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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落睨了她一眼,“既然不想我多说,那以后你的事情我不管了。”
嘴上说着不管,还是将夏溶月的衣服拉了拉。
“我喜欢听你说话。”夏溶月仰着脸笑。揉了揉李落的脸,“我还记得,你以前可不喜欢说话。”
当初刚见到他的时候,还以为他会一直像那样沉默。
果然还是自己引导的好。
“有么?”李落皱眉。他倒是不太记得自己以前什么样子。
他记得清楚的,是有夏溶月的时候。
“有。”夏溶月点头,“你呀,口是心非,颠倒黑白。”
“是么?”李落摇头,“你莫不是在形容自己?”
口是心非不知道,颠倒黑白非夏溶月莫属。想起从前,李落垂头,轻笑两声。
“我?”夏溶月哼道,“像我这样诚实的人。。。。。。”
“瞧,颠倒黑白。”李落笑。
“我有?”夏溶月鼓着眼,瞪着李落,“虽然我年纪大了,但也不代表我糊涂!”
“好好好。”李落服软,“你说的对,是我糊涂。”
夏溶月这才满意。李落才不会争辩,每次和自己争,都是他输。
靠着李落的肩,夏溶月瞧着满目的红枫,突然笑,“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李落握着她的手,稍稍紧了些,“干嘛说这样的丧气话?”
“这是我们该面对的。”夏溶月摸着李落的脸,“就算有一天我要离开,你也得好好活下去。”
李落没有说话。
“落落,你得活下去,活下去看我没有看过的一切。”夏溶月的语气里没有显露出悲伤,“秀秀廷慧他们还需要你。”
“他们不需要。”李落答。
“需要的。”夏溶月拉着他的手,“这辈子,我们亏欠了他们许多,就当是我贪心,希望你好好活着,好不好?”
她自知撑不了多久,可她不希望李落也陪着她。人,总得自私些,死了,就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李落又沉默。
“小泽的孩子才刚刚出生,他还需要爷爷疼。”夏溶月捏紧他的手,“落落,答应我。”
“那我呢。”年龄大了,李落倒是比以前固执了许多。
“你若是离开了,这个世界就没有我存在的意义。”夏溶月笑。她知道,什么是李落的牵绊。
第829章 来了就好
“小泽的孩子还不知道叫祖奶奶,我会遗憾。”夏溶月接。
“好。”李落应。
他还是没能拗过夏溶月。李落何尝不知道,这是夏溶月的借口。
她其实就是希望自己在她离开人世后,好好的活着。
可是,没了她,自己又怎么好好活?
两人一直坐到太阳西斜才离开。夏溶月原本还想要看日落,可李落不同意。
太阳下山后天气太凉,又在山间,他怕她吃不消。
夏溶月只得作罢。
秋去冬来,江南少有的雪,居然也将檐上青瓦遮盖得严实。
天冷得叫人心寒。
房中弥散着浓浓的药香,掩盖住了屋中原本的熏香。侍从忙忙碌碌进进出出,开关门的声音放得尽量轻,怕打扰了里头的人。
李廷慧靠在椅子上,面色疲惫,他问身边一个穿青衣官服的人,“怎么样?”
那人战战兢兢,伏地不起,“皇上,夫人的情况。。。。。。”
“照实说。”李廷慧看着伏在地上的人,神色肃穆,不为所动。
伏地那人大汗淋漓,“皇上,恕臣直言,夫人怕是撑不过这个冬天。”
李廷慧手掌一紧,面沉如水。
室中随从尽数跪了下去。
皇上登基两年,虽威严浑然天成,却不轻易发怒。他向来不喜形于色,能这样沉下脸来实属难得。
众人同情地看向太医,轻轻摇头。这回,太医怕是活不长了。
“你确定?”李廷慧慢悠悠地道,没人明白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臣不敢妄言。”太医冷汗直流,虽害怕,却也不敢再反驳自己先前的话。
况且,他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烛枯灯尽,安有再燃之法?就算是神医再世,也最多能续过这个冬天。
李廷慧叹了一口气,“朕知道了,你下去。”
“臣遵旨。”太医长舒一口气,退后两步,转身离去。
望向里间,李廷慧起身,立即有人拨开门帘,将他让了进去。
李秀慧站在门口,看见李廷慧,立刻窜了过来,“怎么样?”
李廷慧站定,摇了摇头。
这便是没有用的意思。李秀慧咬唇,“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瞧着里头的身影,李秀慧心上如同有蚂蚁在爬。
“胡太医是宫中医术最好的。”李廷慧半晌,才挤出来这样一句。他是真的没有办法。
“小泽也说不可。”李秀慧眼圈发红,捏着自己的衣角,“他在里头,咱们还是一起进去瞧瞧。”
“好。”李廷慧应。
往里头走,绕过一展屏风,就瞧见夏溶月柔柔弱弱的倚在李落前胸。
李泽慧正端着药碗,将药晾凉。
“我来。”李廷慧上前两步,将李泽慧手中药碗端过,示意他往边上坐些。
李泽慧没有推却,起身站在了李廷慧身边。
“娘?”李廷慧捏着药碗,倾身叫了夏溶月一句。
夏溶月无力地睁着眼,看清楚了来人,“廷慧?”
“是我,娘。”李廷慧笑,舀起一勺药送了过去,“廷慧来晚了。”
看见他,夏溶月很欣喜,浅浅笑,“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养尊处优的生活,让她脸上的纹并不多,只是久病叫她的脸色呈着蜡黄,蒙在脸上,将她原本的美貌给掩盖了下去。
第830章 配合
就着李廷慧的手,夏溶月饮了一口药,觉得很苦。她皱紧了眉。
“生老病死本就是常态,也就只有你们觉得药能吊住一个人的命。”
夏溶月倚在李落身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娘,良药苦口。”李廷慧没有放下手中的药碗,而是命人去取一碟蜜饯来。
“若是药能有用,神医又为何会离世?”夏溶月摇头,淡淡回道。
前些年,戚歌离歌的相继去世,给了夏溶月不小的打击。他们,也算是夏溶月在这个世界真正的亲人。
不过,经历了这样多,夏溶月反而看淡了许多。譬如生,譬如死。
“娘。”李秀慧见夏溶月不大愿意吃药,急的跺脚,“您还是听廷慧一句劝,好好吃药,别叫我们担心。”
跪在床边,她拉住夏溶月的手,“小文还在偏房中等着您的消息,他还没学会说话,还没学会叫奶奶。”
小文是李秀慧的第二个孩子,才刚刚一岁,没学会说话。
“日后是你们的天下。”夏溶月想起小文,脸上终于晕了笑容,也配合李廷慧吃药,“倒是别再闹腾。”
“那也得有人闹腾。”李秀慧道,接过侍从手中的蜜饯,喂了一颗放进夏溶月口中,“您呀,可得好好的,看着咱们闹腾才是。”
夏溶月没有说话。她也是大夫,她心里清楚自己的状况。
虽说医者不自医,但自己的身体如何,她心中如有面明镜一般的敞亮。
这一世,她倒是没有什么遗憾了。
看着自己的儿女,夏溶月心中很欣慰。
两年前,先皇隐退,推李廷慧为君。这两年来,兴农业,重改革,尧国国力往上走了一个层面,真正成为了称霸大陆的国家。
这一切,与李廷慧密不可分。
而李泽慧承了薛明的衣钵,接下苗疆,逐渐将人们心目中毒蛊苗疆的形象转换,往正义靠拢。
李秀慧也随白彦进京,成为了李廷慧的左膀右臂,这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唯一不好的,可能就是夏溶月自己的身体。
她感觉到了身后人的无措。
自己不好,最难过的莫过于李落。他是最压抑的。从夏溶月病倒开始,他就整整几天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唯有在与夏溶月两个人的时候,他才会偶尔开口,与她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夏溶月伸手,搭在他手上。许多话,已经没有说的必要,她与李落在一起数十载,凭着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她只能尽量降低他的哀伤。
见状,众人都退了出去,给他们二人留下时间说上些话。他们两个,这时候怕是都不希望有这个热闹。
众人走后,李落轻轻将夏溶月额间的碎发拢在脑后,如往常一般。他的动作很轻,就如同夏溶月是个易碎的瓷娃娃。
“落落,有些事情总是躲不掉的。”夏溶月出声,打破了宁静。
“我知道。”可还是想让那一天来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