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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的事情还要当朝讨论,说出那么一大套荒唐的理论,岂不是可笑?他姜中方也是一介军中要将,居然连这个道理都不懂,臣不能忍。”
梁霄的语速极快,快到夜微言有几分缓不过神来,“他的理论也不见得荒唐吧?毕竟如今七离边境中还有四散的余孽,这都对疆域的百姓是个威胁,而继续扩充疆域和扫平余孽并不冲突。”
“那皇上这是认可他的提议了?”
“朕也没完全认可。”
“不认可,那就要驳回。”
“这没有驳回的必要!”
“如若皇上同意他的论断,派兵之时请不要选用梁家的军将,哪怕辞官不做,臣也不答应此事!”
“梁霄,你这是何苦?”
“皇上只说答应不答应?”
“你就是在怪朕。”
“臣没有,请皇上不要多思。”
“朕就依你了。”夜微言也心底涌起几分气,梁霄反而收敛了强横,朝向夜微言拱手行礼,“臣谢主隆恩,有皇上金口玉言,臣这颗心也撂了肚子里,这便先回去了。”
梁霄转身就走,夜微言傻呆呆的愣了半晌,直至梁霄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内,他才觉出有几分不对劲儿,“他不会是故意逼着朕说出那句话的吧?”
田公公在一旁缩了缩脖子,他刚刚就想拦住皇上,可皇上一时性急,只顾着与梁左都督对峙争吵,根本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奴才觉得,梁左都督就是故意的。”
夜微言倒“嘶”一声,“这个梁霄,连朕都被他算计了!”
“梁左都督心思敏感,想必是皇上这些时日重用了姜将军,他心有不满,所以今日才会与姜将军当朝争吵,而且七离边境之地想来都是梁家人任主将,而这一次,却是姜将军提出来……”
田公公在一旁小心翼翼试探着把话说出,其实也是想告诉夜微言,最近对姜家的宠溺过了。
夜微言如何听不懂?
可他是不会承认自己的失误,但不承认又能如何?现在是真没银子打仗,否则他早当朝就定下了!
银子啊,一切都是银子!
他这个皇帝怎么当的这么穷啊!
……
梁霄离开皇宫,走到宫门口时,正看到姜中方就在此地等着他。
梁霄根本不愿理睬,直接朝向等候自己的梁三走了过去,姜中方在二人擦身而过之时,伸手拦住了梁霄,“能不能说两句话?”
梁霄拍掉他阻拦自己的手臂,“我与你没什么可说的。”
“梁霄,我这也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不要以为只有梁家人才能处理七离国之事,这世上少了谁都一样能活,难道之前梁大将军的那一次罢官被贬,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
梁霄的眼神犀利如刀,狠狠的看向姜中方,而姜中方以为梁霄回答不上,上前两步,继续逼问起来:
“怎么?没有回答的说辞了?找不出狡辩搪塞的理由了?梁霄,你不要以为姜家人全都要依附梁家才有存活的空间,单凭你自己一个人是根本撑不起梁家那一根脊梁的,也正是因为你,我才会代表姜家与梁家划清界限,我就是瞧不得你张扬跋扈的德性,以为天下就你一个能耐人,别人都是傻子?呵,你好自为之!”
姜中方的话音一落,梁霄的拳头如闪电般挥了上去,直直打在姜中方的面颊之上,只是这一拳姜中方并没有飞了出去,梁霄随后抬起左脚猛踹在他的右膝之处,这一脚下去,姜中方当即惊嚎一声,当即跪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
姜家的护卫涌上,可却谁都不敢靠近梁霄,梁霄旁若无人的走向姜中方,冷漠言道:
“听说你想要率军去七离边境,为皇上开疆扩土,不过现在你去不成了,从古至今,还没有任命过一个瘸子担任军中主将,奔赴沙场。”
梁修目光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姜中方,“不过就算是你没有瘸,能够担任主将,这一场仗也一时半会儿打不起来,因为皇上没有银子,难不成,这不计其数的银两姜家有能力出吗?”
梁霄绕开姜中方,抬腿跨上了马,“你可以随意说我,但提及我的父亲,你半个字都说不得,因为你不配!你也不要忘记,皇上是因为什么才会重新扶起梁家,又是因为什么,我才被任命为左都督一职。”
“如若这些事情你都想不明白的话,那就尽早找根面条把自己吊死,不要出去丢人现眼了!”
梁霄转身驾马奔去,赶回与郡主府,而姜中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吃着梁霄马匹扬起的灰尘,心中愤恨不已,“梁霄,你给我等着!这件事情我与你不死不休!”
第二百八十九章 目的
此时太阴县主正在“慈安宫”中与太后叙着话。
说是来探望太后的身体,其实太后知道她乃有求而来,自己的“慈安宫”不知从何时开始,每一个来到此地的人都是求官、求职、求赏赐、求自己向皇上传几句好话,没有人是真心的探望。
而每一次太后听到董公公口中传出“探望”二字,心中都涌起一股冷漠。
因为每次的探望都有不同的代价,让她越来越不愿说话,更是不愿见人了。
太阴县主看着太后漫不经心的冷漠,也知道叙太多的旧情无用,只能把自己想办的正事说了出来,“其实我一直是看中梁霄的,而我那不争气的闺女也是如此,只是梁家心高气傲,根本瞧不上婷玉,即便两家人好得不得了,却也不肯答应这门亲事……”
“可我如今已经上了年岁了,老了,婷玉又在我身边长大,如今还不出嫁,我这心里根本放不下啊!”
太阴县主提到梁霄,太后神色古怪的看着她,“这话何必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徐若瑾的真实身份,梁霄在家中连一个姨娘都没有,你让哀家如何去提婷玉之事?这话哀家绝对开不了口!”
太后果断的拒绝,太阴县主不免老泪纵横,“我也知这事儿不好开口,可婷玉如今高不成、低不就,我是真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了!”
“中方曾有意把婷玉许给涪陵王世子做侧妃,毕竟那梁芳茹也乃是梁家人,性情温和,婷玉也不会受什么欺负,可是我舍不得婷玉离开啊,更放心不下她跟随前去西北。”
“太后您也是看着婷玉长大的,不妨试探两句?看徐若瑾肯不肯收留婷玉?哪怕是只给个名分?”
太阴县主情绪激动,猛咳不止,喝了好几杯水才压住心神,擦了擦眼泪道:“若不是这身子骨真不行了,知道自己撑不了太久,我也没脸来找太后张这个嘴,我曾与徐若瑾提过,若是她肯收留婷玉,我……我来向太后请求,让她见一见霞姐姐……”
“你闭嘴!”
太后大惊,“这话也是你敢随意出口的?连哀家都不敢做这个许诺!”
“我也是想试试她有没有这份心。”
太阴县主见太后真的动了怒,连忙起身,双膝跪地的与太后道:“一辈子就只剩这一件事情不能如愿了,如若太后您不答应,妹妹我就不起来了……哪怕此事有些对不住霞姐姐,可那也是我的外孙女,我最疼的外孙女啊……”
太后不等开口,董公公硬着头皮从外进门。
太阴县主冷脸子看向他,太后也有几分埋怨他为何在这个时候出现,毕竟太阴县主也是个体面人,被其他人看到她这副模样怎能下得来台?
“启禀太后,太阴县主,刚刚宫里传来消息,奴才觉得要马上来说给二位主子。”
董公公一张脸比苦瓜还要难堪,“今日朝堂之上,梁左都督和姜将军大吵起来,行知宫门之时,梁左都督还与姜将军动了手,两家彻底的闹掰了!”
“啊?”
太阴县主大惊,太后也微微张开了口,“为了什么呀?怎么、怎么他们会闹起事儿来?”
“都是因为七离边境的事儿,唉……奴才也没听明白具体怎么回事儿,只听了小太监传话。”
董公公即便心中清晰无比,也只能说自己不明白,否则两位主子刨根问底儿起来,他能偏颇于谁?
不管怎么说,都容易被挑毛病,索性一句“没听懂”,让太阴县主自己回去问问就是了!
这个消息着实给太阴县主极大的打击!
即便太后答应,可姜家与梁家已经彻底的闹掰,而且还是梁霄与姜中方起了争执甚至动了手,再想让姜婷玉去梁家简直就是白日做梦,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了!
她必须要马上回去问问姜中方是怎么回事,还有……女婿伤的到底有多重?她也真是心疼啊!
与太后草草寒暄两句告退,太阴县主便立即离开皇宫,奔赴姜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