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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孩子多一份亲近吧。
尔淳也知道她不应该忽视表哥,可是没办法,她太在意这个孩子,或者说胤禛。而且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胤禛或者胤禛会不会出现还不确定,是以总有些提心吊胆的。知道未来的人最怕的就是历史的轨迹发生了不可预计的改变,当经历过的事变得不一样了,那种恐慌不是谁都能了解的。何况这个变化说不定还会把她最在意的人给变没了。
太皇太后看着尔淳因为怀孕而变得圆润的脸庞,散发着初为人母的喜悦,不由得想到了当年的自己。不管是皇妃还是普通人家的媳妇,孩子对女人来说都是最重要的。又看到下面不时往尔淳张望的赫舍里氏,便起了恻隐之心,让苏麻带着佟夫人和尔淳去了承乾宫。
不管尔淳对太皇太后有怎样的防备,这一刻,尔淳是感激她的。入宫这么多月了,因着宫里接二连三的大事,她还没有和额娘见过一面。虽然有萱草在和家里传递消息,但不亲自问问总还是不放心。而她怀孕之后,想来家里也是有些急的。
进了承乾宫还没来得及坐下,赫舍里氏就哽咽的说道,“贵主一切可好?”
尔淳也忍不住哭了出来,“什么贵主,额娘这是让女儿折寿吗。我在宫里一切都好,家里都好吗?”
“我的儿哟,你可是有了身孕的人,快别哭了。家里都好,你不用担心。刚得知你有喜了,额娘便想递牌子的,只是想着你要静养便算了。”其实是康熙担心尔淳见到额娘心情激动会动了胎气,特意请他的舅母兼岳母晚些时日再进宫。也是因为这样,佟家才放下心来,自家姑奶奶明显颇得圣宠啊。“这些日子可还好,有什么想吃的?女人怀了孕啊,嘴就叼了。额娘当年怀你的时候就想着吃酸豆角,我和你阿玛都以为是个儿子呢。偏怀你弟弟'2'的时候安稳得很,连嘴都不挑。”
尔淳羞涩的笑笑,这事儿阿玛也常提起的。都说额娘怀着她的时候折腾的够呛,都以为是个小子,结果却是个闺女,而且这越大越乖巧,都想不通怎么就单在娘胎里的时候那么闹腾。“女儿就是喜欢吃酸甜之物,昨日倒是想起了以前常吃的荣宝斋的蜜饯,只可惜现下在这宫中也是不可能的了。”说着还是有些遗憾,那酸甜之味仿佛就在嘴边,可就是吃不到啊。
赫舍里氏看尔淳的馋样差点失笑,压低了声音,“这有什么,明日我就买了给你送进来。虽说这宫里不能私相授受,但这些个东西哪里就不能送进来了。”
宫中禁令私相授受,但是这后妃要在后宫里做点什么,光靠那些俸银打点肯定是不够的,还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多是女眷进宫的时候偷偷带进来的。
母女俩又讲了会儿体己话,闻得前头戏已散了,赫舍里氏才告退,还带走了尔淳的端午节“赏礼”。这正经的节礼,自然在昨日就已经通过内务府到了佟府,然今天的却是尔淳真正想要给的,便是那空间中的花和药材做的香囊。阿玛和额娘都是快四十的人了,很该好好保养才是。
14第十三章 佟家兄弟
赫舍里氏回到家中,佟国维也从宫中领宴回来了,正在书房和佟国纲商量事情。
顺治十五年老爷子过世之后,佟家两兄弟按制守孝二十七个月,过了孝期便分了家,两家比邻而居。有了什么事都是大伯把自家老爷叫过去商量,今天这样,看来是为了贵妃娘娘了。
尔淳是佟国维的嫡长女,也是佟家这一辈中第一个孩子,又因为从小聪明乖巧,很是得长辈的宠爱。尤其佟国纲虽然是武将出身,长年混在军营里,但是因为自己一直没能得个女儿,所以对尔淳更加好。当时尔淳要进宫时他还一度想要阻止,自己的妹妹进宫受罪,早早的去了,他可不想自己的侄女也这样。只是,没了佟图赖的佟家更需要后宫里有人,何况主子爷的意思……一想到主子爷笑眯眯的叫着舅舅的样子,佟国纲的心里就一阵膈应,那叫征求意见吗,比直接下旨还让人难受。即使是娘舅,奈何这个外甥是个皇帝呢。
佟国维得知自家夫人回来了,便让下人将她请到了书房,昨日就说好了要趁着今天去看看贵主。这个女儿在家娇养了十六年,进入宫门竟是再也不得见了,现在膝下就只有两子,才发觉这小子到底没有丫头贴心。摩挲着腰间女儿进宫前最后一次为他做的荷包,佟国维的心中甚是感伤。从尔淳学会女红之后,佟国维的荷包、香囊边都是她做的,连佟国纲的也是。
赫舍里氏闻得大伯也在,便将尔淳给的东西一并带了过去,进了书房还没来得及请安,那兄弟俩就急急地问开了。
“瑚图里怎么样了?”兄弟俩倒是异口同声,急的连小名儿都叫出来了。
瑚图里意为福祉,但是尔淳的满语名字其实是瑚图里丰生札喇芬,意为福禄寿,只是家常叫瑚图里。当日赫舍里氏怀孕后去庙里还愿,竟是碰到一个老和尚,说腹中孩儿是个贵不可言之人,必当小心对待。赫舍里氏将信将疑,回家后将此事告知了佟国维,而后再去找那位老和尚却是再也不见踪影。直到尔淳出世之后,老和尚主动找上门来,说此女来历不凡,要小心照料,并留下了“瑚图里丰生札喇芬”这个名字便消失了。佟家排除人去在京城各大寺院找寻,都没有找到那个老和尚。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信念,佟国维为女儿定下了满语名字,只是只有家人知道,而尔淳则是汉语名字。
赫舍里氏笑着说了尔淳在宫中一切都好,又拿出了尔淳给的荷包、香囊。“这是贵主亲手做的,说是以前做的想来也旧了,便做了新的。还说现在这样,相见也是难了,这些物件,就算是她的一点孝心了。”说到后面,又有些哽咽。
佟国纲和佟国维拿起托盘上的精致荷包,心里有些泛苦。不过眼前可有更重要的事情。
“之前贵主让查的事,已经有些眉目了。倒是想不到,她一个包衣奴才,竟有这样的本事。大哥,你说要不要……”佟国维往日和善的脸上闪过一丝杀意。
“不可,”佟国纲虽然是武将,但也不是鲁莽之人,“毕竟是后宫中的人,咱们做臣子的,就要守自己的本分。明日将消息递进去也就是了。”
“可是依着瑚图里的性子,我真怕她狠不下心来反而被那起子奴才算计了去。”自己的女儿什么性子他当然了解,在家的时候因为是个姑娘家,佟家的后院又没有多么复杂,所以没有机会让尔淳练练手。是以尔淳虽说是跟赫舍里氏学了一手管家的好本事,但在这阴私之事上却不甚在行。而且她自小性子就有些软,在家里有人护着,在宫里可就没有了帮手了。
赫舍里氏听到这里笑着插话,“这个老爷可是不用担心的。我原也是担心的,后来寻了个空偷偷问了芷兰,贵主如今竟是和在家时大不同了呢。何况还得了皇太后的指点,倒比以前多了份果断利落。前些日子才处理了些钉子呢,连皇太后都说好的。”
佟国纲和佟国维听了这话,少了些担忧,却多了分心疼。这后宫真是比前朝还热闹,当年妹妹也是心思单纯,虽然有了阿哥傍身却不得圣宠,即便当上了皇太后还是郁郁而终了。尔淳若是能坚强起来也是好事,只是这当眼珠子似的疼了十几年的孩子,现在居然要面对这些腌臜,怎么能不心疼。
佟国纲敛了神色,缓缓地吐出一口气,“鄂伦岱这小子明年就十三了,也该谋个差事了。”前朝和后宫息息相关,佟家的下一辈也该历练历练了,总不能让尔淳一个丫头承担了佟府的兴衰。
佟国维听得明白,“那大哥是想给他谋个什么职位?”
“咱们佟家祖上以军功挣得了这荣华富贵,总不能到了下一辈就断了,自然是到军营里去。”
佟家的嫡长子,想要做个御前侍卫自然是不在话下,可是水满则溢,佟家需要势力,但不需要惹眼。
承乾宫
送走赫舍里氏,也不管康熙会不会突然来,尔淳支走了身边的人,又进了空间。
再次见到额娘,让尔淳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真的回来了。额娘以为娘俩才几个月不见,哪里知道竟是隔世了呢。刚才自己太过激动,并没有想太多,现在冷静下来细想想,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现在不比前世,大伯和两个弟弟都还在世,这回说什么都不能让他们战死沙场了。还有那两个堂弟,鄂伦岱和法海。那个法海倒是有些真本事的,只可惜果然是卑贱之人生的儿子,心思龌龊,竟然挑拨鄂伦岱和大伯的关系。鄂伦岱的性子像极了大伯,简直就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偏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