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是谁?
他是谁!他是谁!他是谁!
丑妇抱着脑袋努力地回想。只要她多想一分,她的头就多痛一寸。
“阿娘,阿娘,阿娘”平安哭着摇晃丑妇,这时候的平安哭得稀里哗啦。
一个哆嗦,丑妇从记忆之海中清醒过来。双眼渐渐清明,她抬头,那双眼深邃冰冷,仿佛睥睨一切的眼又出现在了眼前。
但这一次,眼前这双眼挂着眼泪,哭得稀里哗啦。那眼中多了关怀担心,少了冰寒和睥睨世间的冷漠。
这眼的主人,正是她的儿子,平安。
原来…儿子的爹,是他。
他是谁?不知。
罢了,管他是谁,就不信他还能来和她抢儿子。何况,她很怀疑,他是否还记得丑妇,是否知晓有这个儿子的存在。
拥有那么一双眼的主人,绝对不简单。只有身居高位,长久掌控惯了权力的人,才能够有那样漠视世间的眼神。
而这样的人,正常情况下,绝对不会和丑妇这样土生土长的村妇发生关系。
但那是正常情况之下。
很有可能,这个男人当时遇到了一些事情,才会有了这一段。
只不过,这样的男人,会允许丑妇生下他的孩子吗?答案是:不会。也许连给丑妇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她记忆的零碎,就是证据!
至于为什么丑妇活下来了,还生了平安,那也许只是一个意外。幸运至极的意外。
片刻的时间,丑妇脑中已经转了几圈,将一切猜透。
事情到底是怎么样,却是无从得知。这个世界上,只有那个人知道,那个男人!
但是丑妇可以很肯定,这辈子,她都不会遇到那个男人!
现实的情况不允许,而且,她也不会让那个男人知道平安的存在。
须臾间,丑妇想通了,也做好了打算——将儿子养大,种田经商,发家致富,不求至贵,小康之家就好。儿子将来再考个功名,无需太好,同进士,做个知县就成。
“儿子,阿娘今晚给你烙大饼吃。”
“…不是吃野菜汤糊糊吗?”
“谁说的?”女人的声音继续。
“阿娘中午才说的”孩童的声音委屈。
“胡说,我没说,不记得了,不算数”
“”
“那明天还赶集吗,阿娘?”孩子问道。
“赶,阿娘说赶怎么不赶了?阿娘说话算数!”
“…哦”孩子看看身边的妇人,有些无语。
“再说不赶集,阿娘咋打听情况呢?”妇人又说。
“哦…嗯…阿娘,阿娘你要打听啥情况?”孩子鼓起勇气又问,又有些犹豫不决。
“啪”一巴掌盖在孩子的脑仁上:“好好问!男子汉大丈夫,做甚小闺女的模样?有问题,光明正大地问!做人要光明磊落。”
“阿娘,平安想知道,阿娘赶集准备打探什么?”孩子聪慧,从善如流。
丑妇满意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悟性高。孩子小,不怕笨,就怕是个榆木疙瘩。
“不错,这一次问地光明磊落。但是,”平安得到表扬,正要高兴,忽听一句:“平安想知道啊,阿娘我就不告诉你。”
“…啊?”平安张口结舌,“阿娘,你骗人!骗人的人是骗子,骗子就是坏人!阿娘是坏人!”
小孩子哪里来得这么多的道道,丑妇笑的狡诈:“阿娘这叫兵不厌诈。平安有所问,阿娘不一定要回答。”
小人儿忽然埋下脑袋沉思起来。
好半晌,没有动静,丑妇就牵着小人儿的手,两人静悄悄地走在回去小柳河边茅草屋的细长山路上。
过了好大一会儿,平安才抬起头来。丑妇就笑着问:“可想出啥来?”
“阿娘,平安想到今天中午婶子和奶来,要接娘回去。娘没答应。就像平安想知道阿娘打算打听什么,阿娘也不告诉平安的道理一样。平安不能强求娘告诉平安答案,婶子和奶也不行勉强阿娘。”
这次换丑妇张口结舌。这小子…也太聪慧了吧!她还当这小子负气了,埋着小脑袋瓜子准备不理她了。
问他得出啥道理。他还真就说了一大通。还说的有理有据!
这孩子…丑妇上看下看,里看外看,最后得出一结论:嗯,聪慧,早熟。嗯,是她儿子,不错,像她。
第七章 遇
小柳镇离着南畦村足有十几公里远,从南畦村到小柳镇,丑妇家里又没有拉车的牲口,只能够用脚走。
因此,天蒙蒙亮的时候,就整装待发,背上扛着十捆干柴,手上牵着平安。
她不得不感慨,这身子的原主人真有力气,她的力气也不小,但是没有好身体的话,这么重的柴火背在背上,走一个时辰的路,那也吃不消,早垮了。
中途平安还闹了两次要给她被柴火,孩子的心地是好的,懂得心疼她。但是,这么点儿小的人儿到底是柴火压他,还是他被柴火,这就不好说咯。
“行!想背柴火,等你长大有力气了,阿娘就让你背。”这是她一贯回答平安好意的说辞。
走在乡野之间。入目都是田耕草木河流,入耳是鸡鸣鸟叫,口鼻间呼吸的空气都带着青草和清晨泥土的味道。
没有了上一世钢筋混泥土的拥挤建筑物,没有马路上按着喇叭“叭叭叭”的声音,没了汽油味混合着各种工业废气的味道。
这里,是一片没有被破坏的大自然纯然美景。
但是,这里同样少了上一世都市的弥红灯,少了繁华喧嚣,她的上一世,从出生到死亡,都是站在云端睥睨世人的。她已经习惯了在那样繁花似锦,尔虞我诈的都市里成为上位者,掌权者。
而今,这些没有了。
在这里,她只是一个村妇,还是一个未婚生子的村妇。带着孩子,不起眼地在这乡间泥泞的小道上,用着最原始的办法走去一个曾经只要开车,一刻钟就能到达的地方。
心中的那一点不甘,被手心里传来的温度一点点融化。
抬头,晴空万里。低头,绿野葱葱。这样,似乎也不错。
只不过,她不能忍受贫穷。对于钱财,她太清楚,在哪个时代,哪个地方,都是好生活必备的条件。
有钱,才能过好。
背后的重量,让她有些想发笑。凭这堆柴火,可发不了财。她要做的,绝不是这样。
只是在她开始计划着致富之前,似乎有一个超级大麻烦需要解决——柳家,这具身体原主人原来的家。
柳家到底要做什么,在南畦村是打听不出来的。唯有到小柳镇上打听打听消息。也许还可以从同来赶集的村里人打听点消息。
丑妇从来没有觉得,一个时辰的时间,原来并不让人感到悠长。嬉笑说乐之间,眼前豁然开朗,有些历史的小镇矗立眼前。
丑妇明显感觉到身边的异动,回头看,平安这小子满眼遮不住的兴奋,她不禁脸上一柔,这小子对于来到小柳镇表现出来的惊奇,让人感到心里微酸的心疼爱怜。
这不过只是一个比南畦村大个七八倍的小镇,只是它的热闹和今日的繁华,是南畦村从来就没有过的。
“张大叔,我这柴火比别家好。你瞧瞧,是不是比别家的柴火干燥?”丑妇走到一家酒楼门口,和当家掌柜讨价还价。她笑着推销:“张大叔,你干这一行也干了几十年了,人人说到你张大叔,无不翘起大拇指夸你一句眼毒懂行。张大叔,你是知道的,干柴烧起来更好。”
一串话把张大叔哄笑了,却惹得张大叔将眼睛在丑妇面上打转,心里想:这丑妇,啥时候这么能说会道了。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不过,再怎么英明神武的人,遇上人会拍马屁的,也不会怪罪。谁不喜欢被人说上几句夸奖的好话来着,不就是这个理儿吗?
何况,丑妇别的不夸,就夸他眼毒懂行,张大掌柜凭借着在小柳镇这家镇上数一数二的“张记饭馆儿”,从跑堂的到如今的大掌柜,可是不简单呢。这也是张大掌柜平生最得意的事情了。
自己得意的事情被别人夸,张大掌柜不禁高看丑妇一眼,“嗯,丑妇,没想到你眼光还真是不错。”当下毫不谦虚地赞同丑妇称赞的话,脸上丘壑也浅了,舒缓表情,说:“成,就看在你眼光好的份儿上,平日一捆柴火十五个铜板,我每捆多加你两个铜板。再高,那就不成了。”
丑妇一愣,片刻,面上就露出大大的笑脸,好话像是不要钱一样倒出来:“哎,好嘞。大掌柜就是心善,我原想着我这柴火好归好,干燥归干燥,可要换了别家,最多就再加我一个铜板。没成想,大掌柜居然加两个铜板。好人有好报,好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