春?贺回春?”我一下明白了为什么嫣娘对贺大夫会那么亲近,那么信任了。原来她早就知道贺大夫是她的奶兄,贺大夫一定也知道真相了。
“老人家,您刚才说那位官府的大人是怎么回事,他问了您些什么您还记得吗?”
“盛夏季节放了一夜的焦尸气味当然很是难闻,那位大人到贺家门口转了一圈最终没有进去,就来找我,让我进去看看。又问我他家里有什么人,平日都和什么人来往,最后给了我二十两银子让我帮着埋了,剩下的钱就贴给被贺家火连了房的邻居。走时还嘱咐我跟街坊讲,这事不许声张,要是弄得大了,我们的命都保不住。”
“他不知道我大哥早上在废墟里的事吗?”
“看他凶神恶煞的样子,我哪敢提在那捡个孩子呀,要是说了,小高丽肯定凶多吉少了。”
“老伯,当初我只知道你收留了我,给我吃饭、帮我治病,哪知道你还帮我隐瞒,救了我一命,请受我一拜。”李璧君听到此处立刻跪下给老伯叩了三个头。
“快起来,快起来,只不过少说句话罢了,你怎么行这个大礼。”老人家急着把李璧君扶了起来。
“您的小儿子呢?齐婆婆呢?”翠影终于按捺不住问到。
“你怎么知道他们呢?是听小高丽说的吧?家兴前年被抓去当兵,老婆子太伤心又思念儿子,去年中秋时病死了。现在家里就只有老头子一个人了。不过家兴因为识字又机灵,被分到兆惠将军的营里做文录,总算有了点出息。”老人家提起亡妻无限伤感,说到儿子又有一点欣慰。翠影咬着嘴唇退到一边去了。
我拿出一张百两的银票递给李璧君。李璧君感动的看了我一眼,接过去将银票塞到齐老伯手里。“老伯,本来您救过我的命,如今孤老一人,我该留下来照顾您,给您养老送终。可是眼下我也病体难支不知能撑到什么时候?这张银票您收着,等我家兴兄弟回来,帮他讨房媳妇,好好的侍奉您老人家,也算尽了我一点心意。”老人家感动的不知说什么好。
我们告辞出来,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到了第一楼,汤包虽好却食不知其味,陈若澜见我们如此也没有多问,只有启坤真正的开了斋,什么病都好了。买了徐记油茶又带了五只桶子鸡,我们返回了客栈。
第十四章 朱仙镇
“卓阿达西,这是什么鸡?好香啊!”乌力安江闻到香味不由得食指大动。
“这是开封名吃‘桶子鸡’,刚才去市集买回来给你们尝尝。”
乌力安江也不客气,撕了一块就放进口中大嚼,边嚷“呀合西霍西、呀合西霍西。(好吃)”
“慢点吃,别噎着了。”看他毫不做作的样子我心里好生羡慕,什么时候我能像他这样无忧无虑率性的生活呢?
“卓阿达西,你买了多少这鸡?”
“放心!这只你都吃掉吧!我还有四只给别的回人兄弟分吃。”
“这么好吃的鸡我想给伊帕尔罕带回去。”只吃了一块乌力安江就舍不得吃了,用油纸将鸡原状包好,小心的放入褡裢。
“这东西趁热吃才美味,放的时间长了,走了油就不好吃了。”翠影看他珍惜的样子也笑了出来。
“乌力安江,伊帕尔罕是谁?”我有些好奇,什么人能让他这样记挂。
“伊帕尔罕,是他的心上人,只不过人家姑娘的心意还不知道。”还没等乌力安江回话,陈若澜在旁插口。
“你也认识伊帕尔罕?她是部落里最善良美丽的克子(女孩子),大漠里的巴郎子(男孩子)哪个不爱慕她?”乌力安江的眼神朦胧起来,更让我想像不出什么样的女子可以让这样硬朗的男人提起她的时候如此柔情似水。
“你刚才是怎么猜到的?”上楼时我低声问陈若澜。
“你看他眼睛里无限向往的神情,一定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若是两情相悦就不是这样的眼神了。”
“看不出你还挺有研究的,难道有单相思的经历?不然怎么有这样深刻的体会?”我借机报复他。
“遇到美好的女子,心生爱慕又有什么可奇 怪;书;网的,难道斐弟不曾吗?”陈若澜意有所指。
“无聊!”我不喜 欢'炫。书。网'看他那漆黑的眼睛,更加不喜 欢'炫。书。网'他那深遂的眼神,莫名心里就慌乱起来,转身回房了。
一会儿翠影掀帘子进来:“少爷,乌老先生他们要去朱仙镇问你去不去?”
“我们就不去了吧!清真寺咱们也不方便进去,不如在店里好生歇歇。”
“那好吧!我去回乌老先生话。”翠影有点遗憾。
“你去把药热了端来给大哥和启坤,我正要去瞧瞧他们,顺便说不去的意思。”翠影答应着去了。
到了李璧君房里,启坤正在听乌老先生讲朱仙镇清真寺的来历,一副心向往之的表情。见我进来就央我到:“哥哥,咱们也去那看看吧!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清真寺呢!”
“是呀!既然到这了,就让启坤多长长见识吧!我也和你们一起去。”陈若澜也帮他说话。
“到了回疆清真寺多得由着你看个够,现在你身子还没全好,得好生休息才行。”听我这样说,启坤虽有点失望却也懂事的不言语了。
“二弟,我倒是很想去朱仙镇看看。”
“大哥!你身子什么样自己心里清楚,现在又近月底,不好生养着,怎么也跟着启坤一样使孩子性?”我嗔怪他不爱惜自己。
“早年在开封时就听说朱仙镇有座岳王庙极宏伟。那时候身不由已一直没机会去拜谒,心里很是遗憾。如今恰巧路过,想圆了这个心愿,你也知道我的身子,有没有回来的路实在很难说。”
如今之际我只想陪他将毒解了,想让他好好的活着,哪怕不是和我在一起,我心里也就没有别的要求了。即便如此也只是抱着试试的想法,我们心里都清楚对于传说中的东西怎么敢抱太大希望呢?只不过为了心中不留遗憾罢了。听他这样讲我的心就软了下来,不忍忤逆他的意思。
“既然大哥那么想去,我们就随着老先生一同上路吧!一旦感觉不好,马上要休息可不许硬撑着。”我无奈的对他说。
“放心吧!我会的。”他安祥的微笑,点头答应了我。
将骆驼和货物寄在店里,我们十七个人驾着一辆车、骑着十三匹马向朱仙镇进发。
二十公里的路一个时辰就到了,这朱仙镇虽只是个镇却大大的有名也繁华的很,街边酒旗飘扬、商铺鳞比。虽然热闹非凡,乌老先生他们却本着肃穆庄严的态度来这里朝拜。就连乌力安江都收起了常开的笑口,正经起来。
只有陈若澜一句两句的和我聊着天,“听书僮说你们曾经在开封住过一段时间。”他微微偏着头看着我。
“几年以前的事了。”我有意回避他的目光。
“城内的包公祠和天波府这些名胜想必都去过了吧!”
“那时候年纪小,这些事都记不得了。”
我话音未落,突然发觉他的眼睛其实并不是望向我的,而是越过我望向路边,在墙壁上找寻什么。视线随着他看了过去,发现隔不多远就有一个三尖圈的标记出现在不起眼的角落,是用利器划在街边墙角上的,很隐蔽,如果不是刻意找寻根本就发现不了。我心里暗暗一惊,这三尖圈好熟悉,不正是天地会的联络标记吗?这个陈若澜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什么会刻意寻找这记号?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行不多时一座雄伟壮观的建筑呈现在眼前,乌老先生从马车上跳下来,带着乌力安江他们步行入寺,我们几个非穆斯林就照规矩的止步于此了。
站在寺外向里眺望,发现这座清真寺的建筑风格和我从前见过的都不相同。前山门石柱与柱础表面遍布雕饰,图案精美。山门两侧各有呈“八”字形扇面墙,墙中央精美的砖雕图案更为华丽。整个前山门结构紧凑,古朴大方,雕刻内容丰富多彩,算是一座有中国特色的清真寺了。
寺内的主体建筑——礼拜大殿高二十几米,两边有耳房,前有卷棚,后有窑殿,三部分浑然一体。大殿正中向外透出窑殿,隔窗上装镶的透明方块鱼鳞别具一格,在午后的阳光下闪闪发亮。卷棚梁架及后檐栏额上的彩绘距离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