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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东想西的时候,陆云东早就收拾好了行李,提着行李箱几步走到了船舱门口,突然回头看向我,琥珀色的眼眸一如既往的神秘深沉,“陆如萍。”
“啊,”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我第一反应就是从床上坐起来。
“这个给你,今后有事,可以找这个人。”陆云东修长的手指中夹着一张纸条,把它递到我的面前。
“我知道了,谢谢。”见我接过纸条,陆云东眼中露着满意,转身准备离开。
“陆云东,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我鼓起勇气叫住陆云东,眼睛直视着他,“你的家乡是在齐齐哈尔吗?”
“不是。”陆云东稳然不动,回答完我的问题后重新拎起地上的箱子,这次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船舱。
我打开手上的纸条,上面有一个人名跟一个地址,余勒,圣玛利教堂。我是知道这个圣玛利教堂的,它位于剑桥大学国王学院对面,在18世纪以前是剑桥大学授予毕业生学位的场所,后来改名为圣公公馆,据说英国最著名大本钟的钟声就是仿造剑桥圣玛丽教堂钟声而来的,是剑桥的一大风景名胜。不过,陆云东为什么要给我这个,他又是怎么知道我要去的是剑桥大学?我确定他从来没有问过我这些。
“如萍,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威廉站在门口轻敲几下门板,看见我抬头,他微微一笑走了进来。
“船已经到英国了,本来我是想亲自带你领略剑桥风情以尽地主之谊,没想到临时有事,不得不先去处理。”威廉蓝色的眼睛深邃迷人,习惯性的站在我身旁,着迷的撩起我的头发,在指尖优雅的触碰,像是很喜欢它的手感,爱不释手。
刚开始的时候还会不习惯,后来才知道威廉特别喜欢黑色的长发,旅行团中好几个留长发的女生头发都被威廉骚扰过,偏偏他给人留下的印象是气质高雅的英国贵族形象,温文尔雅谦逊有礼很有女人缘,让这些个女生都不介意威廉有这个‘小小的’、‘独特的’癖好,争着接近威廉。其中,我的头发深受他的青睐。每次拒绝他后,他就睁着那双深受我喜爱的蓝眼睛,眸中泛着深深受伤害的难过表情,让船上的一干女性一起用谴责的目光看着我,逼得我不得不僵着头皮接受他的靠近、抚摸为止。
“没关系,我跟楚文哲他们一起去也一样。”这话威廉不久前对我们说过,他提议由他带我们几个去剑桥,一路向我们介绍英国的景观与习俗、剑桥的校史,现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让他不能履约。“正事要紧。”
“恩,一点小事情,你放心,等我处理完,会立马追上你们的。”威廉散漫的把玩着我的头发,看着我脖颈间因为不适起的鸡皮疙瘩后,蓝色的眼眸逸出一丝捉弄的笑意。
“还有什么事吗?要下船了。”我小心的从威廉手中抽出我的头发,眨眨眼睛,状似无辜的提醒他下船的时间到了。
威廉淡蓝色的眼眸中浮现出轻浅的笑意,简单的提醒了我一些在英国要注意的事宜后,便离开了船舱。
雾都。伦敦
李小姐把我们带下船后,在泰晤士河畔的一家旅馆中安顿下来,告诫我们每个人不要轻易外出,注意安全,早点休息,明天将会有人来带领我们去各自的学校。
二十世纪初的伦敦,到处烟雾缭绕;迷茫一片,从旅馆的窗外望出去,天空灰蒙蒙的,尽管才下午五点,街头的路灯迫不可待的被人点亮,四周的能见度很低;向远看不清10米开外的东西,这让我想起伦敦的另一美称——“雾都”,单从字面上看来,是一个如梦如烟的名字,谁能想到它美丽面具下是滚滚浓烟和弥漫漫天的黄雾。
二十世纪初,伦敦人大部分都使用煤作为家居燃料,空气中产生大量烟雾。这些烟雾再加上
伦敦常常充满着潮湿的雾气,造成了伦敦“远近驰名”的烟霞,英语称为London Fog(伦敦雾)。也因此,英语有时会把伦敦称作“大烟”(The Smoke),伦敦并由此得名“雾都”。直到1952年12月伦敦烟雾事件后,英国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加强环境保护,伦敦上空的可见度比过去有了提高,空气质量也才得到明显改观。
进旅馆之前我寥寥的扫了一眼伦敦的街景,伦敦街道上古香古色的大厦、教堂、钟楼与尖塔比比相连,木结构的旧式房宅举目便是,竖立着的古代名人雕像更是随处可见。每看见一处似曾相识的景象,我就在脑海中尝试与后世电视中见到的场景做对比,许多建筑物的外表看起来显得陈旧,但那古老的风格,谐调的色彩,却无不给人以美的享受。看着这种古老的街景,很容易让人触景生情,追忆伦敦昔日古老的风貌。
第二天一早,李小姐按照我们这群学生要去的不同学校,对我们进行了分组,我、顾佳慧、殷媛、楚文哲四个人被分在一起,小个子的丁梦遥很不幸,只有他一个人选了爱丁堡大学,没有同伴,他抓住楚文哲不停的诉苦。还有几个选择了牛津大学和伦敦大学。
大家要先从泰晤士河码头坐一个小时的游艇到达伦敦市,等到了伦敦市中心,举行最后一次聚餐,之后,大家就要跟随各自负责接引的人去学校报到,至此一别,再见面的几乎很少了。
“泰晤士河是英国最长的河流,从源头到伦敦桥长259公里,伦敦桥至诺尔岛长77公里,全长340公里,通航里程为309公里。我们现在从绍森德坐游船出发,途中会经过……”
从下船开始,李晓芸就要我们尽量都使用英语对话,这样可以加强大家的英语口语交流能力,她自己也讲了一口流利的英文,坐在游船上,指着远处雾气中的伦敦塔桥沿着泰晤士河流向我们一一介绍路过的景观。
我们都认真的听着,陌生的国度在我们眼中充满了神奇,清澈的河水,独特建筑,无一不在向我展示异域的风情。
这时,一阵悦耳的吉他声传入的大家的耳中。一个穿着前卫的中国男孩子抱着把吉他走了进来,弹片快速的在乌黑弦上拨动着,曲子如行云流水,明媚中带着淡淡的忧伤。当他走进船舱的时候,所有看到他的人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少年有着一张漂亮的接近天使的面容,头戴一顶青草绿的礼帽,乌黑的长发用一根丝带系在身前,一朵洁白的玉兰花别在衣襟上,幽香阵阵,璀璨的眼眸,似乎天地间所有的精华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轻缓的嗓音低低的吟唱着英国的民俗歌谣,旋律优美动听。
“Alas my love;you do me wrong。
To cast me off discourteously…………”
曲调很熟悉,忘记在哪里我曾今听到过这首歌,前世今生的记忆交叉,许多记忆中的东西分不清时代的界线,记住了该忘记的,忘记了该记住的。但我可以肯定的说,这个少年的容貌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出色的,不像张浩的阳光帅气,也不似陆云东的威严俊朗,威廉的文雅俊逸,这少年时一种跨越了性别的美丽,如同希腊神话中俊美的少年阿多尼斯,令世间所有人与物,在他面前都为之黯然失色。
“李姐,这是首什么歌?”
“英国的传统民歌《绿袖子》,是一首描写对爱情感到忧伤的歌曲,歌词很优美,……独奏的绿袖子是我的一支钥匙,锁着想你的地址,我会记得曾今有你爱我一次,可不可以不要成熟,也不要懂事,回旋的绿袖子音符还不休止,绕成永远的戒指,你教的那首歌我不再弹起……”李小姐怕惊扰到那弹奏吉他的少年,压低声音解释道。
忧伤的曲调淡淡的在船舱中弥漫着,所有人都被他的音乐所吸引,一曲完毕,在所有人鼓掌中,那少年摘下头上的宽叶礼帽,弯腰躬身行礼,将帽子从每个人面前递过,看着他那纯净漂亮的容貌,船上的人不由自主的纷纷掏出钱夹,友善的拿出一部分钱放在少年的帽子中。
我坐的位置接近船尾,那少年慢慢走到了我的面前,我正要把钱放进他的帽子中,就听见船头传来惊呼,“我钱夹不见了,有小偷……”
那少年此时钱也不接了,精致的脸上一扫之前的乖巧纯真,眼珠灵巧的转动着,推开我,几步从船尾窜出去,直接跳进河水中。所有人顿时从窗子探出头,看着那个少年宛若俊美的河神,在河中欢快的笑着,日月为之失色。
“哈哈,我走了。”少年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动作熟练的一头潜进水里,不一会就带着他的吉他出现在了河对岸,冲我们这艘船的人抛出一个魅惑的飞吻,飞快的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船上顿时变的有些吵吵嚷嚷,所有人慌着检查自己丢了些什么,我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