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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彩凤这个王府大丫环的口气,以我今后萨夫人的身份这种发式竟是基本造型需要每天都照样梳一遍,我不禁反驳道“福晋和绮雯不也都没这么麻烦吗?从未见过她们这样折腾。”“那怎么同呢?福晋现在虽不梳两把头只喜 欢'炫。书。网'带折花钿子,那是因为年纪渐长操心的事也多发量不如从前了,她又不喜带假髻,图这个华贵省事。我们格格现在正在孕中也经不起每日这样的梳妆,反正她也不能出府、不用见客也就散慢些。您没有格格的尊号婚礼上戴不了东珠冠,又不能戴汉人的普通凤冠,只能梳两把头戴些珍贵首饰表身份了,这是祖宗规矩不能不遵守。倒是芊璐格格嫁人时不用这么麻烦,她和我们格格一样可以戴冠,但是燕尾也是少不得的。”彩凤认真的向我解释之后又转过头去教翠影“少夫人日后是要随贝勒爷去京城的,来往的可都是贵妇千金,个个争奇斗艳的,都肯在妆容发式上下功夫花样多着呢!平日见了面也都暗自比较。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学习梳头,把少夫人打扮得美美的别损了面子。”翠影一脸受教的样子,表决心似重重点着头把我们都逗笑了。
穿好衣服、梳好头已过了辰时,听小倩来回外面已有不少赫大人昔日同僚登门恭贺了,其实我心理清楚他们不是冲着我来,也未必是顾念同僚的旧情,而是冲着送嫁太太珍姨和充作兄长直宾的富天觉来的。虽然富德将军不可能为我亲自送嫁,但是他也会出席设在镇国公府的婚礼,现在将军的全套执事都候在赫府门前为我撑着排场。其实这不合规矩,执事只能本人与儿子成婚时才能用,但是在远离京师千里的盛京城只要有热闹看谁又肯自讨没趣去计较这些呢?
最让小倩拿来当奇谈讲的却是早上第一批登门的客人。“庆福早上一打开门,就被吓住了!小姐你猜怎么着?门外齐刷刷站着二十一个高大威武的官爷,吓得庆福以为有人要抢亲赶忙关门。为首的官爷上前一手撑住大门说是来给小姐道喜的,庆福才放他们进来。天觉少爷在前厅接待客人倒被他们审了一番,听说是做为兄长送嫁的才作罢。原来那些官爷竟是新姑爷的手下,留下了每人二十两的贺礼,那个叫邵天宇的官爷独敬了一百两却连茶都没喝就走了,他们说先来给小姐道贺再去镇国公府道喜,吉时还会和新姑爷一起来接亲,晚上再去讨喜酒吃。其他宾客都啧啧称奇,说还是头一回见到男方家的亲朋先给女方道喜的,二十一个人就是五百两的礼分子可不算少了。”芊璐她们听了都觉得稀奇,以为是绅霆安排来给我撑门面的,其实我却知道他们就是那天的紧身衣们,把我一句玩笑话当了真,来谢我的赏银了。
“要说稀罕事儿,今早我也瞧见一桩。”彩凤接过话头,大家追问她是什么,她才卖着关子慢慢说了出来。“今早上服侍福晋起身时,在锦帐角上竟看到了一串六只小红蜘蛛,像珊瑚手串一样。这些年我都没见过一次出现这么多喜蛛,‘早见喜,晚见财,不早不晚有客来’这可不是大喜了嘛!福晋见了也欢喜不尽,又说下了几日的雪,偏巧今早天就晴了,连一丝云也没有,如此看来新夫人定是大富大贵之人,这个儿媳妇取着了呢!”“哦?原来姐姐和霆贝勒是天作之合啊!得再恭喜姐姐一回。”芊璐笑着虚福了一礼。“你们就迷信吧!天晴不过就是凑巧罢了,至于有那么多蜘蛛只能说你们府里的卫生情况堪忧啊!回去嘱咐下人好好打扫打扫,不然用不了多久就成盘丝洞了。小心等不到福大人回来你就被蜘蛛大王抢去做夫人了。”联想到芊璐蜘蛛女的造型我笑得前仰后合。提到福尔钢,芊璐立刻扭捏起来,然只是一瞬,片刻就想起回敬我了。“你是新娘子还敢取笑我?好啊!今日你就嫁进盘丝洞来了,小心蜘蛛精咬你的手指头。”两个人笑闹成了一团。
晌饭时我只被允许吃了几块点心,还不许喝水只能干噎,珍姨说因为嫁衣不好穿脱,行礼时程序多、时间长怕我忍不住想方便,为了省事只能这样。还是翠影知道我扛不住饿,偷偷煮了鸡蛋塞给我,但干咽蛋黄一样是件痛苦的事,可我真的不敢喝水,还没来接亲我已紧张起来,生怕一会真的想上厕所可就丢脸大了。
未时刚到,彩凤她们就开始给我插戴首饰,点翠花钿、碧玉步摇、银镀的东升簪、口衔珠的金凤钗……真正的满头珠翠,已是脖子不能承受之重了,压得我快透不过气,只戴首饰尚且如此,想那嵌满了金玉珍珠的凤冠一定更沉,封建礼俗害死人,在古代当个新娘也这么辛苦,我开始羡慕同学结婚时那袭露肩性感的白纱了。
“翠影,福晋送的那只翠玉镯呢?快找出来给新娘子戴上。这镯子金贵着呢!我说当初福晋那么轻易就送出去了,原来是要聘少夫人用的。”彩凤忙活着还不忘支使翠影,俨然一副当家大丫环的态度。“原来亲家福晋早就看中姐姐了?怎么没听我五嫂说过呢?这镯子水色真好,这式样也眼熟。”芊璐接过玉镯向阳光照了照,帮我套在腕中。“那是啊,这玉镯本是一对儿,一只给了我家格格陪嫁,另一只几年前就送给了少夫人了。前几天福晋还笑着提起这件事,说这回霆贝勒不能再说她偏爱女儿了。”听着彩凤的话我有些不解,当初明明是担心我和绅霆有什么才认我当干女儿的,现在又换了说法,好像早就钟意我了似的。一个贫贱的乐坊之女怎会得到王府青眼?若不是形势所迫,相信福晋也不会要我这样没有根基的人嫁进王府的,我从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只是感叹人嘴两扇皮,怎么说怎么有理。
申时一刻派迎接亲轿子的书函到了,富天觉带了人出门去迎;二刻催请准备的书函到了,珍姨走进卧室又将我上下检查了一遍;三刻时喧天的吹打声已经传了进来,迎新人上轿的书函已至,新郎的接亲队伍已到赫府门前。珍姨替我将喜帕蒙上,彩凤和翠影一边一个搀扶着不能视物的我走了出去。我此时心如擂鼓腿都软了,手心全都是汗,牢牢握着翠影的手竟有些微微的发抖。短短的一段路却感觉走了好 久:。,低着头只能看到许多人的脚,那个离我很近穿着大红马裤蹬着新靴子的就是绅霆吧?不知道他穿戴成什么样子,但是看见他就感觉有些安心了,终于被簇拥着扶进轿中坐定,直到轿子被平稳的抬起来我才长舒了一口气。
其实从赫府至镇国公府直线距离并不算远,可是走了这么久仍没到显是在刻意兜圈子。大概古时候结婚就这个风俗,我也情愿坐在这个暂时独立的小空间里稍息,才能鼓起勇气去面对接下来的繁文缛节。带人皮面具时我都没有感觉难受,可是头上蒙了块布怎么让人这样气闷?轻轻的将喜帕掀开折到头顶,才看清这喜轿确实与平常雇坐的不同。不但更宽敞,轿顶也是帐蓬式的尖顶。里面的坐榻和靠枕包括扶枕都绣满了无数个小双喜,大红的轿帘上还用金线绣着飞凤绕牡丹的图案。方寸之地打量了一会也就厌了,悄悄将窗帘扯开一缝向外张望,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一行人马浩浩荡荡,两旁观者密密麻麻,正巧队伍前头取道右转,我看到最前面是吹打的乐手,跟着就是一副执事,十几个红黑帽的衙役举着红灯和形态各异的古代兵器,认得的也只有那对金瓜,严肃回避的牌子换成了大红双喜感觉有点不伦不类,想来是萨王爷的执事了。远远的一个头戴红顶子、身穿官服、胸前系着红花的男人骑在马上,虽看不清面容凭打扮也知道一定是萨绅霆,他后面跟着几十个戴红顶子的步行侍卫,应该就是那些“紧衣卫”了吧!再后面就是一乘大轿坐的是送嫁太太吉林将军夫人,轿前面又是一副执事只比第一副少了几个人,应该是富德将军的。在我轿子右前方骑马的是送嫁的长兄富天觉,步行的是翠影,我猜左边该是彩凤吧?在我后面的应该是伴嫁小姐芊璐的轿子,轿檐垂的黄丝绦显示了她皇亲的身份。芊璐本应是男方的亲戚,现在成了女方的伴嫁也真是挺搞笑的。盛京的冬天黑得很早,申时刚过,太阳就滑到西边了,不经意抬头看到一抹晚霞铺在天际,无比绚烂瑰丽,好像一只浴火的凤凰展翅冲天,霞光万道、瑞气千条。
“咳!咳!”耳边传来不合谐的声音打断我的冥想,富天觉骑着马从前面慢了下来,看他捂着嘴竭力克制着咳嗽脸都憋红了。“天觉哥,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当他靠近轿子时我轻声的问。他闻声一惊,看见我的脸时略顿了顿,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