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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妙挪了挪位置,挨着独孤寒坐下,重重叹口气,道:
“我爹娘怕是……得哭一场。”
独孤寒没有说话,伸手把她搂在怀里,揉搓着肩头。
故土难离。
不管是谁都会上火、难捱。听着外面略带哭腔的“要常回来”、“没事儿回来”、“一定要回来”的话语,独孤寒重重叹口气,说:
“妙儿,你爹娘可会怪我?”
如果他没出现,如果他不把齐妙带走,或许他们夫妻俩就不用背井离乡,更不用去京城那么老远的地方。
齐妙仰头,看着独孤寒轻摇几下头,道:
“不会,他们会很感激你。虽然我爹娘不说,可他们对当年齐家的事情也都……你帮着平反,让沉冤十七年的旧案昭告天下,你是功臣。”
独孤寒瞅着她认真的样子,轻舒口气不再吱声。只是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良久都没有松开那股劲儿。
马车再次出发,走了很远还能听到后面说“一路平安”、“一路顺风”的祝福。
齐妙清楚,后面那辆马车内,曹氏肯定哭了,还有可能哭的撕心裂肺……
……
午时初,马车来到县衙,王子睿亲自从衙门出来迎接。
抱拳拱手,一脸惭愧的说:
“殿下、郡主、三爷请恕罪,衙门走不开,本应该下官亲自去接的,惭愧惭愧。”
“王大人客气了。”梁安忙不迭的摆手,道,“一路上周师爷照顾的很好,是我们给衙门添麻烦了。”
王子睿暗中观察着独孤寒的面色,见他没什么不悦,赶紧侧身让路,说:
“里面请吧。在偏厅准备了饭菜,吃完您们再出发去府城。”
“好。”
大家伙儿都没有客气,迈步往衙门里面走。
屋内,炭炉早已经点上。虽然马车里有炉子,可一路颠簸,还是很冷。
几个人围着炭炉烤火,齐妙看的真切,曹氏的双眼红肿。走过去,烤火的时候握着她的手,说:
“娘,京城有紫儿,有睿达哥。”
一句话不多,但曹氏明白闺女的意思。含笑点点头,淡淡的道:
“放心,娘有分寸,不会影响心情。”
“您只要别上火,我就烧高香了。”齐妙故意夸张的语气。
实在没法子,曹氏别看平日看事儿很明白,可这心眼儿小,有点儿事就装着,然后上火、生病。
蒋氏捏着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来到她身边塞给她,说:
“妙儿说的不错,你心太窄老装事儿,这样不好知道不?这个拿着,路上买些吃的、用的。”
曹氏捏着,整整二十两银子。略有些诧异的看着蒋氏,道:
“嫂子,这太……”
“不多!跟你留下来的东西比,这点儿银子算啥?”蒋氏陈述着事实,看着她又道,“若不是要留些买药苗、还有给松儿下聘,我都想把那些都给你带着。”
不说别的,一辆马车多少钱呢!还有他们家留下来的鸡、牛、衣服、冬菜……还有房子!
曹氏也察觉到了蒋氏的无力,赶紧把银子揣好,看着她说:
“嫂子,这些就足够我们夫妻俩一路吃喝了。谢谢嫂子,我收下了。”
“哎,那就好。等来年上秋收粮,我让大车队给你送一些过去,自家出的,不用买。”蒋氏高兴的说着。
黑晴自打伤好之后身体很弱,别看做了马车,还是把她折腾的够呛。曹氏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黑晴,扭头瞅着齐妙,不放心的说:
“妙儿,要不……把晴儿给娘吧。娘带着去京城,别去你那了。你看她现在这样,到了那边怕是……吃不消啊。”
曹氏是好心,不过齐妙却摇头,看了一眼黑晴,说:
“娘,我会好好照顾她。跟我去西南边境,我就近也能给她调养身体,您别担心。”
一直悬着心的黑晴,在听到齐妙这话之后笑了。
要论了解她,非家主莫属。
她就算武功尽失,也想陪在家主身边,做她的大丫头。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一个婆子走进来,屈膝行礼,恭敬的说:
“各位贵客,午饭已经备好了。大人跟各位老爷已经在那边等候了。”
曹氏等人互看一眼,黑冰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荷包走上前,塞给婆子说:
“有劳带路。”
婆子推辞了几下,便收了。忙再次行礼,道:
“姑娘客气了。多谢三奶奶、二奶奶打赏。您们这边请。”
跟着婆子来到饭厅,席开两桌,男人一桌、女人一桌。
两张桌子中间拉着屏风隔开,倒也不失规矩。
王子睿还没有娶妻,所以他找了县里孔家的老夫人过来陪客。亲爹娘都在老家,爷爷奶奶健在,父母要在老人家面前尽孝。
席面虽然都是家常菜,不过肉鱼也不少。
赶了一上午的路,大家都饿了,没怎么客套,大家伙儿开始吃起来。
女人这桌吃的很不错,孔老夫人很随和,没有架子。曹氏自然也不会端架子,跟老人家唠的很愉快。
男人那桌就不一样了。
独孤寒不苟言笑,王子睿话也少。梁安、梁庐、梁汉柏吃的是战战兢兢。
独孤寒吃罢饭,让小厮过来盛汤,间隙的功夫看着王子睿说:
“年后腾飞书院开课,让梁汉柏过去念书,你来安排。”
王子睿闻言顿了一下,随后看了一眼梁庐身边的小伙子,点点头,道:
“殿下放心,下官一定办妥当。”
“嗯。”独孤寒应下,端着汤碗继续喝汤。
梁庐没想到饭桌上独孤寒就给解决这事儿,捅咕一下儿子,想让他给行礼,却被是梁安摇头的动作制止了。
独孤寒吩咐王子睿,那是上司命令下属,王子睿应该的。
他们要是想谢,谢独孤寒便是,谢王子睿……就有些本末倒置了。
吃过午饭,孔老夫人乏了,先走一步。曹氏、蒋氏刚送走了孔老夫人,周师爷就过来说有人报官。王子睿闻言冲独孤寒抱拳一下,急忙去前面处理。
独孤寒看着梁安、梁庐等人,轻舒口气,道:
“有什么话赶紧说,本宫去前面看看。”
说完,起身就走,也没有喊齐妙一起。他们一家告别,他自然不能把齐妙叫走。
几个人围着圆桌前坐下,梁安捏着茶杯,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
“二哥、二嫂,送到这儿就行了。咱们是亲兄弟,什么时候见面都容易,我……会经常稍信回来。”
梁庐听到这话红了眼,强忍着哭意看着他,说:
“自从你回来,哥就没想过还会跟你再分开。老三啊,在外面一定要多加小心,好好照顾弟妹。二哥我……一定尽快去找你。”
“好,二哥放心。”梁安说完,重重拍了他肩头几下,瞅着蒋氏恭敬地点点头,道,“有劳二嫂费心操持家中了。”
蒋氏含泪摇头,紧紧握着曹氏的手,道: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路上小心、注意安全。到了记得赶紧写信回来,报平安。”
第490章 府衙
要嘱咐的话不少,可说到最后,无非就是“路上小心”、“常写信回来”这类的话。
梁安见时辰差不多了,率先起身,看着他们家三口人,说:
“差不多了,快走吧。二哥第一次赶马车,路上慢着点儿,别贪快。”
“放心吧,哥哥心里有数。”梁庐跟着起身,看着齐妙张了张嘴,最后仍旧没有说出来。
梁安一家三口送他们去到县衙后院,马车已经清理过了,里面的炭炉也都加了炭,车后还给放了一袋子黑炭。
蒋氏不舍地拉着曹氏的手,长了好几次嘴,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刚刚在屋里,能说的都说了,再说还是那些话,可就是……不想松开。
梁安来到梁汉柏面前,伸手拍拍他的肩头,道:
“大小伙子了。过了年来县里,好好念书的同时,也不能荒废功夫。等你去京城,三叔可要考你的。”
“放心吧,三叔。柏儿一定不会荒废您的心血。当年若不是三叔,柏儿现在肯定就是纨绔子弟。”
梁汉柏说到这,撩袍跪下,恭敬地磕了三个头,说:
“三叔、三婶儿一路顺风。”
梁安走上前,把孩子扶起来之后摆摆手,不再说话了。
梁庐过来,破天荒的把梁安抱住,哥俩就那么紧紧拥着,谁都没有先松开。
这在古代男人中,算是很难表达的情感。
离别,最难捱的就是离别。
况且在这个世上,他们哥俩是彼此的亲人,也是唯一的兄弟。
送走了梁庐,梁安心里很失落。不过也没失落多久,他们再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