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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庭就像玩上瘾了一样,他不断的擦着奶娘眼里流出来的眼泪,玩儿得不亦乐乎。奶娘是真的觉得秦瑶生的这两个孩子是很懂事,年纪小小的就知道关心人。不管怎么样,小姐都应该挺住。
要是她撒手人寰了,留下这两个孩子以后要怎么办啊,那秦燕要是进了门,怎么会善待这两个孩子。而且她那个的装模作样的样子,看着就让人作呕。怎么能如了她和苏锦州那个狼子野心的意。
他们就不应该活得这么好。
她不知不觉脚步加快了,苏小小人小,步子迈的也小。她尽力的跟上奶娘的脚步,可是她有些着急,差点就摔跤了。奶娘的心里着急啊,她怕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秦瑶的不在了,到时候他们姐弟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了。
会留下遗憾的,自己也会陷入深深地自责。
奶娘索性就将苏小小夹在了咯吱窝下面,用一只手抱着苏云庭。快步向秦瑶的卧房奔去。尽管苏小小很难受,她并没有说出了。看得出,奶娘这么着急的带着她和弟弟往别处去,一定有她的理由。
而且这个方向不就是去她娘亲房间的方向吗,她都很久没有见到她的娘亲了。苏小小很想念秦瑶,她为自己梳头喂自己吃饭的画面历历在目。
不知道为什么,从早上开始,她的心就跳的很快,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她们有人丫头说过,现在她要见到娘亲了,等一下她去跟娘亲说,她一定会用温和的语气安慰她的。
苏小小笑着,心里很激动。
当她到了房间的时候被里面的场景吓到了,里面站着很多的下人,他们都留着眼泪,什么也没说。
奶娘放下苏小小,苏小小落地就往床上看过去。她发现自己的娘亲就像没有了呼吸一样,胸口没有起伏,而且这个房间里没有像以前那样充满了汤药的味道。
闻进鼻子里面的是一股铁锈的味道,让人很难受。当时的苏小小对死亡并没有意识,她蹦蹦跳跳的跑到秦瑶的身边,拉着她冰冷的手。
轻轻的叫着娘亲,可是秦瑶并没有回应她。奶娘以为秦瑶就这样去了,刚想去试探她一下,结果她就睁开了眼睛,带着笑意的眼睛看着苏小小。她伸出无力的手抚摸着她的头顶,微弱的说着什么,其实苏小小并没有听清楚,因为实在是太小声了。
她不得已将自己的耳朵靠近了她的嘴边,这才听清了秦瑶刚说的是什么东西。
苏小小笑着,听她娘亲说话。她听到的是,让她以后好好照顾弟弟,她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以后就不能陪伴她了。
让她要好好的听奶娘的话,以后要认真的好好活着,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轻易放弃自己,放弃弟弟。
还有就是他们姐弟两个要相互扶持,不能窝里斗。
苏小小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她一动不动的立在哪里。她虽然才五岁,但是很多事情她都已经知道了。就是不太明白而已,她就听到了秦瑶说以后不能再陪着她和弟弟,还要她好好照顾弟弟。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不懂。
这时候秦瑶让奶娘将苏云庭抱过来,她想看看。年幼的苏云庭笑呵呵的抓着她的头发,秦瑶用仅有的力气去抚摸着她的孩子,眼角不自觉的流下的眼泪。
惨白的脸颊配着她没有颜色的嘴唇,看着就没有一点生命力,一副将死之人的模样。这个场景感染着在场的所有人。
他们不管是丫鬟还是下人,没有一个不是红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生死离别。就好像是自己的亲人即将离世一样,很难过,眼泪直接就滑落在地上。
房间里充满了死气,让人很不舒服。
娘娘将苏云庭的脑袋凑近了秦瑶,秦瑶微微一笑,轻轻的吻了一下苏云庭的脸颊。苏云庭笑了,而苏小小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了眼泪,用红红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娘亲。
她扑在秦瑶的身上,用浓浓的哭腔问她,可不可以不要离开她和弟弟,要不然就带着她和弟弟一起去她要去的地方。这样她就可以和娘亲在一起了,还有弟弟。
他们三个人,不要爹爹都可以。
秦瑶狠心的拒绝了她的要求,并且没有安慰她,任由她哭闹也不哄。她意示奶娘伏身过来,她有事要交代。
奶娘吸吸鼻子,将脑袋靠近秦瑶的耳朵,听她说话。
秦瑶拜托她照顾好自己的两个孩子,不然是死不瞑目。她在这世间唯一的惦念就是自己这两个孩子。
奶娘当场就跪在地上给秦瑶磕头,这也算是为了感谢她的知遇之恩,两个人的主仆之情。秦瑶对她有多好别人不会知道,她的善良也没多少人知道。
别人都只看到了她光鲜的外表和家势。其他背后的苦楚有谁又了解过,她这一生算的上惨淡也算得上是失败。
可惜她不能陪着他们长到,亲眼看着苏小小出嫁,苏云庭娶妻。也不能有那个福气看着自己未来的孙子孙女,孙子围绕膝间的场景了。
她恨这个身体,也恨自己这么容易相信苏锦州,她是那么爱他。当初为了和他在一起差点就和家里断绝了关系,最后还是他的哥哥帮忙说情她才不至于落得个不孝女的名声。她对不起养育她的父母。
还有秦燕,说真的她心里说不上恨她,毕竟每个人都有追求爱情的权利。但是她没想到秦燕会为了一个男人而放弃和她的姐妹之情。忘了当时她的救命之恩。
这一切的源头都要怪那次相遇,要是她没有和苏锦州相爱,她们姐妹两个也不会闹成这样子。
到如今秦瑶才知道后悔两个字。
要说这一生她要是有什么值得后悔的事情,那么就只有这一样事情,最值得后悔。要是还有一次重生的机会,她会选择不与苏锦州相遇。
她无力的闭上眼睛,陷入了永久的沉睡没有再醒过来。房间里顿时哭声一片,在奶娘怀里的苏云庭一开始还乐呵呵的,但是他在秦瑶没气的一瞬间愣住了。
毫无征兆的哇哇大哭起来,都说小娃娃是最通灵性的,就是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能感受的到被人的感觉,体会别人体会不到的体会。
奶娘流着眼泪,还要哄着怀里的苏云庭。以往的苏云庭只要一哭,就很很好哄的。只要摇一摇在逗他几下就不会再哭了。
可是这次怎么样都行不通,怎么哄都是止不住的哭闹。听着他撕心裂肺的哭声,不由得将本来就悲伤的气氛烘托得更加凄惨。
他就好像知道秦瑶去世了一样,一直哭一直哭。苏小小抱着秦瑶冰冷的尸体,不断的哭喊着娘亲。小小的眼睛哭得红肿不堪,很是可怜的。
哭喊的声音也变得沙哑,奶娘拉着苏小小松开抱着秦瑶的手。
苏小小就是不松手,嘴里哭喊着,要是自己松手了,娘亲就离开她和弟弟了。只要她抱着她娘亲她就走不了,这样她就能留在这里了。
奶娘的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淌,最后索性就不拉她了。任由她抱着秦瑶的尸体,自己跪在了秦瑶的床边,房里的丫鬟下人一并跪在了秦瑶的床前。他们流着眼泪,是发自内心的感到伤心难过。
秦瑶生前对他们这个院里的下人都很好,不曾因为一点小事就责骂她们,反倒是经常讲糕点赏给他们吃。对他们下人显得很和气,整个院子一团和气,像一家人一样。
现在她走了,以后她们还能有谁来护着。还有这两个留下来的孩子,小姐和小少爷,她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秦瑶去世的消息飘进了苏锦州的耳朵里,他很高兴啊。这么多年了,她终于死了。这样他就能将秦燕和苏君怡接进府里了,再也不用担心说怕苏君怡问他,为什么不能见到自己的奶奶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达成共识
秦瑶去世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不少人都来吊唁过。那时的苏小小身披孝服坐在秦瑶的棺材前,她木那的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就是有人来到她面前她也像没有看见一样,直接无视他们。
灵前的香火熏得人直掉眼泪,可是苏小小跟木头人似的,坐着挪都不挪一下。就是熏得直掉眼泪她也不擦,任由眼泪掉落在地上。
她才的知母亲已经不在了,她说的不能在陪着自己和弟弟现在她知道了。她以前见过有人死亡,就是没有生命力了,然后被装进一个木头盒子里面,用土埋起来。
苏小小的眼泪已经快要流干了,眼睛涩涩的,眨一下眼睛就觉得疼,但是她没有跟奶娘说,任由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