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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说着父亲的情况,齐妙再旁听了心里多少有数。
看着武先生没吱声,不一会儿武先生开口道:
“这位小哥儿,不瞒你说,你爹这病……虽然你说了,你爹能吃能喝,可他身体亏得厉害。燥热,已经伤了……”
武先生尽职的说着老者的病因,齐妙再旁听了,已经有了八成的结论。等那老者“咕咚……咕咚……”喝水之后,轻叹口气,道:
“老人家这是干渴症。起初是口渴,能频繁饮水。中期燥热,容易出汗。再到后来,能吃,吃的比平日还要多,而且坚持不了多久,就饿了,对吗?”
老者跟年轻人听到这话,纷纷点点头。齐妙看的真切,他们俩的眼睛里,都是怀疑。
这倒也正常,毕竟她一个小丫头,能说的这么准,换谁都得怀疑、不解。
武先生是信齐妙的。
扭头看着她,拉她去到一旁,笑声问道:
“齐姑娘,既然你知道这病,可有法治吗?”
齐妙点头,认真的看着他,说:
“治倒是能治,就是时间太长了。得需要调理半年,喝半年的中药,配合针灸,方可治愈。”
只要说到看病救人,齐妙就特别的来劲儿。
当然了,找她看病的都是小病小痛,这样有点挑战的,基本上是不会出现。
老者起先是不觉得自己有病,可谁的身体谁知晓。这丫头能把他最近几年的症状,说的天衣无缝,他就不可能不信。
走过来,抱拳行礼一下,彬彬有礼的说:
“姑娘,还请姑娘给老朽看一看。老朽这儿子尚未娶妻,老朽不能就这么扔下他不管。”
齐妙听了忙侧身还礼,摇摇头。
老人家的儿子误以为齐妙不想给治,忙开口说:
“姑娘放心,不管花多少钱,我都愿意给我爹治病。”
齐妙听了无语,有点儿无奈的说:
“您这话就太见外了,我……我不是这的郎中。我只是武先生的外甥女,我们家世代行医。”
齐妙这谎,信手拈来。
武先生在旁听了,差点没笑出声。掩面轻咳,然后看着齐妙,说:
“几日不见,医术有长进啊。”
“嘿嘿,我爹能耐。”齐妙顺杆爬,随后看着老者又道,“老人家若想治,我舅父能帮你,就是时间有点儿长,得半年呢。”
年轻听到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忙不迭的摇头,说:
“别说半年,就是一年都可以。”
齐妙扭头看着武先生,走上前,轻声的道:
“武先生,您不是想学针灸吗?我教你。那穴位图可都认清了?”
“嗯,认清了。”武先生一直都想学齐妙那套针法。
平日里她过来都是匆匆点卯,要不就是被少爷是抓走说事儿,根本没有机会。
如果这次真的可以,那他可算是捡着了,走运了,医术更进一步了。
想到这儿,看着眼前的老者,比划个“请”的手势,说:
“老哥哥,您随我来。”
第199章 你觉得这齐姑娘如何?
武先生带着那位老者穿过走廊进到一个房间,屋子里很简单,一个炕,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这是平时武先生休息的地方,偶尔也会拿出来,治疗病患。
经过问话,老者姓闫,家就住在镇上。
算起来,应该是李军山家的邻居,住在一趟街,但不挨着。
齐妙把他扶到炕上躺着,然后示意武先生拿东西。
他这边有,去年疫情结束之后,高威林特意按照她的那盒针,打了好几套。
只不过没有人懂穴位、扎针,一直都压箱底儿。
武先生拿出银针,齐妙见了跟他对视一眼,默契的笑了。
距去年疫情到现在,整整一年的时间,日子过得可真快。
齐妙故作无知的样子看着武先生,“随意”指了一处穴位问:
“舅父,这是哪里。”
武先生秒懂齐妙的意思,自然地走上前,然后告诉她穴位名字,拿针刺下。
跟去年治疗疫情差不多的力道,齐妙见了没说话,武先生继续做着。
一针,两针,三针……
父子二人都盯盯的看着这两位一唱一和的人,随后老者轻舒口气,笑呵呵的道:
“真是能人辈出的当下啊!”
意有所指,武先生转捻着银针,点点头,说:
“是啊,是能人辈出的时候。这丫头住在乡下,来镇上的次数不多,所以……”
“呵呵……有劳先生了。”老者说完,闭上眼睛。
他们都知道真正治病的人是谁,也明白那治病的人不能经常够来,就没必要再说下去。
儿子或许没看出来,如果看出来难保他心里没有芥蒂。
几处需要扎的地方都弄好后,齐妙没等扎针结束就跑了。
力道、穴位扎的没错,以武先生的资质,根本不用她担心,只要注意时辰就好。
写下方子之后就出去了,直奔后院。
买的东西估计陆陆续续都得到,她得赶紧过去看看都少了啥,好去找。
梁安还没有回来,估计得等会儿了。
齐妙独自一人折腾那些东西,把该摞起来的摞到一起,该放一旁的放在一处。
春喜碾完药,回到后院打算歇会儿,见齐妙在那折腾,纳闷的走过来,看着地上的东西说:
“哎呦,你没少买啊!咋买这么多呢?”
齐妙正在拾掇碗盘,听到声音抬头,见是春喜笑眯眯的说:
“我家要搬新家,明儿上梁。所以今儿过来镇上买些东西。”
春喜闻言蹲下身子,看着她手里拿着的青花瓷的碗盘,咂舌道:
“这套好贵呢。我跟厨房婆子去添置碗筷,曾经看过这个。你这是……五十六头?”
“嗯。”齐妙点头,拿个小碗儿放在手里把玩,说,“搬了新家,这些东西自然要重新买。也就这一次,弄个五十六头的挺好。”
五十六头,意思是碗盘的数量。
六个小碗,六个中碗,六个大碗。两个汤碗,十二个盘子,一个鱼盘……一共五十六个。
这一套下来,足足十五两银子。
这还是齐妙软磨硬泡,才讲下来的价格。
听卖碗的伙计说,镇上这边也就卖五十六头,府城、再大一些的地方,都卖一百一十二头,讲究更多。
不过农家校门小院,用不了那些,五十六个足矣。
春喜帮着齐妙归置,看着瑞蚨祥的四床被子,竖起大拇指,道:
“齐姑娘这花钱魄力,纵然我是个男子,都自愧不如。”
呃……
齐妙木讷的看着春喜,眨巴了几下眼睛,说:
“你……在变相说我能花钱?”
“嗯。”春喜点头,没有隐瞒。
他们也算是老相识,平时就爱开个玩笑,说点大实话。
如此真相,让齐妙有些措手不及。
看他耿直的点头,“噗嗤——”一声就笑了。
春喜见她根本不在意,也松了口气。
一时玩笑,竟然忘记了她的身份。大少爷的座上宾,可不能那么没有规矩。
齐妙看着他大喘气的样子,摇摇头笑着说道:
“生活嘛,总要有点儿仪式感。不说旁的,就说这饭碗吧,换个新的,我即便吃饱了,也能再吃一点。”
“……”
春喜一脸茫然,理解不了齐妙这个说法。
都吃饱了,为啥因为碗就得再吃点儿,为啥呢?!
小妮子见他的反应耸肩无语,跟老祖宗有代沟,说多无益。
低头,继续做着手里的事情。
春喜也帮忙,帮她把东西都稍微捆实诚一些,省的中途掉落。
武先生从前院回来,手里拿了两大碗,碗里还插着勺子。
春喜一看武先生来了,忙起身去了前院。
齐妙仰头,看着武先生笑眯眯的问:
“忙完了?”
武先生点点头。
走上前,把手里的大碗交给她,说:
“还没吃饭吧。正好咱们爷俩一起吃,你爹啥时候过来?”
“估计得等会儿。”齐妙说完,没有客气的接过饭碗,有勺子搅合。
白米、高粱米两掺的饭,土豆炖茄子五花肉,还有点儿疙瘩丝。
和在一起,舀了一勺,送进嘴里。
味儿还不错,挺好吃的。
两个人就坐在小凳子上,乘着树荫吃午饭。
齐妙今儿是饿了,一碗全吃光后,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赶巧,春喜拿着水壶过来,小妮子忙让他往碗里倒了一碗。
“咕咚……咕咚……”豪气的喝下,水足饭饱。
农家人都不讲究,她虽然是个现代人,不过来这边一年半之久,早已入乡随俗。
还记得一开始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