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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是选好了,就在天佑门内,可是盛京城防极严,想开门做生意得有户部出的执照,镖局还要有城守卫的许可,没有这两样牙行收不了税银,没有税单子,连匾都不敢挂。兄弟们分头在各处等您已几日了,可巧我今天在这遇上了您。……”话还没说完钢子突然住了嘴,身子被一只玉手推远了些。
“姐姐这人究竟是谁?就算是认识的,也太放肆了,怎么敢离你那么近?”芊璐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过来,听她这么说,刚才的情形好像真有那么点暧mei,两人都有点讪讪的。突然我想到,在盛京开镖局的事还得着落在姑爷身上给解决,这时候透露给芊露倒算是个前期的预备,免得冒然提起显得唐突。
“芊璐你想多了,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之一。你别看他年轻,武功真的很棒,当初要不是他们仗义相救、施以援手,你也许都看不到福晋和我了。给我个薄面,不要为难人家。”
“什么?他竟然是镖师?就是你和福晋遇匪时救你们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明明是个文弱的公子哥,姐姐你不要糊弄我。”
“骗你做什么?姑爷总说要报答人家,这回人家遇到麻烦需要帮忙了,你说我该不该问清楚呢?”
“如果真是救命恩人,当然要帮了。可是姐姐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和他这样亲近,还是会损清誉的。既然要找我五哥,跟咱们回府里等着就是了,福晋不也总说要面谢他们吗。”芊璐的语气一下子缓和了,估计面子上还有些下不来,“蓝珠,让饭馆一会儿把饺子给府里送去,我们有事要先回去了。”说完红着脸先行逃也似的出去了。
“你跟我来吧,到时候见我眼色行事。”
福晋开始也没认出来这个美少年竟然就是救命的镖师,后来 自'炫*书*网'己想想也正常,当时根本吓得魂飞魄散了,哪能记住那么多人的样子啊。等到姑爷回来,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办个执照与许可在他看来实在是小事,城防卫正是这位副都统大人的手下,只要打声招呼人家就得给办好了送过来,至于户部发执照验资的形式不过是要查查别是空头骗钱的卖买,顺便抽点费用而已。可巧天佑门又是镶蓝旗兵管辖的地区,对于掌着旗务的姑爷来说更是自己心腹的地盘,其实关于盛京防务的划分我们一无所知,只能说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镖局叫什么名字?到时候我差人送块匾过去。”姑爷做事真是太讲究了,我心里不由佩服。怪不得年级轻轻就位居要职,上得皇恩,下得民心,都是有道理的。
钢子没做声,瞥了我一眼,我向姑爷方向轻轻一扬眉,他立即会意。“如能得镇国公赐名,我们镖局兄弟的面上就更有光彩了。”
“那好吧,你们都是侠义心肠,仗义出手救人于危难,就取个‘义’字。开镖局嘛!要以诚信为先,再取个‘诚’字,我看就叫‘义诚镖局’吧!”
“小人代鄙处上下兄弟谢镇国公赐名。”钢子还真懂礼数,长得不错,人也精明,看来以后和外面人打交道、谈生意的事交给他办是可以放心的。钢子抱拳施礼准备告辞,芊璐却一身劲装的从内堂走了出来。
“五哥!福晋和沁芳姐夸他功夫好,我总是不信。你要他露几手给我们见识一下。”
“你又胡闹了,小兄弟是福晋的客人,你怎么可以这么没礼数?怎么又穿成这个样子?没规没矩,还不快进去,仔细让人看了笑话。”姑爷摆出兄长的架子,当着我们的面假斥着妹妹。可是他不板起脸来,谁会害怕呢?芊璐根本没听进去。从身后亮出长剑就对着钢子直逼了过去。
“要不咱们比试比试,我倒要看看你的功夫有多高。”这一下太出乎意料,我根本没想到养在深闺的格格也会武功。
我着急的望了一眼姑爷,他竟没有喝止,跟在跃进院子里的两人身后走了出去,站在门口笑着对我说:“她和绮雯一样,不爱文墨女红,就喜 欢'炫。书。网'武刀弄枪的。我家就这一个妹妹,从小跟在哥哥身旁当男孩似的长大,我阿玛宠老姑娘也不肯太严管她。要不是十岁送进宫去跟着太后老佛爷学了些规矩,那就得无法无天,以后真嫁不出去了。府里武师都让着她,小丫头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呢,这回也该让她受点挫了!否则这个小井底蛙不知天外有天。以后出去惹了事,烂摊子还得我这当哥的收拾。”
“刀剑无眼,要是伤了格格可怎么好?”
“我看这小兄弟机灵得很,不会有事的,咱们看戏吧。”满人本是马背上打的天下,民风彪悍尚武,女孩子会些拳脚在他们眼里是半点也不稀奇。在扬州萨王府,除了教书的先生,绮雯格格不是也有武术和骑射师傅吗。
钢子见我们没有阻止的意思,也只好应酬一下芊璐,他并不还手,只是腾挪躲闪,身形很是灵活。芊璐见左刺右劈都被轻轻化解掉了,不禁有些急了,追了上去,一柄长剑舞的银光闪闪,瑞气千条,我不由拍掌叫了一声好,暗想自己的剑术比之芊璐如何?应该还不及她。
缠斗了许久,钢子被逼到墙角,身后就是院墙已经退无可退了,眼看他卖了个破绽,胸前门户大开,芊璐不疑有他举剑便向刺。钢子看准时机双手合什夹住剑身,一招空手夺白刃,轻松的将剑夺了去。夺了宝剑,恭敬的双手还给芊璐,抱拳说了句“格格得罪了。”哪想到芊璐不依不饶,抓起剑来当头就劈,钢子向旁一闪躲开了这一招,跃回了院中,可是芊璐用力过猛收不住脚向前直冲过去,以大家站的位置想要拉她回来已是来不及了。姑爷扭了头闭着眼睛不忍再看,我也是惊得张大了嘴巴,心想可怜的芊露,这下一定是要撞得鼻青脸肿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钢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了过去,赶在她撞墙之前伸手一把抓住了芊露的手腕,用力向回一带,抱着她顺势打了几个转,化解了冲力才停了下来,而芊璐牢牢抓着的宝剑已将钢子的肩头割破了。这宝剑恁的锋利,钢子的棉袍裂了口子,左肩上已渗出了鲜血。
第二十二章 镖局
直到站稳了,芊璐才慢慢睁开紧闭的双眼,看到钢子肩上的鲜血也吓傻了。我提着裙角奔了去,钢子立刻垂下手站好,而芊璐仍呆立在原地没有回过神来。
“芊璐你没事吧?”我轻轻掰开芊璐紧紧攥着钢子衣袖的手指,掏出手帕帮她擦拭额角的香汗。
“他救了我,我却伤了他。”芊璐没有回答我,而是望着钢子肩头的血渍喃喃自语。我回头望了一眼钢子,他对我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没事。此时此刻以我的身份实在不好表现出过份的关心,所以虽然有些担心,我却依然站在芊璐身边没有挪动脚步。
“五哥,快找个大夫来给他瞧瞧伤口。”芊璐猛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对着赶过来的姑爷急切的嚷到。
“不用麻烦大人了,只不过是点皮外伤,回去我自己包扎一下就好。”钢子仍是恭顺的不卑不亢。
“那怎么行,你受了伤,袍子也破了,怎么能让你就这样离开?快进厅里去,小心伤口扑了风。”芊璐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化之快让我们一时间都有些接受不了。
“芊璐你又惹祸了吧?说你就是不听!好像哥给你亏吃似的,一点不让我省心。”“小兄弟,快进去吧,伤了你我们已是过意不去,怎么可能让你这样带伤走了呢?我妹妹的剑成日里乱劈,都不知道砍过什么,可得好好清洗下伤口才成。府里有武官专用的上好金创药,涂一点好的也快些。”姑爷一边嗔着妹子,一边要钢子进厅里去包扎伤口。钢子抬眼看我,我略点了下头,他也就依言跟姑爷进去了。再出来时钢子已换了姑爷的一套衣服,人要衣装果然不错,他就像经过打磨的璞玉,一下子焕发出光彩来了,跟在姑爷身后竟没有逊色,我和芊璐两个花痴女看的眼睛都直了。
一下午芊璐都沮丧的不得了,跟在我身边转过来走过去的,一会唉声一会叹气,简直坐立不安。
“芊璐你怎么了?这样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你不晕我都晕了。”我一边将今天在商业街买来的山都柿果放进盛有蜂蜜的坛子里,一边问她。
“没想到那个人武功那么好。”
“早说了人家是镖师,功夫不好能走江湖吗?”
“我使出浑身解术都没沾到他一片衣角,可他居然会被我伤了,他是不是傻呀?明知我手里有剑还撞上来?”
“我就没见过你这样没良心的,人家不为了救你吗?我看就该让你撞得鼻青脸肿的就对了。现在倒成了人家缺心眼了。”我摇头叹息着她的不知好歹,同时用油纸将坛口密封好了。
“你说我五哥怎么当着他的面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