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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世家之后,平日里也都教过她平心纳气的心法,怎的如今身子内里亏空成这个样子,想到这儿,贵太妃就更加笃定永宁定是出了事。
“娘亲,我没什么事,只是……我不想嫁给陆晅了而已。”
贵太妃皱着眉,“好端端的,人还在前线,你这边退婚,合适么?你跟娘亲好好说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之前不是跟陆晅爱的死去活来,为了他连命都不要的去晋阳。怎么……”
“娘亲!”永宁突然提高了嗓音,她握了握拳,以往她为他开的这些先例,做的这些事情,如今看来都是一个个打在她脸上的巴掌,都在诉说着她之前是多么的蠢笨,一片真心错付,轻信男人的花言巧语,“之前是女儿有眼无珠,现在女儿清醒了,女儿……不想嫁了。”
看着永宁这般激动,贵太妃也愣住了。她这个当母亲的,竟然都不知道女儿发生了什么事情,永宁一向冷静,能这般控制不住情绪,可想陆晅是做了什么可恶的事情。
“好……”贵太妃低下头,“你不说,娘亲便不勉强你,你不想嫁便不嫁……娘亲不会逼你的。只是你这边贸贸然退了婚,那定安候回来了……”
“娘亲放心,”永宁微微笑,眼角有一丝轻蔑和自嘲,“大概他回来了,得知我退了婚,也会很欢欣鼓舞吧。”
贵太妃在永宁手上充满爱怜的拍了拍,“我的孩子……怎么这般命运多舛……”
“嗨,我这是幸运呢,在大婚之前幡然醒悟,总比大婚之后要好。”不过……陆晅就算回来了,会和她大婚么?他给白戚戚的书信里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着,此生唯她一人耳。
“那……”贵太妃斟酌了一下语言,“你跟宁世子……”
这个话就关键了,永宁一愣,登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在最情殇之时,是宁怀因日夜不分的照顾她,陪着她,帮助她,光是这份难得的陪伴,永宁就已经很感激。若不是宁怀因,那她兴许现在还是一个歇斯底里只知道怨天尤人,对自己严重怀疑的疯婆子,又岂能恢复的这般快?
她很清楚的明白自己很是依赖宁怀因,甚至于一日不见他就觉得空落落的。但是她并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爱情,现在的她只是卑鄙的依附着宁怀因而已,若是问道她对宁怀因有多少感情。
她……她不知道。
情殇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恢复,永宁现在不可谓不是一种逃避,但是她再也不想品尝那种暗夜发狂流泪的痛苦了。
贵太妃见永宁这个样子,当下也不再多说,只留了她在宫里用膳,永宁略一迟疑,她如今饭量大减,吃多一点便要全部吐出来,这才是她身子一直虚弱的原因。但是她有什么法子,时不时的想起来陆晅,便会在胃里面梗着,什么东西也都吃不下了,她很努力的试着去控制,但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到后来她索性都放开了,不吃便不吃吧,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吃,人本来就已经够痛苦,何苦再逼迫自己。
永宁唯恐贵太妃看见她呕吐的模样担心,便推脱着说不吃了要先回去。贵太妃见她坚决,便也没有强留她,只是在送她走的时候说道,“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想做什么便去做,你若是不过多顾忌旁人,便能活的恣意潇洒些。”
永宁眼眶略有些湿润,她点点头,“我晓得了母妃。”
见永宁出来,宁怀因上去迎她,“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永宁有些惊讶的看着宁怀因,“你一直在这边站着?”
“无妨,我想着兴许一会儿你母妃就叫我进去了呢,没成想还是不行啊。”
宁怀因笑着打了个哈哈,却叫永宁又想起来陆晅。
那是她刚发现陆晅的身份的时候,心里暗自对他有了畏惧,但三伏天最炎热的时候,那个人却站在宫门口等了她一个下午,身上的衣衫尽数湿透,却叫马车在阴凉的地方等她,就为着她出宫门的时候能坐上一个稍凉快些的马车。那个时候,她问那个人为何不自己坐到马车里去,那人却傻呵呵的对她说,“我想让你一出来就看到我。”
然而……
想到这里,永宁又能感觉到胃里面沉甸甸的像吞了铅块一样的感觉,心脏好像被人攥住,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轻轻痉挛了起来。
人在失恋的时候,最忌讳总是想到过去甜蜜的时光,因为过去的甜蜜会更加映衬出现在的可悲与痛苦,有过对比才有伤害。但是人却往往都不能做到不去回想过去的事情,只因这一切都如影随形。有可能只是看到了一朵花开,那是那个人喜欢的花;有可能只是再次吃到了一种食物,那是你们一同互相喂食过的食物,你还记得他轻轻为你擦去嘴角的汤汁;有可能只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想象的背影,那个人一样有着那么宽阔的肩膀。种种种种,仿佛要让周遭的一切都成为你再次伤害自己的匕首,这些你无可避免,当初相爱的有多么深,现在就有多难忘。
这一切永宁都深深的知道,她不过分的要求自己不想起来,只要求自己能顾在想起来的时候尽量平和心态,不要发疯,就很满意了。她很害怕自己会不会哪一天突然崩溃的发了疯,像皇宫冷宫里的那些疯妃子一样。只会喃喃的叫着那个不可能再回来的人的名字。
宁怀因换了个方向站,由右边走到了她的左边,为她遮阳。永宁抬起头看向宁怀因,幸好,幸好还有这个人陪在她身边。幸好,幸好还有这个人陪着她将她的每一天填满,让她没有力气和精力去想别的事情。
她是由衷的感激他的。
这天,宁怀因说民间有集会,很是热闹,要带她出去逛逛。她本以为是出去游玩,打扮一番之后,却看到身着布衣的宁怀因走进来,两人都不约而同的问对方,“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了?”
永宁摸了摸身上的衣裙说道,“我们……不是要出去看集会么?”
宁怀因握拳在唇边笑了一声,眸子亮亮的,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推进屋子里去,“去民间的集会穿成这个样子是不合适的,来,我来帮你选衣服。”
最后,永宁穿着一身同样是布衣的衣裙,只带了莲子和千嶂,便出了门。
永宁很是兴奋,说道,“我还是第一次穿成这样出门呢。”
宁怀因笑着看了她一眼,摸了摸她的头,“以后你就会喜欢上这般‘微服私访’了。”
永宁看着穿着一身布衣也依旧清俊的不像话的宁怀因,突然就愣住了。
陆晅也经常这么摸她的头来着,她总是拍掉他的手,说是感觉他在摸小狗。这个时候陆晅就会说,“胡说,我从来不摸小黑。”
永宁甩了甩头,她这可是出去玩呢,不要想不要想。
民间集会,有些像天桥杂耍,大都是些不入流的民间杂耍艺人在表演,当然其中也有技艺高超的,不时引来一阵儿高呼喝彩。
永宁自从来到这大梁,还是第一次这般‘贴近’百姓生活,她吃了糖人,还玩了套圈儿,虽说一个都没套中,最后还是宁怀因出马,将她想要的那一个小铃铛手镯给套了回来。宁怀因有功夫在身,一套一个准儿,直把老板苦的都快哭了。
“喏,你的小镯子。”宁怀因将那制作粗糙的银镯子递给永宁,“满意了吧?”
永宁喜滋滋的将那小镯子戴到了手腕上,一晃,那小铃铛就也跟着晃了起来。她笑着点点头,“哼,叫那个老板嘲笑我,看吧看吧,我还是给套回来了!”
莲子在后面跟着笑,“小姐,那可不是您套的,您自个儿套了二十个了都没套着呢。”
永宁回头打了一下莲子说道,“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还有,我不是什么小姐,我是你姐姐!”
莲子笑的眉开眼笑,捂着嘴说道,“是是是,奴婢还真是福分了,能攀上这般好的姐姐了。”
“哎哎哎,莲子你看那儿有卖八哥的,走走走咱们去看看!”
永宁不等莲子反应过来,就拽着莲子朝一处人头攒动的地方跑去了。
手却被人蓦地给抓住了,永宁回头,就见宁怀因挤过人群,将她护在怀中阻挡着周围的人,他温柔浅笑着说,“要小心呀。”
永宁低下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般直接玩到了天黑,永宁却不觉得疲累,这般玩耍叫她想起来前世小年元宵节逛庙会的时候,站在高位上拿乔久了,这般回归本真,也很是轻松舒心。直到回去了,永宁还在一刻也不停的说着今天路上的见闻。
“哎呀,你说那个八哥怎么那么厉害的,聪明又好看,你说什么它就答什么,莫不是成了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