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孙刺史不用多礼!”李诗语从地上站起来,满是泥垢的脸庞抬起来,一双犀利如琥珀的眼睛直直地盯向他,“若是走水路,从这里到王都,最快要几天?”
孙刺史眯着眼睛想了想,忽而拱手道:“回卿羽将军,如果顺风的话,最快要三日!”
“好,此事儿交由你安排下去!”李诗语盯着路宸道,“路总管,这一趟还是交给你,我才比较放心!”
路总管明白了李诗语的意思,朝她点了点头:“将军,您放心吧,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将余杭的情况禀报给陛下!”
“嗯,快去快回!”李诗语认真地交代道,“水路虽比陆路快,但是也有些不安全。保险起见,如果你这次返回的时候,感觉天气不对劲的话,一定记住不要走水路带救灾物资回来了。”
路总管点头:“属下谨记。”
“孙大人,你带我的属下去码头吧?”李诗语说完又有些心慌地拉住他,“路总管,这会儿还在下雨,一定要安全抵达。”
因为李诗语在拼时间。
所以也不能很好地保证走水路会不会有危险,所以在她对路宸说出那样的话时,心里已经在打鼓了。
“将军,我们怎么办?”看着李诗语心事重重的样子,两个属下毛遂自荐地站出来。
李诗语看着村子里上了年纪的老人,当下脱口而出:“既然这胡家村灾情严重,你们便将无法走路的老人和妇女儿童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她返回院中,随意拉了一个村民问道,“老伯,您熟路,可否陪同我的这两个兄弟将那些老人转到灾情较小的地方去!”
“灾情较小的地方?”老伯涕泗横流,连忙摇头:“邻村的地方倒是不像我们这里这么严重,可是……我们前去,他们也不让啊!上一次我们这的人就自发着去了,可没曾想那边的村民又将我们这的人活生生赶出去了,说什么这是老天旨意,”
“为何不让,难道他们眼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老人坐在这里等死么?”李诗语气急败坏地说,“这村里大多数的房屋已经冲塌了,还怎么住人。既然邻村不怎么严重,为何不能拿来救急?这些村民是人,他们就不是人了么,就不知道邻里街坊该互相帮助么?”李诗语气地直跺脚。
“姑娘,没办法,领村是属于江州刺史管辖了。而且……江州刺史似乎也很乐意他们村里边儿的人这么干!”村民看着李诗语,表情哀伤。
“看来,这最罪魁祸首应该就是这个所谓的管辖者江州刺史了。”李诗语暗自嘀咕了一阵儿,就对着青鸟笑道,“青鸟,你让这里的村民收拾好东西,我们往领村出发?”
青鸟干脆道:“是!”
“我倒要看看这江州刺史有多大能耐?”李诗语冷哼一声,就扁起袖子来。但是颇让李诗语怀疑地是,村子和村子之间竟然会被分到两个不同刺史手中。真是让人诧异无比。
不过当临州刺史孙清杨护送路总管路宸到得码头,回来带路之际,才渐渐明白,这两个村子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一个在山前,一个在山后。因为中间隔着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所以两边天气千差万别。
但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实在让人不明白。李诗语身为现代人,她没弄明白,也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不好意思,她地理不好。
“大娘,还要走多久啊?”青鸟向前面带路的村民打听了一句。
村民抬手往山峰看了一眼,迷迷糊糊地回答:“这还早着,山腰都还没到呢?”
“还要爬到山腰?”李诗语看着自己的脚,全是被小石头磕磕绊绊的伤痕。
细心的兰姨看着李诗语脚背上的伤痕,不忍心地伸手去扶:“将军,要不奴婢把鞋给你穿上吧?”
“那怎么行,这样的山路,你脚还不给石头磕坏了啊!”李诗语爽朗地回道,“没关系,我是……武……哦,不,我是习武之人。等一会儿翻过了山,再去借村民家一双鞋子便是了。”为了让兰姨宽心,她甚至拿眼神扫了扫前面带路的孙刺史的双脚。如竹竿一般瘦骨嶙峋的双腿。他脚下的一双草鞋踩在泥水中,裸脚背上全是条痕。尤其是后跟,那条长长的血痕,就那么清晰地印在李诗语的眼里。透过李诗语,再进到兰姨的眼中。
李诗语那时总有一种感觉,这个临州刺史孙清杨绝对不可能是贪污救济金的地方官员。不仅不是,而且他还应该是一位值得尊敬的父母官。就如同身后那些跟随着的村民,愿意如此信任跟随的理由,并不是她这个初来余杭赈灾的卿羽大将军,而是前面带路的临州刺史孙清杨。
孙……清……杨,李诗语暗暗记住了这个名字。同时,她也打算将这个荣耀的名字告诉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告诉他,这个男人,才是真正的父母官。而地方所有的官员都应该以他为榜样。
走了大概三个时辰,才翻过那座大山。李诗语的脚也因为这漫长的山路,磕地伤痕累累。她企图强撑,来掩饰。但是,一旁的兰姨还是看出了端倪。
“将军,你……”
“其实,这伤倒没什么,就是脚总在泥水里泡着,有些疼!”李诗语挠挠头,不好意思地朝兰姨吐了吐舌头,“不过也总算爬到山顶了,翻过去的话,应该就可以歇歇了。”
临州刺史孙清杨,停下脚步,回头看,恰好瞥见李诗语和其婢女呆坐在草地上,怅然地望着瞅着伤痕尽现的脚。
“将军?”孙清杨单膝跪下,看着李诗语满是泥垢的脚,看着就要脱自己的草鞋。
“孙大人,不必了。”
孙清杨误以为李诗语是嫌弃自己的草鞋,一时皱巴巴的脸上布满了想象不出的尴尬。但是李诗语却也瞅出了端倪,只轻言细语地解释道:“孙大人,您别多想。其实,我这脚没什么事儿的,只要到了那村,打井水洗一洗就没事儿了。我以前经常光脚丫子出去玩儿的。”
兰姨震惊?又是这话?
呵呵,说笑吧,自家主子堂堂小姐,少时经常光着脚丫子走路,有些……不成体统吧?这将军不会安慰孙刺史,胡乱说谎话罢?
“你们可别不信,这习武之人,是要经常练练脚的。”李诗语随口胡诌道,“不过小的时候没发现,现在才突然明白,其实是有好处的。要不是有光了一次脚丫子的经历,现在又怎么能够光着脚丫子走三个时辰的山路呢?”
李诗语说完就想抽几个嘴巴子,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如此光着脚走,好一点儿就受个伤,感冒一下。不好地,以后老了得个风湿,就像她爷爷一样!
“好啦,孙大人,兰姨。你们不要再操心我的脚啦,还是赶紧下山吧!”李诗语一想着自己所做全是抓紧时间赈灾,所以半刻都不敢耽搁。唯恐乱了自己的赈灾计谋。
“孙大人,还是赶紧下山吧!”兰姨搀扶着李诗语,转眸对孙刺史道。
于是一伙人又磨磨蹭蹭地往山下而去。还真是奇怪,这个所谓的领村竟然是阳光明媚。甚至方田里,还有村民拿着锄头在忙农活。
“这里……”李诗语看着这村儿,心里头当时就升起了希望。如果将遭了水灾的人迁到这个地方暂时躲避,也许能争取到皇上把那些救灾物资送过来。
青鸟兴高采烈地笑道:“将军,我们真是捡了大便宜,这下可以不用穿这湿漉漉的衣服了。”
李诗语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呵呵……是啊,是啊。”
孙清杨把所有的村民送到这个地方,就要动身上山回去。李诗语不明其意地询问道:“孙大人,这就走?”
“是!”孙清杨拱手。
看着他着急的样子,李诗语误以为他只是想在自己面前做做样子,可后来一想,趁着时机试探一二总是好的。
于是乎她围着孙清杨转了转:“孙大人,好不容易走到这领村来,怎么立刻就走?”
“卿将军,下官必须走。”孙清杨毕恭毕敬,目中露出伤感。
“必须走,为什么,孙大人可否给本将军一个理由?”李诗语故意笑着试探道。
“下官身为临州父母官,怎么可以在别人的领域里苟活。何况临州百姓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还会不会下雨,会不会发生水灾,都是不得预料的事儿。”孙清杨说着就在李诗语完全未能预料的情况下跪下去,“卿将军,您能将这些村民带到领村里,妥善安置。下官感激不尽,但是……下官不能忘却自己的责任,所以……”
李诗语得意地摆摆手:“孙大人,我并不认为您在这里呆上片刻就是推卸责任。相反地,我还认为您很有责任感,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