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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天磊和沈三公子都还未到,轻纱的帘幕后面,两个妙龄女子弹起了琵琶。琴声清透,滑过水阁里的嘈杂人声,穿过半卷的竹帘送到湖面上,映着月色,愈发显得孤旷起来。莫含本就不住嘴地夸赞这里临湖赏月风景极佳,此时听到琵琶声更加欢喜,面前的酒杯满了又空,宴席还未开,大半壶酒已被他灌进肚子里。
如此过了一会儿,门帘掀起,走进几个来,当先的两个正是沈三公子和杨天磊。众人见正主到了,纷纷起身见礼。
杨天磊挥手让琵琶女停了琴声,命她们退下,然后与沈三公子一起行至水阁正中:“今日得蒙朋友们赏光,大驾光临,杨某心中甚是感激。杨家发生的事,诸位想必有所耳闻,杨某如今心中焦急万分,只能仰仗诸位了。”说着抱拳行礼,向着四方宾朋深深一揖。
下面立刻有人喊道:“杨少当家不要客气,兴威镖局的事便是我们巨鲸帮的事,有什么能帮忙的兄弟们都会尽力而为。”此话一出,下面响起一片诸如“我们某某帮定当全力相助”或是“某某派兄弟但凭杨少当家吩咐”等等,不一而足。
杨天磊又是行礼表示感谢,等下面安静下来,又继续道:“其实这次请各位好朋友来,也是想请诸位做个见证。事实上家父和拙荆的去向,并不是无迹可寻,杨某在九江府多方查访,终于找到了犯人的线索。”
他抬手轻击双掌,只见一个人从他身后走出来。那是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留着八字胡须,衣着华贵,身形有些发福,似乎是哪里来的富商。果然,杨天磊介绍道:“这是九江的顺天布行的余掌柜,家父这一趟镖便是送到余掌柜府上。”
也许是因为紧张,余掌柜的额头渗出不少汗珠来,他掏出手绢一边擦汗一边道:“没错没错,杨大当家的镖我们最是放心的。”
杨天磊又道:“余掌柜,家父在九江府时发生了什么事,请你当着好朋友的面,给大家说说。”
“好的好的。”余掌柜又擦了擦汗,磕磕绊绊将那日收镖之后如何设宴款待兴威镖局,杨震庭如何身体抱恙没有出席,他如何在夜半送粥过去,碰巧遇到行踪诡异的黑衣人,这些过程一一说了。
他说的很是罗嗦,提到黑衣人的时候,眼中流露出难掩的惊恐。杨天磊耐心听他讲完,问道:“这么说,那些黑衣人就是劫走家父的犯人,他们手中麻袋里装的就是……家父和几位镖师?”
“应该就是这样了。我躲在墙边等了很久,确定再没有黑衣人出现,急忙跑到客栈楼上一看,杨大当家和各位镖师都已经不见了。”余掌柜擦着额头不断涌出的汗珠。
“那些是什么人?可有什么特征?”杨天磊问。
余掌柜摇头:“穿着普通的夜行衣,武功应该都不错,我是个门外汉,也看不出什么来。不过他们扛着麻袋撤离的时候,有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人,抬头朝着客栈窗户望一眼。那个角度,月光正好照在他脸上——”
说到这里,余掌柜胖胖的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我看清楚了,那领头人的长相。”
第13章 十二、水阁剑影
余掌柜胖胖的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我看清楚了,那领头人的长相。”
“是什么人?”这回不等杨天磊,底下已有人忍不住发问。
“我不认得呀!”余掌柜无奈地摊开手,听见底下一片失望之声,又补充道,“是个年轻男人,若是再见到他,我一定认得出来。”
“哼,区区迷香,若不是家父身体不适,几位镖师又酒醉,岂能被这种下三滥的东西迷倒。”杨天磊咬牙道。
“正是呐!”余掌柜连连点头,忽然想起什么,“杨少当家,我摆酒席真的是好意,谁知会发生这样的……”
杨天磊打断他:“这我自然知道,余掌柜不必担忧。现如今最要紧的,便是找到那个领头的年轻人。”
“这茫茫人海,从何找起啊?”座中一人道。
“少当家,之前你说起过,怀疑此事与江记钱庄有关?”另一人说道。芸双和莫含顺着声音望去,说话的正是昨日城外三福客栈里见过的镖头秦好。
在座诸人却是第一次听说此事,都有些疑惑地看着杨天磊。杨天磊点点头:“只是怀疑而已。不过既然余掌柜见过那人相貌,总能查出个究竟。这件事就要烦请沈园帮忙了。”说着,他把目光望向一旁的沈皓宣。
沈三公子道:“沈园自会全力相助。也请在座的好朋友多多帮衬了。”
大家点头称是。杨天磊笑道:“真是多谢各位。好了好了,酒菜都要凉了,大家不要客气。杨某先敬众位一杯。”说完举起酒杯。在座众人早等这一句话,纷纷举杯,仰头一饮而尽。如此一来,才算正式开宴。
众人饮过酒,刚刚放下酒杯抄起碗筷,忽听窗外一个声音笑道:“杨少当家,在下也来讨一杯酒喝,如何?”
杨天磊心中一凛,跃到窗边,反手推开水阁的落地长窗。月光清寒,湖水冷寂,一个蓝衣男子斜倚栏杆,站在水阁平伸向湖面的小露台上,手中把玩一只不知从哪里来的酒杯,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水阁内众人。
是吴桥!芸双暗暗吃惊。莫含也认出此人正是江记钱庄门口的男子,眼睛一亮,又饮下一杯酒,轻笑:“有趣起来了。”
“来者何人?”沈三公子没有动,整个人却已像一张绷紧了的弓,透出森严的剑气。
“这位可是沈三公子?久仰久仰,在下吴桥。”吴桥仿佛毫不在意对方的敌意,笑着见礼,又补充道,“在江记钱庄做个跑腿的。”
听说此人来//。自江记钱庄,座中响起一片惊疑声。吴桥却大大方方推门而入,随便拎起一把酒壶,倒满手中的杯子:“看到这里热闹,进来讨杯酒喝,不知沈三公子肯不肯与在下喝这一杯?”
沈皓宣还未答话,站在一旁的余掌柜忽然叫起来:“就是他就是他!我看到的,就是这个人!”边喊着,边恐惧地向后退去。
水阁内众人闻言一愣,没有想到犯人这 么 快‘炫’‘书’‘网’就自投罗网,不少人已把武器握在手里,似乎只等杨天磊一声令下就要动手。吴桥倒是毫不意外,他放下酒杯,把余掌柜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忽然向着他走去。杨天磊以手按剑,挡在余掌柜身前,喝道:“站住!有人证在此,你还有什么话说?我爹现在在哪?”
吴桥却不理他,侧过头去仍然望着余掌柜,眯了眯眼睛:“他们给你多少钱?”
余掌柜茫然不知所答,却听杨天磊冷笑道:“笑话。余掌柜家财殷实,难道你还认为余掌柜会被收买不成?”
“不是收买,那就是胁迫了?”吴桥漫不经心地说道。
“吴少侠。”沈三公子用眼神制止了怒火中烧的杨天磊,说道,“现在有人指认你是劫走杨震庭的犯人,无论如何,你最好解释一下,九江府杨震庭被人劫持,可是吴少侠做的?”
“在下从没去过九江府,更没见过什么杨震庭。”吴桥笑笑。
“哦?那么杨震庭失踪的二月二十八日,你人在何地,可有证人?”
“我在……”吴桥刚想说话,忽然想起了什么,拿眼睛瞥了瞥杨天磊,又瞥了瞥水阁内众人,笑了,“我不说,这里全都是杨天磊的人。我说了也没人信。”
“哼,那便是承认了!”杨天磊忍不住道。
吴桥仍不理他,只看着沈三公子:“钱塘沈家是准备将此事管到底了?”
沈三公子点头:“正是。”
“好。在下今日正是来面见沈三公子。我家少主正欲亲至钱塘登门拜会沈老先生,正好顺便向沈园求个公断,此事诸多曲折,到时自然一一禀明。这里有我家少主亲笔信一封,烦请沈三公子转交沈老先生。”吴桥忽然收起笑脸,双手呈上一封书信,正色说道。
沈三公子略一沉吟,接过信来。
“沈三公子,你不可听信他!我爹在他们手里,每时每刻都有危险,今日他既然来了,就不能放他走!”杨天磊一张英俊的脸庞涨得通红,急急说道。
“唉,你这人真是纠缠不休啊。”吴桥皱起眉头,“想留住我,看你的本事了!”
说着足下一蹬,身子拔起,斜斜向着临湖的露台飞去。杨天磊低喝一声,随之跃起。水阁内立时响起一连串兵器出鞘声,人们纷纷动了起来,已有两个靠窗的人抢至吴桥面前,封住他的去路。而在他身后,杨天磊手中寒光闪动,已紧随而至。
吴桥人在半空两面遇敌,忽然身形一展,左手已攀上房梁,脚下发力,踢落面前两人。又借势一翻,双脚勾在房梁上,身子后仰,长剑无声滑出,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