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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美的眉眼间依然是桀骜不驯的猖狂放肆,不将任何人放于眼底的不可一世。
论武艺,他的确有骄狂傲气的资本;只是心性高了,太多的事便再也看不清晰。
楼小眠不知这算是孟绯期的幸还是不幸,摇头低叹一声,静如深潭的眼底浮出了星星点点了然的笑意。
他笑道:“那个南……南瓜贱?”
孟绯期鄙夷道:“估计天生的,承继了她生母的风范吧?咳,不是南瓜,是南霜,沈南霜。”
“哦,也就是说,你们正在屋内干好事时,织布蹑踪而来;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又有什么人注意到了他的行动,跟在他身后,并在他监视你们时下了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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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瓜不是我想出来的,是你们想出来的!咳!
暗尘惊,春光渐逐春风去(五)
更新时间:2013…12…18 1:37:01 本章字数:2171
楼小眠拢一拢身下的裘衣,在榻上找了个更舒适的姿势倚着,愈发显得清弱剔透,宛若冰雪琢就的玉人,“敢情杀织布的人是你朋友,这是帮你来了?”
孟绯期懒懒道:“帮我未必,但和萧木槿有仇那是必然的……所以我想着,走就走了吧,不是和皇后有仇么……”
他唇角一勾,笑容潋滟如月下牡丹,骄贵绝艳,独酌夜风,风姿无限,眼底却偏偏有股暴戾荧荧晃动,如暗夜里正伺机择人而噬的一匹孤狼。睍莼璩晓
楼小眠不紧不慢自行重倒了茶,顺手也递了一盏给孟绯期,“嗯,与皇后有仇的,想让皇后不自在的,都可以是你朋友。”
孟绯期便接了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因病弱而显得过分白皙的面庞,“我们不也是因为这个,才成为朋友的吗?”
楼小眠低垂浓睫,慢悠悠地问,“可那人要杀织布,原没必要偏要在那时候动手。即便同仇敌忾,提前惊动你引发误会也不好。莫非当时你们正说着什么?”
孟绯期一凝神,“哦……沈南霜跟我说,许从悦二月为爱妾办的寿宴,恐怕有些古怪。太后似乎知道了什么,料定了皇上会去,且会对慕容家不利,大有殊死一搏之意。”
楼小眠沉吟,“前儿入宫我也提过此事,但皇上似乎没什么兴趣……”
孟绯期道:“我本来没怎么留意沈南霜这些话。这女人着实有点疯魔,居然还敢惦记许思颜,想疯了编出些胡话来也不是不可能。——她也不想想,许思颜那小子虽然不怎么样,可到底是一国之君,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还会要她这个被人玩剩的女人?真是做梦!但织布死了……织布死了,难道是因为听到了这些胡话?”
楼小眠啜茶,悠悠道:“那么,便未必是湖话。从今后真得多多留心下那个寿宴了……《帝策》呢?攴”
孟绯期道:“自然给了沈南霜。织布被杀,萧木槿必定疑她,只有太后能保得住她。她必定会用《帝策》来保命。而慕容家有了《帝策》,呵,楼兄,你说他们会多长些脑子,还是会多些长胆子?”
楼小眠笑而不语。
孟绯期又觉得奇怪,“这样的皇家之物,价值连城,你哪里弄来的?为何不自己留着?”
“杀人夺宝,原不是什么难事……且武成帝的字实在不怎样,内容铭记于心便可,要那不会说话的破书做什么?”楼小眠惬意地向后一仰,“把它用于最值得用的地方,即可。”
孟绯期点头,“禁卫军那些狗满城里搜捕我,我也不便在你这边久呆。虽不晓得你为何苦苦跟许思颜夫妇为敌,但能多一个合作伙伴也是好事。我可不想连累你。”
楼小眠轻笑,“皇上也已开始疑我,附近亦常有人盘查打听,我就不留你了。绯期公子自己保重,暂时别去联系那个沈南瓜了。屙”
孟绯期已将茶盏中的水饮了,踏步向外走出两步,闻言不禁顿下足,皱了眉再次提醒:“楼兄,她叫南瓜……呃,错了!她叫南霜,不是南瓜。”
楼小眠恍然,“哦,南霜,南霜。不能怪我记不住,南方气候温暖,哪来的霜啊?真真矫情,真真做作,真真……听不顺耳。”
孟绯期摇头。
一个名字而已,也能有这许多感慨,果然酸得很。
看来文人到底是文人,即便才识过人手腕强硬,也脱不了那层酸腐的外衣。
他依然从窗口跃出,再无声无息关了窗扇,瞬间失了踪影。
楼小眠独在书房里,慢吞吞将自己茶盏里的水饮尽,才站起身,端起孟绯期用过的杯盏查看。
方才同在桌上拿的细瓷杯盏,与他所用的一般无二。
俱是折枝花卉的彩釉茶具,勾勒得精细美丽,可作茶具,亦可把玩。
指尖一线银光闪过,一根银针探入盏底余沥,登时转作浅绿色。
他唇角便有一缕轻烟般的笑意淡淡浮起。
如雪莲轻绽,清澈超逸,孤高绝尘,令人见而忘俗,不由地心生敬意,视之如仙。
可偏偏是这般一个妙人儿,刚刚下毒于无形,在无声无息间算计了视他为朋友的绝世剑客孟绯期。
------------活在算计中的人,没有朋友---------------
正月里几个倒春寒的冷天过去,气候便渐渐温暖起来。
春风艳阳色,柳绿花如霰。
转眼间,瑶光殿前的木槿花很争气地开始吐出点点新绿,渐渐汇成一树树的葱翠,庄重端雅的瑶光殿便平添了几分明艳妩媚。
木槿身子渐沉,加之宫内外的事大多被夫婿和随侍们包揽打理,生活极闲适,小脸未免又圆了一圈。
与之相反的,许思颜却似比先前忙碌了许多,有时彻夜与心腹近臣商议国事,有时微服出外巡视,两三日方回。
但他并未对慕容家有何动作。
萧寻借死遁身,带着心爱的小白狐远走他乡,萧以靖却不得不因为父亲的“薨逝”守孝。于是,他纳慕容琅为侧妃的事便不得不搁置下来。慕容琅胆子渐渐放开了些,寻机又开始往雍王府跑。许从悦避之如虎,往往借口皇上召见逃之夭夭,总算有惊无险。许思颜只作不知,从不深究。
随后慕容继棠因慕容老太妃生病,再次回京侍病。许思颜似完全忘了这位是当日假山暗害木槿的最大嫌疑人,一般地厚加赏赐,还赐了两名绝色的歌妓,——只是这赐歌妓的用心却叫青桦、顾湃等人心下暗爽。
暗尘惊,春光渐逐春风去(六)
更新时间:2013…12…19 1:35:16 本章字数:3221
对着绝色美人,却能看不能吃,对于任何男人都是绝大的羞辱吧?
又隔半个月,孟绯期同住过的那个妓。女终于也在京畿的一个小镇找到了。睍莼璩晓
可惜她只知沈南霜在织布遇害那晚过来找孟绯期,醒来时已经被孟绯期带出了京城。
因得了一大笔银子,她遂遵了孟绯期吩咐,打算在外躲个一年半载再回京重操旧业。
不仅如此,细细调查后,竟有附近的居民说,当夜在暗处小解时曾见到高来高去的黑衣人经过攴。
或蒙面,或带金色面具,手中锋刃雪亮逼人,惊得他尿一半又缩了回去,一夜都哆嗦着没能再尿出来……
帝后二人得讯,几乎立刻将这金面人和慕容继棠联系起来。
此事发生于慕容继棠回京之前。但他从前既能悄然无声地回京一次,这次自然也能悄然无声地提前回来一次屦。
于是,虽未能查出织布到底是谁下的手,但从帝后到明姑姑、青桦等人,都已认定此事必与慕容家脱不开关系。
木槿欲要以那妓。女口供为证,再去逼问沈南霜,并关押提审天清寺那群敢对帝后大打逛语的姑子时,许思颜阻住了。
他道:“此事不用急,再缓些日子罢!”
平淡的话语里却有几分肃杀,听得木槿心头一跳。
她早已觉出他这些日子的异常,遂候着周围无人之时问道:“是不是有所打算?”
许思颜静默片刻,才柔声一笑,“放心,只打算略施薄惩。其他……一步步来吧!”
但木槿知道他绝不只是打算略施薄惩。
先帝驾崩前调往朱崖关的庆南陌撤回了晋州,却换了皇上嫡系的苏落之为朱崖关守将,扼住通往京城的要道;骠骑大将军盛从容在许思颜的支持下进一步扩充兵力;许从悦在上雍所练府兵被调来京畿,与慕容一系的卫白川同编入城东大营;广平侯所属兵马军饷屡有延迟,有流言称是广平侯克扣粮饷;还有流言称一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