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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他依然会为这张面孔所倾倒,害怕被乾隆发现异样而让他受到伤害,害怕他还没走出前世的那种情愫,害怕我们之间脆弱的感情不堪回忆的重击,念及此我闭上了眼睛,轻轻握住身边文娟的手来寻求支撑的力量,掌心传来潮湿的颤抖不知是她还是我自己。
甫一进围,从上马的姿态就能看出高下了,郭贵人的娴熟、和贵人的轻盈、就是上了些年纪的颖妃、庆妃、豫嫔、婉嫔也都轻松自如的上马持弓,伊贵人虽样貌文弱身手却还利落,倒是两位常在小主是靠太监帮忙骑上了马背的,姿态却也太矫柔、太刻意了。我看着文娟被太监扶上马背,轻拍她紧紧抓着缰绳的手要她放松些,然后中规中矩的翻身上马跟在众妃嫔的身后,队伍后面还跟着好几位蒙古装扮的少女,大概也都是蒙古王公的千金,并不能一一辩识。此时前方已布围就绪,侍卫们都摘下帽子将马鞭高高举起,高呼“玛尔噶”!然后压阵脚的福隆安驰马奔了过来,一声哨响,和敬公主率先向围场冲去。
我的坐骑被马队簇拥着也开始奔跑起来,跑了一会还是放心不下文娟,回头一看只见她的马也紧跟着队伍跑起来了,而她正紧闭着双眼、身体僵直,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看得出是恐惧极了。我立即拨转马头靠了过去,伸手抓过她的缰绳,轻轻一勒,那马儿真是驯良,步子立刻缓了下来。感到身边有人,文娟将眼帘打开了一道缝,看清是我才呼出口气,“姐,我怕死了!”“别怕!放轻松,腿夹紧、身子前倾,不要那么僵硬,随着马的步子自然耸动。非 常(书…网)好!你别担心姐陪着你呢!”这样一来我和文娟就落在了后面。“怎么掉队了呢?不是哪里不舒服吧?”压阵的筠亭和六阿哥驱马赶到我们身边。“五爷费心了,没什么的,是文娟久不骑马有些生疏了。”虽然只是再正常不过的问候,但是感受着筠亭的关切我心里还是说不出的受用,刚才的忧心也去了大半,这就是恋爱病吧,患得患失的心情让自己都很无语。“你怎么样?马还骑得来吗?要不要我教你?”文娟喜不自胜刚要抬头回话却发现六阿哥是对着我说的,脸色立即灰暗了下去。我一时间也很尴尬,只好强笑着圆场“原来六爷还是个怕羞的人呢?想要教未婚妻就直说好了,干嘛扯上奴婢?”筠亭也听出了端倪,接上话茬“老六,我看以文淑的骑术,自已勉强可以,要教富察小姐就差了些,你既有心就好好教教小姐吧。压阵有福隆安领着侍卫呢,你就不用费心了。文淑还不快走?万一和贵人在前面出什么差错,你可担待不起。”说着向我使了个眼色。我立刻会意,马上将文娟坐骑的缰绳塞进六阿哥手里“如此文娟就拜托六爷了,文娟好好跟六爷学啊,姐姐去前面侍侯主子了。”不等他们回话,我双腿用力一夹,马儿箭一般的冲出去了。几分钟以后,筠亭骑马赶了上来,“你没瞧见老六脸都气绿了,倒是傅清家的含羞带笑的挺开心,如今因为你,我可把老六给得罪了。”“气什么气啊!他自个儿的准媳妇,再不愿意也得娶回家去不是?再说我们文娟差哪了?让他这么嫌弃?阿哥了不起啊?”“嘿!你这不是把我也捎带上了吗?还这么不平,真当人家是你亲妹妹啊!”“不管怎么说让他们先联络联络感情还得多谢咱们咧!”“你呀!心也真够狠的!”“哦?那我这就回去把文娟换回来,让六阿哥教我好了。”两人逗着趣相视大笑,气氛轻松愉悦。
前面是一片丛林,筠亭说围场里的走兽应该都被撵到这里来了,树干上不时出现带着不同标记的箭羽,都是妃嫔们误中的。“围场里没有猛兽,都是些獐、鹿、狍子之类,不过你既然没有争胜的心反而离猎物远些为妙,小心被人误射。老八一个人在前面我不放心,得先四处瞧瞧。你自己没问题吧?”见我点头,筠亭才打马离开了。漫无目地的任马儿在丛林中游走。阳光从叶子上面漏下来,将地面变得光影斑驳,我折了几根枝条带着叶子编了个伪装帽圈戴在头上自娱自乐。自从入宫以来,难得一人清静的独处,到哪里都是太监宫女一群人,此时一人一马倒也悠然自得。虽说是围猎,这区域也是大得惊人,渐渐发现丛林尽头是座陡峭的石山。我沿着山壁徐行,被精美的摩崖石刻给吸引住了,因为有丛林遮蔽,风化的情形很轻微,但是造像艺术又不像清代的手法,究竟是什么人在这里创作的呢?摩崖石刻在一个山洞前戛然而止了,我正欲爬上去一探究竟,耳边忽然传来了奚奚索索的声音。射箭这种功夫我不在行,明知如此为了应景还是带上了傅恒差人送来的精巧箭壶,朱漆角弓一并斜挎在背上,其实不过是个摆设。此时担心发出响声的是蛇,我只得抽出支箭来,折断了箭杆,掂掂重量倒也还称手,将箭头扣在手里权作飞镖。草丛耸动,到近处竟窜出一只野兔,我才心里一松。本想放它一条生路,哪想到小东西慌不择路的一头撞上了树,它跑得太急、力量太大,砰的一声倒地立时就死了。看着“守株待兔”的成语在眼前成真,暗想今日我的运气实在不坏,不费吹灰之力猎物就送上门了,老天如此美意我若不领情也太不识抬举了,有毛不算秃,待会当众陈列时一只野兔就可以交差了。
刚将箭头揣在怀里,俯身将野兔双耳拎起来,突觉脑后生风,我一俯身堪堪躲过,抬头看见正前方的树上一枝羽箭正自抖动,上面还挂着我的那只树叶帽圈。行走江湖的经历让我心中立刻警铃大作,难道有人暗算?立刻低身趴到马背上减小目标,小心调转马头看向箭的来处。刚一转身发现从树后转出来的竟是擎着弓的郭贵人,正得意洋洋的瞧着我,她身后还跟着两个蒙古女孩子。我客气的点了点头,行了个颌首礼,返身拔下了树上的箭羽给郭贵人递了过去,没想到她并不伸手来接,而是和那两个女孩子叽叽咕咕说了几句蒙语,我虽然听不懂看表情也知道不是好话,就讪讪的将那箭顺手插在自己的箭壶里,把野兔系在缰绳上就要离开,此时郭贵人却开了口。“我说格格还真是舍命不舍财啊!那只野兔明明是我们追赶到这的,倒叫你给捡了便宜去,刚才要不是我手下留情,此刻你已成箭下亡魂了。竟然连谢也不道一声,这就是学士府的家教了。”听她的说辞,我知道刚才那一箭是故意的了,那野兔也许是被她们追赶的不假,但是有没有本事猎到就另一说了,方才若非我警觉早就被她一箭射穿了,明明是挟报私仇,现在却又说我不知好歹。懒得跟这种又狠又蠢的女人辩白,她根本是存心找茬,一言不发转头打马便走,任郭贵人在后面扯着脖子骂得像个泼妇,心想可惜没有录音机,不然叫你在皇上面前原形毕露。
没想到我选择离开对方却仍不依不饶,那两个蒙古少女竟追了过来一左一右的将我和坐骑夹在中间,只听郭贵人在后面得意洋洋的说,“把她的马下了,想逃就让她用腿走回去。”这句话她没有用蒙语摆明了也是说给我听的。眼看着绿衣少女俯身来夺缰绳,紫衣少女则伸手向我的衣襟探来,两人同时发难我也来不及多想,身子向后一仰躲过抓我的手,狠夹马肚,马儿吃痛向前冲去,绿衣少女也扑了个空。虽然跑开了,但我躺在马背上却一时起不来,自身的腰力不够,若借缰绳将自己拉起,马儿就要被扯得扬蹄了,那岂不是要大头向下摔下去?空中转体这种高难度动作,恕学艺不精的我做不来,何况脚还插在马蹬里,被拖着跑的惨痛经历一次就够了。此时头已被颠得晕晕的了,可我仍然不敢轻拉缰绳让马儿停下来,因为身后传来的马蹄声告诉自己郭贵人这次是打定主意不要放过我的,只有不断的夹紧双腿让马儿跑得更快些,所幸在这树林里她们想要放马急追也不容易,虽然这样子逃跑很狼狈,却总好过当面被她们羞辱。其实这种状态没有维持太久,只是不舒服的感觉让我觉得时间漫长,当成群的蝴蝶从眼前飞过时,我知道伊帕尔罕就在附近了,她汗香的魅力早在回疆时就已经不只一次的见识过了。
“和贵人!和贵人!”我放开喉咙大喊,生怕马儿没头没脑的乱跑竟在此与伊帕尔罕错过了,多一个人在场郭贵人总不至于再那么放肆了吧?何况和贵人现在还是皇上眼前最得宠的。只听得一声唿哨,马儿步子渐缓了下来,一骑从斜刺里穿出奔到身旁,一只玉手替我挽住了缰绳。“小妹子,你这是怎么了?”当伊帕尔罕惊诧的问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