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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岂不是整个江家都要归他了?”
小丫鬟睁大黑漆漆的眼睛:“他偷了少爷的东西?”
“是啊。”江君夜笑着走过来,举着扇子敲了敲小丫鬟的额头,“偷走了我家小婉儿的心,嗯?”
小丫鬟的脸瞬间红透,跺了跺脚,咬着唇就往屋外走。待走到门口,忽又回转了身:“总之,少爷若不去见他,上次答应的鞋,就不做给少爷了!”
说完,一甩帘子出去了。
江君夜一愣,半晌笑着摇摇头,手中扇子一展,缓缓摇着,向着江府大门走去。
一身黑衣的少年已在太阳下面站了两个时辰,小脸晒得发红,表情却是严肃而坚韧的。他看上去十四五岁,生得端的是眉清目秀,一双黑眸中透着少年特有的英气和倔强,果然是个讨人喜//。欢的男孩子。
白衣公子折扇轻摇,款款走到少年面前:“听说你想见我?”
少年眼睛亮了:“君夜公子,你就是君夜公子?”
“嗯……为了我的新鞋子。好吧,就是我。”白衣公子低声嘟囔了一句,又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少年没有理睬白衣公子在嘟囔什么,他仰起头,年轻的双眸热切而诚恳:“君夜公子,请你教我武功!”
江君夜失笑:“你的意思是……拜师?”
“呃,拜师也可以。总之,请你教我武功!”少年大声重复了一遍。
江君夜将手中的扇子随意摇了摇,心想小婉儿那双鞋的价码也未免太高了一点。当即不动声色地笑道:“学武功的地方可有不少,向北走有少林,向西走有武当,都比来找我强啊。嗯……不过看你生得这么俊,还是别当和尚了,推荐你去武当……”
少年平静地摇摇头,打断他:“我只想跟你学。你也和我一样,家里是做生意的。可你学会了顶级的武功。”
“哦。你家里是做生意的?”
少年点点头,他不但长得不错,头脑也相当聪明,只用了非//。常简短的一番话,就讲明了他的家世以及要来拜师的原因。
少年家在山东,家中经营一家茶行,已有几十年的历史,在当地很有名气。可是几年前,他家对门又开了一家茶行,生意做得相当霸道。他们似乎黑白两道都有门路,为了挤垮少年家的生意,暗中动了不少手脚,不但供货方面出了好几次问题,就连官府也时不时来找些麻烦。
如此一来,少年家的生意受到不小的影响,幸好当地百姓肯认他家的字号,还可以勉强支撑。直到上个月,他家一批茶叶运送路上被人劫走,少年才知道,原来对手这家茶行是附近崂山上一个江湖门派开的,名字就叫崂山剑派。他们此前已经做过不少生意,一贯的欺行霸市,明的争不过就来暗的,暗的见效太慢就再来明的——明抢。
这一次,就是崂山剑派直接拉了一伙人,把他们的货给抢了。少年一家本就在苦苦支撑,哪禁得起这个,家中生意眼看就要经营不下去,少年去崂山讨要货物,可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人家连见都不肯见他,转回去告官,地方官员亦早已被崂山剑派收买。少年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竟然下定决心,学了武功再回去讨回说法。
听完了少年的叙述,江君夜略一沉吟:“这么说,你家资金无法周转,眼看就要关门大吉了?”
少年点头。
“那你还学什么武功?这个时候就要找个有名望的武林世家,比如钱塘沈家那样的,来帮你出头啊。”
少年摇头:“不,这是我家的事。我要自己学会武功,保护我的家。”
江君夜又一次失笑:“你可知道,就算你悟性极佳,要练成武功亦至少三年。到那个时候,你家的茶行早就倒闭多年,门前野草都半人高啦。”
少年抿唇想了想,再次摇头:“没关系。等我变强了,生意总是能重新做起来的。”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我没时间教你武功,却愿意帮你去找崂山剑派讨回公道呢?”江君夜有趣地看着少年。
少年却仍是摇头:“谢谢君夜公子。可是,你帮得我一次,却帮不了我一辈子,我只有自己学了武功,才不用每次都要恳求于人。”
江君夜合起手中折扇,将少年再次打量一番。这孩子真是有趣,而且,不得不承认的,很对他的脾气。
江湖上人人皆知君夜公子说风就是雨的性子,他不愿时,你就是搬来金山银山也请不动他,可若是他自己动了心思要去做什么,那就是雷厉风行,你想拦也拦不住。
于是我们这位大少爷一边想着这下要让小婉儿多做两双鞋给他了,一边扇子一挥:“好样的,倒是条男子汉。我决定了,武功,我教了,你家的事,我也管定了。你现在就带我去你家,先帮你把那个什么崂山剑派解决了,把你家生意继续做起来。回来我再慢慢教你武功。”
少年眨着眼睛看他,似乎半晌才明白过来他要做什么,却是说道:“多谢君夜公子愿意教我武功,可是我家的事,还是我自己解决吧,你毕竟是外人,不好麻烦你的。”
江君夜噎了一下,他当时就想拿扇子敲开这少年的脑袋看看这孩子都在想什么,教你武功比帮你出头麻烦多了好不好……可是江家大少爷心念一转,忽又想起一个更有趣的方法,于是他转回举着扇子伸出一半的手,相当优雅地打开扇子摇了摇,笑道:“这很简单,我们结拜吧。我做了你的结义大哥,就不算外人了。”
这真是个让人吃惊的提议。可少年没有显出任何吃惊的表情,而是皱着眉头认真地思考良久,点点头,答应了。
“好极好极,我这就叫人摆香案。”江君夜开心地把少年往江府里面拉,一边问,“老弟,你叫什么名字?”
“阮天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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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君夜拉着阮天祥向崂山剑派讨公道的过程简直不值一提。那群欺软怕硬的家伙,看到惹来了这么一位无论商界还是武林都不大好惹的江大少爷,立刻堆起笑脸表示这只是误会一场,阮家有什么损失,他们愿意双倍赔偿。
江君夜自作主张的大手一挥,根本没要多余的赔偿。反而是从江家提了一笔银子塞在阮天祥手里,跟他说:“一家小茶行赚不到什么钱,不如你拿这些银子开家钱庄吧。”
说完又自顾自沉吟道:“我家的生意主要在江南一带,山东以北只有零星几家店,唔,索性都送了给你吧。你有什么不会的尽管问我,以兄弟你的聪明,只需过个六七年,咱们兄弟二人一南一北,就可垄断中原的钱庄票号生意了。”
阮天祥最初哪里肯收,可终究招架不住江君夜的热情,被他连哄带吓的,说是不收就是不认他这个大哥,最终也只得收下了。
原本这件事就这么圆满解决了。可在崂山剑派时候,大概是江君夜的态度实在有那么点不给对方面子,让不少人暗暗心生不满。于是,就在江君夜临告辞出来的当儿,有这么一句话飘到江大少的耳中:“我记得何彦风是江君夜的师兄吧,上次他们不是一起来过吗?那我们跟姓何的交易,还算不算数了?”
匆匆处理完结义兄弟的事,江君夜一骑快马直奔苏州何府。
何府。
何彦风望着桌案上堆满的信件和账册,疲惫地靠在椅子上。自他把重振家业的重担挑在自己肩上以来,几乎每一天,他的桌上都堆着这些永远也处理不完的繁杂事物。
江湖关系要疏通,白道黑道要两边打点,家里的生意更是要八面玲珑笑迎八方,这些对于一个二十余岁的青年实在是有些不堪重负的。但何彦风几乎从没有叫过苦,也从未有过丝毫懈怠。
但是今夜,他却实在有些疲惫,什么也不想做了。
昨天,师弟江君夜提着剑闯进来,跟他大吵了一架。
对,他何彦风就是拉着江君夜四处结交江湖门派,实际目的是为自己的家业铺路了,他何彦风就是不管对方品行如何,只要对何家有所助益的人,全都低声下气的讨好了。好吧,他何彦风确实是为了复兴何家不择手段,连自己的师弟也利用了。江君夜不高兴被他利用,可说到底,他江大少爷也没什么损失啊。
想想今天师弟的态度,何彦风真的很生气。
他这个师弟,是个天之骄子,被人捧凤凰似的长了这么大,从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养就了一副眼里不容沙子的脾性。这样的人,哪里会懂得何彦风的苦楚,哪里会知道将一个落魄多年的家族重振起来,需要付出的委屈和艰辛呢?
何彦风将手中的一切资源和全部心力用来打理家业,江君夜早就颇有微词。而这一次争吵,只是把所有事都说开了而已。
在生意方面,江君夜其实没少帮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