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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瞳…”
清歌望着瞳瞳的背影发呆。
“啧啧,拥有破妄之眼就是不一样。”耳边响起熟悉恶劣的声音,清歌抬眸,对上一双有些迷醉的金眸,“看本座作甚?难道你恋慕本座。”
象牙白的五指拢了拢额间青丝,光明神一身素衣,胸前衣襟微敞,露出结实的胸膛。他倚在不远处的树旁,左手轻勾着酒壶,时不时喝一口,怡然自得。
想起这人的劣根性,清歌并没有多少心思欣赏,“你说破妄之眼是什么意思?”方才她被瞳瞳一句话岔开了,倒是忘了问瞳瞳眼泪的不同之处。
果不其然那人一如既往的性格恶劣,只见他摇了摇酒壶,瞥了清歌一眼,“本座为什么告诉你。”就知道你不会说,清歌被打击的整朵花都蔫蔫的。
光明神轻笑一声,迈着虚晃的步子走到清歌身边,白玉酒壶微倾,清歌立刻被浇了一头,顿时晕乎乎的,于是整朵花更蔫了。
恶作剧后的某人笑的愈发欢畅,看着掌下颤巍巍的白花,眉眼微敛,金色的眸子深邃了几分,哪还有丁点儿醉意,“混沌之气,化生池水,诸神之殇,以及……你可别让我失望。”男子的声音逐渐轻缓了下去,清歌只听见余下那句,‘你可别让我失望’。
别失望什么?
清歌被兜头淋下的那口酒弄得晕乎乎的。
细白的手指轻柔地抚过白花逐渐闭合的花瓣,光明神凑近轻语,“你可听清了。你眼中的她可不是和你一样的普通人。拥有破妄之眼,看到的越多,知道的越多,她注定要比别人孤独。破妄之眼,那是只有天地间孕育出来的灵才能拥有的东西。”说到此他笑的玩味,“据传灵的眼泪可使无灵之物诞生神智,弥合一切伤口,无所不能。在他们眼里,她可是浑身是宝。”
清歌强撑着听完,晕了过去。
指尖许久不动的花朵微颤,光明神一怔,没想到人还醒着。站起身,理了理衣襟,“也罢。如此不禁逗,今日就这样吧。”
化生池生于归虚山,源头在归虚山顶,最后汇入半山腰形成化生池。
清歌再次见瞳瞳是在两个月后。虽然尚不能化形成人,但清歌学会了操纵枝条在石头上记录时间,并且凝神诀修炼的小有成就,神识可以完全覆盖整个归虚山。瞳瞳一出现在化生池上空,清歌就发现了。
清歌睁大双眼望着上空一步步拾级而来的白衣女子,那熟悉的容颜,眉心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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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离开?”
冷冽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不断回响,一声声直击她的心脏,撕裂她的伪装。
白衣女子素手执伞,看向地上蜷缩的身影。宋清歌痛苦地睁开眼,看了女子一眼,将视线移到她身后,此时浓雾已经散了,熟悉的书店匾额映入视线,‘三生渡’,留下她成长痕迹的地方。
“黔瞳……”凌乱的记忆如潮水涌入。
“你是谁?你这书店真是奇怪,明明开在学校门口却没有一个学生来看。不该啊”
小时候的宋清歌总喜欢踮着脚尖一页一页翻看书架上的书籍,书架上不是世界名著,而是一本本感人心扉的小说,看到伤心处她会哭的泪汪汪的看向隔窗前躺椅上的女子,“黔瞳,他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呀?那男子是有苦衷的,女子为什么还不能原谅他。”
这时黔瞳总会沉默,她说:“我也不知道呀”按了按心脏处,继而侧过头问她,“小清歌,你为什么要悲伤呢?难过是什么东西?”
彼时她还小,哪里能说出来个子丑寅卯,摸了摸鼻子,小大人似的回道:“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想哭就哭喽。”
不知为何,每当看着黔瞳静默的侧脸,她总会感到悲伤。看她隔着棱窗望向热闹的街道,看她空洞无神的眼眸微敛望向熙熙攘攘的人群。
年少到成年,没有那个女人的陪伴,没有父亲的爱护,焦躁不安的青春除了顾承欢,黔瞳是她唯一的朋友。
她会纵容她在店里吸烟,每次看着她哭完鼻子轻轻拍拍她的肩,然后收拾好地上凌乱的纸巾,她会看着她一天天长大,她所有的烦恼不安都会在黔瞳柔软的微笑中消散。
诡异的是她从中学到大学,那家书店一直随着黔瞳如影跟随。她曾问过,黔瞳拍了拍她的头,像小时候一样对她诸事容忍。
“乖,以后三生渡就是你的家。坚持不下去,可以回来看看。”
……
“醒了?”收回刻意放冷的声调,黔瞳轻柔笑着看向清歌的方向,“你终于认得我了。”
“对不起,上次百鬼夜行我没有认出你。”不仅如此她的态度也很不好,清歌低头,像做错事的小孩子。黔瞳又帮了她一次,如果方才没有黔瞳唤她脱离魔障,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既然醒了,就起来吧,地上凉。”清歌抬头,顺着那双素白的手,看向薄雾散去露出的清丽绝伦的容颜,以及眉间鲜红的朱砂,心叹黔瞳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小心翼翼地伸手搭上那双手,清歌从地上站起身,尽量不让身上的泥土沾染上那身素白衣裙。
曾几何时,她觉得黔瞳是个怪人,无论四季交替,日月如何变幻,她长年不变一身素白衣裙,和她所处的时代、季节是那样格格不入。现在那身素白却成为清歌灰暗人生的一束亮光,破了她的执,她的障,挥散了她内心所有的阴霾。
黔瞳收回手,身体和背后的景物一样变得透明。
“黔瞳!”
“小清歌你知道的,我并不能在一个地方停留过久。这里是你的障与你的孽所化,等你清醒一切都该消失了。”黔瞳一如既往笑的轻柔,“小清歌,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黔瞳!”清歌惊呼出声。
黔瞳提起白色的衣角,走向清歌,“小白,我就在这里啊。你看这身衣裙好看吗?”黔瞳在她面前转了几个圈,捂着面颊有些害羞,衬得眉心的朱砂愈发红艳,“这是我成年时主神送的礼物。是不是很好看?”
黔瞳好不容易成年,按捺不住心中的欢喜,第一时间便来到化生池处想和自己的朋友分享。可惜清歌现在完全没那个心情,她全部的心神都放到那张熟悉的面孔上了。
瞳瞳就是黔瞳?
忍不住再次出声,“黔瞳?”
“小白,我在。”黔瞳快步走近,“小白你该不是被我的美貌惊呆了吧?”她俏皮一笑,“雨神说天地间少有人能和我的容貌比肩呢。”
这时,天空忽然雷声大作,暴雨急骤而下,漫天的雷电全部聚集于归虚山上空。
黔瞳抬头望向乌云密布、黑蒙蒙的天空,豆大的雨滴打在她周身的护身结界上,不等她仔细思考为何会突然变天,忽然响起清歌微弱的呼救声。
“救命”
“啊,好痛,好痛……”密集的雨水落在身上,就像腐蚀性极强的浓硫酸,在她的藤蔓上落下一个个黑点,枝叶瞬间腐烂了大半,两片叶子全都枯萎了,清歌痛得直想打滚。
黔瞳连忙帮她设个结界。雨水密集落下,她来不及给所有的植物设上结界,周围的花朵全部枯萎了,树木萎缩一棵棵全部枯死了。
黔瞳皱眉,“这,是怎么回事?”见清歌因疼痛不断呻|吟出声,黔瞳咬破指尖,血珠滴落,被腐蚀的枝叶开始焕发生机。
归虚山越来越多的植物死于骤然而至的雨水,黔瞳一直和植物有种莫名的感应,她能感应到类似于归虚山的诡异现象一直在扩散,不止归虚山,天外天各个角落属于植物痛苦死去的惨叫声一一在她耳边响起。
见清歌重新生龙活虎了起来,黔瞳收回手指,白皙的脸庞透着病态的红晕。逡巡着四周,寻找诡异现象发生的源头。
大雨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越下越大,黔瞳待在清歌身边寸步难行,归虚山笼罩在透明的结界内。密布的乌云来自四面八方,越聚越多,最后停留在化生池上空。一道道碗口粗的雷电落下,化生池变成了雷池。
随着一声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