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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双也顿时明白过来。何家虽是江湖名门,但是此前曾经落没了几十年之久,在何彦风接手之后才重新兴起,何彦风也因此声震武林。何彦风膝下只得一女,便是何小钏了,因她生得绝丽,又多在江湖走动,可算是江湖上年轻一辈最有名气的人之一。但是说到何家有名望的少年子弟,何小钏还只能排在何五公子之后。
何五公子名唤何钦,是何彦风胞弟之子,算起来今年有二十岁,只比何小钏小了几个月。据说此人自幼便被何家家主誉为何家百年一遇的逸才,不但在武学上颇具天赋,其他诸如琴棋书画,天文算学,也都是一学就会,触类皆通。自他十二岁起,凡有何家家中事务,何彦风皆让何钦参与意见,并且时有采纳。听上去似乎何家下一任家主之位已非此人莫属了。
金陵何家最有才华的年轻人,下一代家主,这样的人实在想不被关注也难。但是事实上,江湖上真正见过何五公子的人少之又少。其实这也不奇//。怪,何家家规森严,约束子弟不得随意离家乱跑,除了何小钏这样不听管束的以外,其他何家子弟都很少在江湖上露面。
芸双眨着眼睛看看何小钏,又看看贺敬山,忽然道:“其实这一切,都是何家搞得鬼,对不对?”
“什么?”何小钏惊讶望她。
“你看,”芸双坐正身子,“这次沈家之约,你父亲也去了对不对?”
何小钏点头。
“江家把你爹当作仇人,此去沈家难免会当着天下武林的面,将新愁旧怨数个清楚,何家名声难免因此受损,这显然何家也是知道的。否则何大小姐你也不会等在半路上找江公子麻烦了,对不对?”
何小钏又点头。
“可是你和你的琉璃影无法奈何江公子,你的进攻只是个幌子,目的是将我们引到这里来。”
何小钏摇头:“没有。我真的不知道那地方有个大洞,更加不知道下面有个酒窖,还有个小气酒鬼啊。”
芸双略一沉吟:“就算你不知情,可是那地方真的是你自己选的吗?有没有参考别人的意见,比如,你的琉璃影?”
“啊……”何小钏似乎想起什么,立时怔住,一双大眼睛望着芸双,却没有说下去。
芸双了然地点点头:“看,这样就没错了。贺前辈如果真的如他所说,最讨厌世家权贵,的确很难想象他会帮何家做事。可如果贺前辈是何五公子的朋友,那便说得通了。这一定是何五公子设的局,为的是牵绊住江公子,阻止他去赴沈家之约。”
贺敬山有些生气:“小姑娘胡说八道,何钦老弟岂是那种人!就算我老人家,要留住那小子还不简单,哪需要这么蹩脚的诡计?”
何小钏反常的沉默了一会儿,忽叹息道:“你太不了解五弟了。虽说这也不能怪你,将来总有机会了解的,可是,我还是有些同情他。”
贺敬山听了这话,也像是想起了什么,“是啊,这位阮姑娘,呃……”他抓抓头,似在思考一件难题,“其实我刚才就想问,你和那姓江的小子为什么……虽然……咳,可是总归不大好。”
芸双被他们搞懵了,小心翼翼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啊?”
何小钏噗嗤一声,身子向后仰去,咯咯笑了起来。芸双愈发不解,秀眉挑起,眼含怒意:“喂,你笑什么!”
笑了半日,何小钏才捂着肚子停下来,边喘息边道:“对不起对不起,这也不怪你,你一定还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快说呀。”芸双急道。
何小钏咳了两声,收起笑容正色道:“其实,何家上个月托了媒人拜访信祥钱庄阮掌柜,为何五公子何钦,求娶阮家二小姐阮芸双。”
“……”
酒窖里一时安静地吓人,何小钏看着芸双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掌不住又笑起来。
这一笑,才将完全愣住的芸双拉回现实,她立刻红了脸,道:“你……你不要哄我了。”
“这件事我也知道,否则我也不会听说过阮姑娘的名字。”贺敬山一本正经说道。
芸双无言,心中觉得此事万无可能。阮家与何家不同,并非武林人士,只是普通的生意人,也与何家素无来往。就算是何家子弟众多,要拿出一个用来与阮家建立生意往来,也断不会是最优秀的何五公子。可是,连贺前辈都这么说了……
“你心中一定是想,五弟名声如此之大,甚至可能是何家下一任家主,他的亲事怎么会落到自己头上,对不对?”何小钏笑着说破芸双心中所想,“其实五弟这个人对家主之位完全没兴趣,而且你也不差啊,你师父不是很有名气吗?阮掌柜他也……哎,说起来,不是我偏袒自家弟弟,钦儿行事才不会这么鬼鬼祟祟,就算真要阻拦江叶航,也绝不会用你说的这些曲曲折折的手段。”
“没错。若非如此,我又怎会敬重于他。”贺敬山还是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更何况,何家上下才没有把江叶航放在眼里。我这次出来会他,还被家里人百般拦阻,趁爹不注意才偷跑出来。若是以为何家因一个姓江的便如临大敌,费这么多心机来对付他,也未免太可笑了。”何小钏伸手拍拍芸双肩膀,“姓江的自我感觉过于良好,你不要被他影响。我五弟好过姓江的百倍,你以后见了他就知道了。”
“嘿,那是自然,什么姓江的姓沈的,又怎么能跟何钦老弟相提并论。”贺敬山连连点头。
这二人竟一搭一唱起来,倒是甚有共同语言。芸双也没有心情细听他们在说什么,只皱起眉问道:“那这门……亲事,我爹答应了?”
何小钏抿抿嘴:“你爹又怎会不答应。不过他说,从前跟你约定,婚事要先问过你的意见,大概你下次回家,就会听他提起了。”
芸双松一口气:“那就是说,还没有确定下来。”
“咦,你不会是想拒绝吧?你……”何小钏盯着她,“真的看上了江叶航?”
“没有没有!”慌忙否认着,芸双的眼神飘开去,“只是消息太突然,我需要想一想。”
第22章 二十一、迟到
托何五公子的福,这夜之后贺敬山态度更加和缓,第二天不但送来几个小菜,甚至还打开一坛好酒招待她们。除了不能离开以外,倒真像在这里做客一般。何小钏笑说江叶航真是不值,大概现在还在为他碰都没碰过的几口米酒连夜奔波。
何小钏对这样的待遇很是满意,连连说看在酒菜可口的份上,下次见到何钦也不用过于为难他了。芸双也对这素未谋面的何五公子有了一些感激之情,虽然自己这“未婚妻子”当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至少从现在看来,实在不是什么坏事。
何小钏脾气虽然急噪,却也颇有些随遇而安的洒脱,很快跟芸双相熟起来。两人说说笑笑,兴致起时还在宽阔的酒窖里切磋起剑法,被贺敬山知道以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似乎很为他的宝贝藏酒担心。
如此又到了晚上,贺敬山给她们送了些食水,就自行回家睡觉去。临走时还不忘安慰她们说,江叶航明晨便可回来,到时候她们便自由了。
芸双独自坐在干草上发呆,这一日间已与何小钏成了好朋友,听她讲了不少何钦多么帅气多么聪明有才的话,可是仍然没有丝毫实感。反倒是听了贺敬山的话,心底又泛起丝丝异样情绪。贺敬山和何小钏仿佛都笃定地认为江叶航明晨一定会带着一坛葡萄酒出现在这里,可是芸双觉得他现在一定在沈家,大厅内高朋满座灯烛辉映,白衣的公子侃侃而谈。座中宾客会惊讶于江何两家还有这样一段被尘封的旧日恩仇,一贯秉公处事的沈家也会接下这桩麻烦事,宣布着手调查,给双方一个满意的说法。
而荷卿,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已经被沈家找到,出现在今晚的沈家,或者是沈家已经找到线索,正在为救人做着打算?可惜此刻沈家到底在发生些什么,芸双最早要等到明日才能知晓。只是,明日……
“你在想什么?”何小钏忽然问。
芸双转过头挤出个笑来:“没什么。”通风口内吹进些许凉风,竟带着木叶的清香。芸双心念一转,忽然想起一事:“对了,有件事想问你。”
“嗯?”
“在扬州江记钱庄门口,那个乞丐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为什么你听了之后立刻就走了呢?”
“咦?”
“你别这么吃惊,那天我刚好在场,就看到了。”
“啊……”何小钏清澈眼眸露出疑惑神色,半晌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也没什么。他只是告诉我过一会儿要下雨,劝我早些回家。”
这回轮到芸双哑然,这竟与莫含的说法相当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