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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莲子小声说道,“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您就喊,奴婢拼死也进去救您。”
莲子这般一本正经的表忠心,被永宁笑着戳了一指头,“若是我真的出了什么事儿,第一个死的就是你,哪儿还指望你进来救我。成了,在外头呆着吧,我一会儿就出来了。”
大殿的门在身后缓缓关上,永宁看着这座承载着她儿时记忆的宫殿,一瞬间有些恍惚。看向那王座,仿佛还能看到父皇在王座上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模样。群臣在底下因为政见不合吵吵嚷嚷,她就拿着批红毛笔在这大殿上跑来跑去,谁说的不好听了就画花他的朝服。等跑累了就躺在龙椅上枕着父皇的腿睡觉,父皇身上是好闻的龙涎香,人闻一下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永宁从遥远的记忆中抽出身来,她看着穿着广袖袍戴着刘氏长冠的萧远,拜下行礼,“永宁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皇妹快快轻起,听说这几日身子不好,来来来,快些坐下。”
永宁看着对自己热络过了头的萧远,心下有些不舒服,有道是无事献殷勤定是非奸即盗。自从上次从晋阳回来之后,萧远每每见她便没好脸色,甚至除夕家宴之上她说完贺词之后也很不给面子只说了句‘有心了’。如今这般召她入宫,定是又有什么鬼念头了。
但是永宁现在已经无所畏惧,加上现在情殇之中,颇有种不管不顾的感觉。
“不知道皇兄叫永宁来,是所谓何事。”
“也没什么事儿,皇兄新得了一匹新茶,特意叫御膳房做了你最爱吃的的绿茶饼,来来来皇妹,尝尝?”
永宁看着宫人端上来的绿茶饼,心道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在这里面下毒,便说道,“永宁这几日胃口不太好,多谢皇兄好意,便不吃了。”
“胃口不好?哎呀,这可是大事儿,叫御医给皇妹诊治一番啊!”
“只不过是老毛病了,且也已经延医诊治过了,多谢皇兄挂心。”
萧远笑着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绿茶饼吃了一口,颇有些尴尬的说了些有些没的,永宁也都一一应对,眼观鼻鼻观心,绝不多说一句,绝不多看一眼。
萧远不说是吧,那她也不问,看谁能耗得过谁。
终于,萧远待不住了。他状似无意的说道,“皇妹啊……听说近日,你与宁世子走的很近啊?”
永宁心里一咯噔,别看萧远在深宫里整日寻欢作乐,想必也都是假象吧,不然对于宫外的事情怎么这般了如指掌。难道是宁怀因告诉他的?
永宁颔首道,“是,皇妹在南藩便得宁世子诸多照拂,因此私交也一向不错。”
萧远点点头,手在下巴摩挲了几下说道,“皇妹,皇兄听说,你有意与定安候解除婚约啊。是怎么一回事?可否与皇兄说说?”
永宁在心里冷笑一声,面上风轻云淡的答道,“是,永宁只是突然醒悟觉得定安候此人绝非永宁良配而已,还望皇兄成全。”
“嘶……这样啊。可是皇妹,这定安候还在战场上,你就这般毁了婚约,怕是容易留人话柄啊。”
萧远既然提起来她与宁怀因私交不错,又问她是否想毁约,接下来想说的话想必不难猜。
☆、第137章 你是寰哥哥
远点点头,手在下巴摩挲了几下说道,“皇妹,皇兄听说,你有意与定安候解除婚约啊。是怎么一回事?可否与皇兄说说?”
永宁在心里冷笑一声,面上风轻云淡的答道,“是,永宁只是突然醒悟觉得定安候此人绝非永宁良配而已,还望皇兄成全。”
“嘶……这样啊。可是皇妹,这定安候还在战场上,你就这般毁了婚约,怕是容易留人话柄啊。”
萧远既然提起来她与宁怀因私交不错,又问她是否想毁约,接下来想说的话想必不难猜。
“既然如此,皇兄说不毁约就不毁约吧。皇妹身子不适,还望皇兄准许永宁先行告退。”说着,永宁就站了起来,朝萧远行了一礼之后作势就要离开。
“哎哎哎!皇妹莫慌,”萧远果然出口相拦,人也直接从王座上追了下来,“皇兄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你是寡人唯一的皇妹,寡人又怎会眼睁睁的将你往火坑里推。寡人也早就发现定安候此人一肚子花花肠子不可靠了,寡人召你前来,就是想与你商讨此事。”
永宁被萧远重新拉回座位上,永宁便顺势坐下,“既然皇兄同意替永宁做主解除婚约,那永宁先在此谢过皇兄了。”
“皇妹跟皇兄客气什么。来,皇妹,寡人这儿有两份诏书,皇妹帮朕看看,言辞是否合适啊?”
萧远说完一扬手,就有小黄门自屏风后面出来,端了一个小木盘,上面放着两份诏书,这般来到了永宁面前,要她过目。永宁看了看木盘,连忙低下头说道,“永宁不敢。”
“哎——,怕什么,寡人叫你看你就看,不用管什么女子不得干政的话。”
永宁看着萧远那含笑的脸,有些犹豫的伸手去拿了那两份奏折,挨个打开看了。越看永宁唇边的冷笑就越添一分。
这两份奏折,一份是萧远已经拟好,且加盖了皇印的退婚诏书,另一份,却是同样拟好的且加盖了皇印的赐婚诏书。上述有云,赐婚于永宁公主和南藩平南王世子,永结百年之好。
召她前来,说着要与她商量,却早已将诏书都拟好了,这明摆着是强买强卖了。
永宁唰的一下将诏书合上,不甚客气的扔回木盘里,冲那小黄门一摆手便下去了。永宁冷冰冰的说道,“皇兄,臣妹不明白您的意思。”
“这又有何不解的?皇妹既然想与定安候解除婚约,又与宁世子私交甚好,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么!”
“臣妹与宁世子是私交甚好,但……臣妹并没有打算要嫁给宁世子,皇兄这般直接拟好了诏书还加盖了皇印,……难不成,皇兄你,”永宁站起来看向王座之上坐着的人,“又想卖皇妹一次?不知道皇兄这次,又想拿什么来要挟臣妹呢?”
萧远听了永宁这番话,很是痛心疾首的说道,“皇妹说的这是什么话!皇兄又岂会卖自己的亲妹妹呢!你这孩子,怎么说这种锤人心窝子的话!”萧远这般嚎了几嗓子,见永宁神色淡淡,便又换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永宁啊……皇兄是真心想为你找个好夫婿,宁世子很久之前就与朕说过他对你的情谊,但是宁世子这个人你也是知道的,性子内敛又温吞,这才与你擦肩而过。现在宁世子就要回南藩了,寡人实在不忍心看这样一对有情人分散开来啊。如今你又与定安候解除了婚约,如此大好时机,岂不可惜?皇妹,你意下如何?若是你愿意,皇兄这便将两份诏书一齐发下!”
永宁听着萧远这般喋喋不休的说完,当真是涨了见识,萧远这般口才,不去当个红娘简直都可惜。
永宁冲着萧远一行礼,“皇兄的好意永宁心领,但皇妹暂时没有嫁人的打算,解除婚约那份诏书多谢皇兄,但赐婚那份就不必了。多谢皇兄将永宁时刻记挂在心,永宁先行告退。”
这次永宁是真的要走了,想又卖她一次,就算她失去陆晅这一个助力,也不会叫他轻易得逞。
却听萧远噔噔噔的从王座上跑下来,跑到她身边,一把就将已经打开的宫门关上了。更让永宁想象不到的是,萧远居然落了泪,“皇妹,就算皇兄求求你,你就嫁给宁世子吧!”
永宁万万没想到,萧远这般七尺男儿九五至尊竟然会哀求她落了泪,她一下子就愣了,“皇兄你……”
“皇妹,”萧远涕泪聚下,“我们大梁的江山,能不能从乱臣贼子手中回来,就全靠你了啊!就算不为大梁的江山,永宁,你想想我们被陆晅害死的父皇!也要帮帮皇兄我啊!”
永宁大震,连声线都颤抖了,“你……你说什么?!父皇……父皇是被谁害死的?!”
萧远抹了一把眼泪,恨声道,“就是定安候陆晅!”
永宁蓦地朝后退了一步,她摇着头,“我不信……我不信!父皇当初,太医院的人不是说因为饮酒过多,寒邪入体,肝病不治才大行西去的么!又怎么会是陆晅害死的……皇兄骗人!”
萧远拉着震惊的永宁走到王座前,在龙头上一转,竟然在王座底下就掉出来一个折子,萧远将那折子重重的塞到了永宁手里,“你自己看!看寡人是不是在骗人!”
永宁拿着那轻薄的一张纸,却觉得拿在手中仿佛有千斤重。那折子已经很破旧了,上面的烫金龙纹都黯淡了。她紧紧的捏着边角,不敢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