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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巧笑嫣然。
其实辩机也是心如擂鼓。
他在弘福寺的辈分确实高没错,可是年纪真的还小。
以前也不是没有对着他总是偷瞄的女子。但是从来没有一个,像是高阳公主这般直接、赤/裸/裸地逼近。
自从上次阴差阳错,辩机对公主出手相助之后,高阳公主仿佛就是认定了他一般,隔三差五来寻他说话。
辩机有些担心,这样下去,让师兄知道怕是不好。
不好什么?
辩机也说不出来。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高阳公主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寻自己,辩机和尚的心里确实有一种难言的滋味。
辩机是长安附近平民百姓人家的儿子,这年月很是流行把小儿送到庙宇里去“镀金”,因为辩机聪慧且相貌端正,很是得弘福寺前任主持的喜欢,在商踱之下,辩机的家人舍了这个儿子出家——家里儿子还有好几个,不愁没人传宗接代;再说了,有个出家为僧,被主持收为关门弟子的儿子,说出去也是一件了不得的事儿。
于是辩机后来便剃度了。
到了弱冠的年纪,自然而然就受戒了。
这一切的发生都是理所当然的,没有人觉得年纪轻轻、精通佛理的辩机大师如今也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罢了;没有人会怀疑辩机大师佛心不坚持。
都说“烈女怕郎缠”,其实和尚也怕女儿缠呀。
辩机若是于高阳无意,早就该避开高阳了,而非苦口婆心的劝阻——这一次次的口舌交锋,难道不是男女之间加深了解的最好方式吗?
……
李治和武颜是光明正大来到弘福寺的,因为并不需要李治使用法术,所以也就不担心会被上次的老和尚察觉出来。
给他们引路的也是一个呆头呆脑的小沙弥,李治等人上过香之后,便四处走走。期间,因为李治姿容不俗,还引得不少妇人、小娘子偷看。
胆子小的是偷看,胆子大的,就是明目张胆地看,还有边看边吃吃笑的。
武颜酸溜溜地说:“招蜂引蝶。”只是动了动嘴皮子,就身旁的李治听见而已。
尽管是被阿颜取笑,但是李治忽然觉得心情就变得明朗起来,就算是因为来到佛门之地有几分不适,都不放在心上了。
因为不能动用法术,以免惊扰了略有神通的老和尚——毕竟今日人多,逃匿也不方便。
武颜便让椿儿和小沙弥打听了寺内各位大师都是否得闲,说是自家少爷少夫人要去拜访——最好是玄奘法师,如若不便,听闻辩机大师也精通佛理。
小沙弥最近都见惯这样的场面了,因为玄奘潜心修行,并不怎么接待外客,小沙弥说待他去问问辩机大师早课结束了否。
辩机自然是没有空——据说在接待贵客。
小沙弥一脸抱歉地回来。
椿儿得了武颜的示意,便说不妨事,只说一行人走走便要离去了。
小沙弥或许是心有愧疚,带着李治众人去看了弘福寺不少妙趣的景致。本已然是逛遍了,欲离去的众人,却在藏经阁外遇到一浅灰色布衣的扫地僧。
肉戏!
小沙弥恭恭敬敬地给白眉白须的扫地僧行礼。
扫地僧面色红润、声如洪钟:“老衲算出今日必有贵人到,在此恭候已久了。”
一丈多的距离,愣是让这扫地僧一步靠近,晋阳和新城都看傻眼了。
李治和武颜对视一眼:就是那一日的老和尚!
扫地僧相邀品茶,太子夫妇深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便从容应下。
那老和尚把笤帚随意一丢,笤帚便飞出几丈远,乖乖靠墙立好了:“几位施主请。”
……
老和尚的禅室简陋无比,和整个大气恢弘的弘福寺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两位施主不妨在隔壁稍作歇息,老衲与这二位施主有话要说,还望包涵。”扫地僧说出来的明明是有些失礼的话,但是晋阳和新城从心底里生不出异议。
两位公主都没有跟进里间去,伺候的椿儿等人也在外头候着了。武颜欲把小郡主交给椿儿,老和尚却说:“我观施主的孩儿颇有天资,可否一同入内?”
武颜看了李治一眼,李治蹙眉点头。
进了里间,老和尚打量了武颜和武颜抱着的孩儿,皱着眉头说:“施主如今万分凶险,不可行差踏错一步。”
☆、第七十一章
“施主如今万分凶险,不可行差踏错一步。”老和尚虽然没有言明是哪一位施主,可是武颜知道,他说的一定是李治。
“大师所言可是真的?”
“阿颜莫听大师胡言。”
武颜和李治异口同声。
老和尚叹气:“施主有慧根、有本领,奈何要走这么危险的路?即便是为了修行不可破了童子之身,也不该弄出人偶糊弄家里的长辈。”
此言一出,李治和武颜都微微有些不自在:一个老和尚在二人面前说童子身什么的,总觉得有些尴尬羞耻。
可是很快,武颜就反应过来:“大师的意思是人偶之法,于我夫君伤害甚大?”
“然也。老衲观施主手中的小儿,其魂魄与这位男施主一本同源,该是男施主在高人帮助下分出自身一魂魄——阿弥陀佛,施主心善,不欲夺舍,乃是大慈大悲之人。可是人怎能长期缺魂少魄?”老和尚一脸悲悯,“男施主最近必定是性格大变、喜怒无常……长此以往,恐一身慧根受损、数年修为皆散退,由此坠入魔道也是未可知。”
在老和尚刚开口的时候,李治就想阻止武颜听下去,可是他和阿颜有异议的时候,一向都是阿颜赢的。
李治眼睁睁看着老和尚抖落了人偶的底细,又看到阿颜皱着眉头,满脸怒气。
武颜气呼呼地瞪了李治一眼,那眼神的含义就是:回去再找你算账。
然后武颜诚心诚意地请教老和尚:“敢问大师,这人偶之法的厄果要如何消去?”
老和尚笑咪咪地说:“不难,不难,只要男施主有一颗虔诚侍奉佛祖的心,皈依我佛,这厄果自然会因为长期诵经念佛而消散。”本以为这次可以骗到一个与佛甚是有缘的人出家。
谁知道武颜说:“大师,不是我舍不得他出家,而是他实在是不适合出家!还有别的方法吗?”
“别的,自然是有的,不过需要这位施主的生辰八字……”老和尚一脸失望:怎么了呢,红尘俗世有什么好的?出家修成正果才是光明大道呀!
这年头的生辰八字都不是随便可以告诉别人的,武颜抬头看了看李治。
李治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阿颜,不必劳烦大师,这人偶,我既能做出来,自然也是知道如何消除的。可是……”
老和尚见对方完全不需要自己解惑,不禁有些着急,忙着说到:“最快速的方法就是毁去了人偶,人偶既毁,分出的魂自然回归本体。”
武颜愣神:毁去?
从弘福寺出来,武颜都没有回过神。晋阳和新城看到就连自己的太子哥哥都不敢在太子妃嫂嫂面前大喘气,也是乖乖地坐着。
一直等到车马的轮子开始滚动,武颜的眼神才变得清明起来:“让车夫赶着去永宁坊兜一圈,我记得那里有一个卖糖葫芦的老汉,手艺最是不错了。”
李治低眉笑笑:阿颜总是嘴硬心软。
柳儿看太子一点要反驳的意思都没有,于是去给车夫传了话。
时隔一年多,再次吃到酸甜可口的糖葫芦,武颜终于开怀起来。
一路车马行去,看到什么羊肉馍、羊碎汤、米粉卷……一个字,买买买。
外头的小吃虽然不比宫里的精致,可是刚出锅、刚出炉的,却另有一番鲜美滋味。
每每有女眷们感兴趣的小吃都让柳儿和椿儿去买两份回来,大家分着吃,倒是不知不觉吃得肚子圆滚滚。
李治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吩咐改道去诚郡公府。
诚郡公府自然是在前几日就得到消息,太子和太子妃药带着小郡主上门来了。不过碍于陛下口谕说不要张扬,才没有大肆张罗。
关于接待、布置,小相氏凡事不敢擅自做主,都和杨氏商量着来。
而诚郡公府真正的主人,武元庆却是和闲人一般,日日买醉:唉,可怜那宜乐,就这么匆匆定下了人家……唉……
没头脑的武元庆虽然很郁闷,可是上回被李治以爵位恐吓,已经是吓破胆子了,至今都乖得很。有牢骚也只敢放在心里,连武元爽都不敢说,生怕自己的爵位被太子夺了,改赐给自己的弟弟。
所以等到武元庆同武元爽一起在前头迎接太子殿下的时候,武元爽就看他哥哥如同鹌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