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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凉薄并没有应声而是直接问出心中的问题:“皇兄,方才弹奏的是母妃留下的那首曲子?”唯恐他不够难堪,‘皇兄’二字字音咬的尤其重。
很显然君煜被那二字刺的一伤,目光难掩沉重,他眼神里带着怀念喃喃道:“是呀,你母妃最喜欢的《醉花吟》,当年我们初次遇见她弹奏的曲子”在他面前他从不自称朕,俯首帖耳卑微到尘埃里,骨子里留下的只有溺爱与无奈。
君凉薄毫不给面子地冷冷嗤笑道:“可惜,她奏曲的对象不是你吧”
脑海中浮现那一抹绝美的身影言笑晏晏与另一个白衣男子在凉亭中抚琴奏曲,琴箫合鸣,而他只能在远处偷偷的看,惶恐不安地唯恐他人发现,不知道害怕别人发现他偷偷躲在暗处窥伺,还是害怕别人发现他肮脏的心理。
君煜闭了闭眸,低吼一声:“够了”声音中带着愤怒与隐忍。
君凉薄全然不怕面前这四国的王者,他的‘皇兄’的呵斥,反而清浅一笑,脸上带着不耐烦:“你找我回来有何事”
知道自己不该动怒,是他控制不住失态了,将两人本来僵持的关系又推至到一个冰点,君煜叹了口气,终忍不住身体的疲累和伤寒加身咳嗽了几声。
“啧,啧,看来你真像信中说的那样即将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君凉薄勾了勾唇,冷笑一声:“这真是令人心生愉悦的事不是吗”
听到他的嘲讽,君煜只感觉心如刀割,他抿了抿唇:“孩子,你还是恨我吗?”
“恨,怎么不恨,不过”君凉薄话音一转,看到君煜眼里闪烁着的希冀残酷道:“不过,看到你在我面前逐渐丧失生的气息,我心里爽快多了,只恨你怎么没有亲手死在我手上”
君煜眼里的希望一点一点黯淡下去,他亲手抚养长大的孩子,他亲手将他置于这个境地的孩子终归是恨他。
“是朕对不起你”
君凉薄这回连冷笑都欠奉了:“对不起?你对不起的怎么会只有我一人,你对不起的多了,我只不过是其中一员”
君煜深吸一口气,丝帕紧紧捂住嘴角掩住咳嗽,只觉得一阵撕心裂肺,喉咙里溢出腥咸,轻轻将嘴角溢出的鲜血擦拭掉,他苦笑道:“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任谁被害得家破人亡都不会原谅”他只不过是想自虐,偿还曾经的罪恶,他想以死赎罪。
“哼,既然你还死不了,就不要找人来打扰我”君凉薄冷冷看他一眼,眼里尽是嫌恶,转身不带一丝留恋。
门外等着的刘公公见二人再次闹得不欢而散终忍不住了,他连忙推开房门快步进入,跪下死死抱住将要离开的君凉薄大腿:“殿下,老奴知道您心有怨恨,可是这些年陛下勤政为民,将天启国打理的井井有条,若离了陛下天启国将会大乱,再说陛下这些年对您不薄啊,求您救救陛下,陛下的身体真的不能拖了”
“噗嗤”君凉薄不怒反笑:“我说呢,怎么人人都催促我回来,原来是老家伙不行了”
君煜看了他一眼,撇头扫向刘公公:“放开他”
刘公公抖了抖身体,忍不住痛哭出声,嘴上恳求道:“不,陛下,就算拼了老奴这条命,老奴也要留下殿下”
“哈哈哈哈”君凉薄第一次朗声大笑,笑得肆意讽刺,他胸腔不住起伏,笑得眼中隐有水光,拂开腿上的刘公公,见他还要扑上来,手中银光一闪直接银针封穴,冷笑道:“怎么?今天这一出,难道就是想让我看一场忠仆为主”
他话音一顿目光从暮淑帝身上移向刘公公,眼中幽光闪烁:“可是,你难道忘了你曾经的主人是如何惨死的吗?”
刘公公曾经的主子是宠冠后宫的宁贵妃,想起以前的主子刘公公面有戚戚,整个人都好像苍老了十岁。
见他不答,君凉薄一字一句提醒道:“就是因为你面前这个主子”他手指着一旁面色苍白的君煜,平静道:“就是因为他,令那人到死都不能留下尸骨,生前不断遭受后宫众人的排挤暗害,最后沾染上瘟疫烈火焚身而死”
君凉薄瞧了一眼萎靡下去的君煜,眼里带着厌恶憎恨,最终归为平静,看也不看眼前这一主一仆转身就想离开这处伤心之地。
是的,就算雾淅阁重建的如何奢华,它都不再会有曾经令他心安依赖的人等着他回家,不再会有往日的温馨味道,不再会有往日种种,昨日事昨日人已死,君凉薄痛苦地闭上了眼。
刘公公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他只能不断大声哀求:“殿下,求你救救陛下吧,求你救救陛下。。”穴道解开了他也没有再次扑上去,只是不断叩头请求,见君凉薄依旧无动于衷,刘公公一狠心道出了暮淑帝隐瞒的病情:“陛下的病情太医院已经束手无策了,如果连殿下都不救的话,陛下没。。”
君凉薄身体顿了顿,回眸看了一眼暮淑帝君煜眼带询问。
君煜看着他,没有隐瞒:“朕得了绝症,太医说朕已经没有几日可活了”
君凉薄冷酷地勾了勾薄唇,轻飘飘道:“我绝对不会救你,再说你也达不到我三不救的标准”看着君煜变得灰白泛青的脸,他无情道:“我。奸。淫。妇女者不救,而你。奸。淫。皇婶,掠夺叔父爱妻,弑叔夺位,谋篡皇权”
君煜紧闭眼眸,自己的一切被这个孩子毫不留情□□裸地暴露出来,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他的罪孽深重。
眼角扫过刘公公几乎快要趴到地面的脸,君凉薄恶劣道:“你说说,这样一位杀父仇人,害死我母妃之人,他为什么值得我去救他?”明明是疑问刘公公却完全答不出来,连嘴边方才陛下勤政爱民的措辞他都说不出来。
“也别提什么为国为民,没了他照样有人做皇帝”
君煜明白自己乞求不来原谅,他无法只能道出自己找他回来的目的,他说:“祈儿。。”见君凉薄又要反驳,他恳求道:“算朕最后一次叫你,你别怒,朕这回叫你回来是想将皇位传给你”
注视着眼前的人,君煜想起当年小小的一团没想到如今都这么大了,那时君凉薄的名字还是他取的,君祈,祈祷心中的那人能爱上他,他一直抱着这种想法,从遇到他母妃的惊鸿一瞥,就已经误了终身,不过那偷来的几年却让他记忆犹新难言甜蜜。
“随你”君凉薄丢下这一句头也不回地走了,不是他故做潇洒,而是如今他有这个能力,皇位一直是他的囊中之物,若不是他不想涉足朝堂,暮淑帝的政权早被他推翻了。
看着他毫不留情的背影,君煜闭了闭眼。难道他真的错了吗?
十五岁那一年他和自己的五皇叔同时遇上那人,她唤作清宁,他清楚地躲在一旁看见刚从战场上回归的五皇叔抱着清宁笑得像个孩子,他说:清宁,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你个清宁太平。
而清宁一直在旁边看着他笑而不语,但是她眉眼间沾染的喜悦抵消了往日的清冷。那时两人聚少离多,边关经常有外族滋扰,五皇叔经常离开郢都出战,清宁每次都会站在城门上等他回来。五皇叔在外打仗的那段时间,却是他最为开心的时间,他巴不得日日有外族骚扰边境,这样五皇叔就能长期在外抵御外敌不回来,而他也能光明正大地接近清宁。
清宁可能也想不到自己人人称赞的侄儿会对她抱有那样的感情吧,记得她和他说的第一句话:你就是君煜呀,我知道你,君熠经常向我提起你,他说你是家族里学业学得最好的翩翩君子。
是呀,五皇叔能不对我印象深刻吗,天启国长年征战,皇族里的孩子没有一个不骁勇善战,在战场上大发光彩,只有他体弱多病,缠绵病榻,不能习武。所以他只能加倍读书,族里健康的孩子都认为他是个异类,只知道成天之乎者也。
而五皇叔是皇爷爷最小最疼爱的孩子,从小文武双全,在四国都闻名遐迩,他拿什么比?不过,五皇叔纵然天纵奇才又怎样?他亦有一样比不上他。五皇叔被宠得太厉害了,他一生太过顺遂,兄友弟恭,亲人待他太过和善,他都忘了生在帝王家的无情薄幸,身不由己,没有他来的会蛰伏隐忍。
于是他伺机而动,在五皇叔登上皇位的十年,他一点一点建树自己的势力,然后打他个措手不及。五皇叔也没有想到吧,他从小看到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