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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怀因和萧远定是还不知道陆晅与比丘的渊源的,自然也就不知道比丘男人向来忠贞。为了避免再发生什么意外,便尽早的叫宁怀因带着她回南藩,到时候婚事已定,一切都已成定局,陆晅便也没了法子。
永宁朝后一躺,躺在了椅子上,用扇子挡在眼前,看到的便是蒙蒙的绿色了。
嫁给宁怀因啊……也很好的。宁怀因就是寰哥哥,寰哥哥就是宁怀因,没能和寰哥哥一起做信书里面的事情,一直是她的遗憾。以后,他们便有的是机会可以一一实践了。
至于陆晅……现在还会时不时的想起来,若是想起来,仍会克制不住的心痛。但是已经好多了,和宁怀因在一起的时候,已经很少的想起他来。永宁有时候就想,大概还是她和陆晅有缘无分,一切都是注定的,强求不得的。这般想,人便开阔了很多,她对于自己想起陆晅这件事也不再刻意的排斥和反感了。不管陆晅对她的情谊是真是假,她对陆晅的情谊是真的,既然是真的,那短时间内定是忘不了的。若是今天分手明天就忘记,那只能说明从未用心爱过。
她相信,只要假以时日,她一定可以慢慢忘记陆晅的。就算真的忘不掉,将他模糊成一个影子,就深深的藏起来就好,盖上幕布,再关上心门,便好了。
什么叫有压力才有动力,内务府的人深刻以身试剑了。永宁听说婚服做好了的时候,吃惊的很。本来心想着这么快就做好,会不会做工不好,但见到实物了才知道是多虑了。宁怀因既要安排着回南藩的事宜,又要准备迎娶永宁的事宜,忙的不可开交。永宁为表体恤,便带着婚服去了世子府上试穿。
宁怀因虽已贵为平南王,但他的世子府现今还没有改名字。永宁下了马车的时候,便有世子府上的小厮过来当马垫,永宁不喜欢踩着人的背下马,但那小厮极是恭敬的说这是王爷吩咐的不敢有所怠慢,永宁便轻轻的踩着下来了。
世子府两边有两列婢女和小厮迎她,这还不算,世子府的管事竟还叫人铺了地毯,从大门前一直铺到屋门前,说是公主尊贵,不能叫公主的绣鞋踩地,永宁很是咂舌,但那管事说这都是该有的理儿。
“虽然公主殿下还未与我们王爷完婚,但公主殿下已经是我们的女主子了,在我们南藩,新嫁娘第一次到男方家来的时候就是要这样。公主不必觉得害羞,这都是小的们该做的。”
永宁看着冲着她笑的眼睛都快笑没的管事,有些尴尬的踩上了地毯。这厢脚才刚一挨着地毯,那管事就招呼婢女们,“快快快,还不快来扶着公主殿下!”
莲子一听,很是迅速的跑到了永宁身边扶住了她的胳膊。
因为宁怀因出了府还未回来,永宁便在大厅等着他。但是管事非常不客气的直接将永宁请到了宁怀因的卧房里,说了一通比如‘很快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怎么能让女主子坐在冷冰冰的大厅里等主子回来呢,夫妻就是要在卧房里等啊’云云的话,不止如此,婢女们像人民群众感谢八路军那样热情,呼呼啦啦的又是端茶又是递水,又是捏肩又是捶背,把莲子气的眉毛都要掉下来了。
永宁很尴尬的擦了擦头上的汗,这些人……难道将来都要跟着回南藩么?这……也太热情了,热情的招架不住啊。之前去定安侯府那么多次了,都不见哪个小厮婢女的这般热情。
永宁猛地一愣。是啊……她之前去侯府的时候,从未有人来伺候过她的。原本她只以为是侯府上的下人都怕她,现在才知道,奴才也是狗眼看人低的,他们主子看重你,奴才便跟着恭敬,当然,他们主子要是不看重你,奴才们才懒得理你那么多。
世子府上的奴才,对她这般恭敬,并不是因着她公主的身份,而是知道自家主子爱她爱的发了狂,好不容易才得偿所愿的抱得美人归,要是哪个不开眼的奴才敢惹了公主,一准儿吃不了兜着走。当然,若是得了公主欢心,那便也是时来运转了。
永宁默默在心中咀嚼着这份苦涩,唇边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来。
这般如坐针毡的坐了好久,宁怀因总算是回来了。一进门看到永宁很是头大的坐在那儿,脱了披风就过来了。对着一众婢女说道,“公主不喜欢这般吵闹,你们这是做什么?”
府上的婢女可深知自家世子是什么脾气,看着温文尔雅的好相处,实则也是个脾气暴躁的,而且这脾气暴躁的源头还大多都来自于这位公主。上次小蓝的头被世子砸烂,不就是世子在公主那边碰了壁?当下听到宁怀因这么说,一时间都吓得不敢说话了。
永宁拽拽宁怀因说道,“她们只是来伺候而已,你这么凶做什么。”
宁怀因抚着永宁的肩膀,“她们有没有什么伺候不周的地方?”
永宁看着婢女们的样子,心道想不到宁怀因这一副软绵绵的样子在府里头还挺有威慑力,便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让他们下去吧。”
宁怀因这才冲他们摆了摆手叫他们下去,婢女们如蒙大赦,行了个礼就忙不迭的跑下去了。
宁怀因抱住永宁,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浅如蜻蜓点水,他知道永宁对他的心理防线还未完全打开,因此每次与她亲近也都很有技巧,即使握手也只是轻轻在手背上剐蹭一下,即使亲吻也只是在额头上落下一吻,半点**都不带。
虽说,他光是看着她,就像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亲吻爱抚了。
“我来得晚了,等很久了?”
永宁摇摇头,对他的这般碰触并不是十分抵触,“也并没有。既然回来了,就开始试婚服吧,听说好像很是繁琐。”
宁怀因宠溺的看着她笑,满心满眼都是得偿所愿的满足,那目光灼灼的几乎叫永宁招架不住,“嗯,好。”
本来说两人一同试的,但是宁怀因考虑到永宁害羞,便去了外间,留永宁和宫里的嬷嬷宫女在内间。
婚服依旧是曲裾的样式,只不过没了她原来选的云烟纱,料子也不是盘云锦,而是回文锦,回文锦比盘云锦的花纹更细致,若是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唯有照到阳光的时候,才能看见身上有一明一暗的回字花纹。
凤冠也不是之前选的那个了,内务府重新选了样式,两只凤凰斜斜的停在鬓边,面前一联东红珠做的珠帘,一直延伸到下巴,依稀能看到珠帘之下那勾人的红唇。
穿上了婚服,永宁站在落地镜前转了转身,就见铜镜里那个人也跟着转了一圈,珠帘叮当碰撞着响着,很好听。
宫中的嬷嬷看了眼睛都直了,不住的夸她,“哎呀我的公主,您可真是绝色啊!”
她本来就适合穿妍丽的颜色,婚服又是一身的大红,连妆都是红妆,胭脂也是最红的,仿佛是杜鹃将自己的胸膛刺在荆棘上,那是燃尽了生命的红。
永宁一直觉得婚服上的红是很壮丽的颜色。能够对另一个人许下白头之约,这本身就是一种庄严的事情。只是可惜,许多人很快就将这誓约抛之脑后了。
珠帘还在不住的摇晃,永宁看不清铜镜中人的表情,她将珠帘刚拨起来挂在两边,就从铜镜中看到了同样身着婚服的男子。铜镜昏黄不清,永宁一怔忪,竟然看到了陆晅。
宁怀因走近,在她身后当着一众宫人的面情不自禁的抱住她,“宁儿,你真美。”
看着宁怀因抱住了公主,宫人们都很识趣的默默的退了下去。看看宁王那眼中的痴迷,说不定今儿就会提前过洞房了呢。但是那又如何,若是过几天验出来不是处子了,也刚好有个说法。
镜子里画面一闪,宁怀因在她身后抱着她,唇就看看停在她耳边,他说话间,仿佛唇瓣随时都能亲吻上她一样。
永宁眨了眨眼睛,有些涩然的笑了,“真的么?多谢。”
宁怀因与永宁一道自镜中看着这拥抱在一起的新人,眸子中有无限的满足,“自然是真的,我的宁儿,是全天下最美的。美到……我都害怕。”
永宁侧头问道,“害怕什么?”
“害怕有人会将你抢走,”宁怀因扳着她的肩膀将她转过来,低头望进她的眼睛里,仿佛在确认着什么一样,“但是,宁儿你是我的,对么?”
永宁微微一笑,“是啊,我是你的。”
宁怀因喟叹着将永宁搂进怀里。我的……我的……我的宁儿……
日子过得如同指间沙,流逝的飞快。永宁最后这几日都在忙着料理走之后的事情,她在京中的生意,全都交给了弦迟他们帮她打理,本来是想着将玉茗留下来的,但是玉茗抵死不从,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