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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凉的嘲讽道。
“相公,我没有,我只是……”苏绛婷急乱的很,一把抓住顾陵尧的手,道:“人心难测,我对我的过去完全忘记了,究竟谁好谁不好,我都不清楚,但我知道, 从政的人,都有城府心机,好多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很难分辩谁对谁错,我不妄下评判,也不想参与其中,我只是个女人,只想过安稳的日子,和自己心爱的男人 生儿育女,一家人快快乐乐的生活。相公,你不要让我担心好吗?你是以军功上位的权臣,手中定握有重兵,你有什么理想,我不愿去猜测,也不想干预你,但我要 提醒你,你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人,你要时刻记着,你有妻子,将来还会有孩子,你哪怕不顾惜自己的生命,也要想想,你的妻儿是否能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绛婷!”
顾陵尧反扣住她的柔荑,深谙的双眸中,涌动起无法言喻的情感,昏暗的光线中,他侧脸的轮廓很模糊,包裹着她的大掌却很有力,一如初始,给她坚定如山的安 全感,身子的被子滑落,肌肤裸露在空气里,她忍不住打个了激灵,下一刻,已被他拥着躺下,他一遍遍的吻着她的眉眼,近乎呢喃的低语,“娘子,或许你说的 对,现在还不到要孩子的时候,你还年轻,想玩儿就多玩儿几年,等安定了,我们再生,生很多很多,儿女绕膝,一家人其乐融融……”
“相公,你在生气吗?生气我之前说的话吗?我,我觉得,我们还是顺其自然吧,怀上了就生,怀不上就算了,噢对,我有一事要坦白,其实我没……没怀孕。”苏绛婷听到他突然反常的话,不由紧张的吐露道。
“嗯,我知道。”顾陵尧咕哝一声,心中仍旧为孩子的事而矛盾着,想用孩子绑牢她,可又怕孩子成为他的软肋,成为对手威胁他的筹码。
“你知道?你知道我实际上没有怀孕吗?”苏绛婷蓦地拔高了音量,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男人剑眉微蹙,漠漠的道:“怎么?”
“你明知道,那你还……”苏绛婷简直要疯了,“你故意整我威胁我,你这个腹黑的臭老顾!”
“我这不是配合你演戏么?绛婷娘子,那颗榴莲……”顾陵尧眨眨眼,表示很无辜,眼底却暗藏着笑意。
果然,女人一听,立刻就激动道:“我不要跪榴莲!”
“可是……你骗了我哦!”顾陵尧不紧不慢的拉长了语调,语气散漫,却很笃定的口吻。
苏绛婷一哆嗦,硬着头皮争辩道:“我我我……我又不是故意的,还不是你背着我和戴洛瑶私会,我没当面揍她就算好的了,不过是随口一说,想气死她让她不再纠缠你嘛,再者,我没怀孕,那能怨我吗?是你没能力让我怀孕……”
“嗯?理由还越扯越多了啊,我没能力?那好,继续再来,我就不信我这么卖力耕田,会颗粒无收!”男人被打击的伤了自尊,俊眉一挑,立刻雄心壮志的翻身而 起,吓的女人忙按住他,干笑着讨好道:“不用不用了,我相公最威武,兴许耕耘一夜,已经把种子埋下了,还可能是双胞胎、三胞胎、四胞胎的呢!”
“呵呵,这迷魂汤灌的,不过,我可不要你生多,一胎怀一个就够了,多了生不下来大人有危险的。”顾陵尧轻笑,重又下来,摸摸她的脸,目光充满爱怜。
苏绛婷松了口气,知道自己不用被罚跪榴莲了,语气也轻快了许多,“一胎生几个,可不是女人单方面决定的,得看男人呢,呜……好困了!”一个哈欠打的,劳累了一晚的她,顿时感觉困意袭来,眼皮沉重了。
“困就睡吧,我也得起床了。”
顾陵尧心疼的在她唇上吻了下,也不敢再耽搁,快速掀被下床,唤了丫环进来,侍候洗漱更衣。
“相公,你就不累不困啊?能不去上朝吗?”苏绛婷蜷缩在暖和的锦被里,恋恋不舍又心疼的嘟哝着。
“再累再困也得去啊,今天又不是休沐日,只有中午补觉了。”顾陵尧强打起精神,收拾完毕,又走回来掀起纱帐,俯下高大的身子,看她迷糊贪睡的模样,满足 的噙着笑,朝她喷一口热气,低低的道:“娘子,其实我可没跟皇上说,请皇上取消郑如风和五公主的婚事,完全是皇上自己决定的!”
“啊?什么?”苏绛婷昏昏欲睡的神志,因他爆炸性的话,猛的清醒,她瞪着牛眼激动道:“怎么可能?老七说,是汪公公透露的,说你跟父皇进言的啊,若不是你,父皇他怎么会改变主意?老五快哭死了,急的让我跟你说,请你成全她的婚事呢!”
顾陵尧缓缓一笑,“呵呵,我确实说了一句话,但能让皇上取消婚事,五公主该感激我才好,不然她……”
“你在说什么啊?怎么我越来越听不懂了?”苏绛婷满脸纠结,完全迷茫了。
“我跟皇上说,前几日在朱门街上,瞧到郑如风出入一家名为‘胭脂阁’的青楼,仅此而已,皇上不庸,自然明白意味着什么,于是……呵呵,皇家怎会允许嫡驸 马是个逛青楼的男人呢?”顾陵尧薄唇轻勾起,眼底荡起丝丝笑意,“五公主单纯,若知道她的准驸马和妓女有染,她还会答应这婚事吗?”
“这……”苏绛婷傻眼了,仔细回想一下,确实有这回事,但那不是她看到的吗?怎么……“不对,那天我瞧到时,你没在场啊,你怎么也瞧到了?”
“我不用瞧,有人替我瞧。”顾陵尧抛下这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便拍拍苏绛婷的脸,嘱咐一句,“我走了。”然后大步离开。
而苏绛婷,半响都沉浸在这雷人的消息里缓不过劲儿来……
……
几日后,阴沉沉的天,竟飘起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大雪纷纷扬扬落下,那一片雪花在空中舞动着各种姿势,或飞翔,或盘旋,或直直地快速坠落,铺落在地上。雪让人的感觉只有一个字——冷,大地一片银白,一片洁净,而雪花仍如柳絮,如棉花,如鹅毛从天空飘飘洒洒。
抱着暖手炉,苏绛婷倚在绛雪楼上,贪婪的欣赏着雪景,厚重的裘袄棉帽,将她包裹的如粽子般,时不时的有雪花迎风吹来,飘落在她伸出去的盈白纤指上,她却不觉得冷,“咯咯”笑的欢快……
“玉肌如雪,美人如画。”
楼下,有高调的赞扬声传上来,苏绛婷垂眸望下,见顾某人一袭绯色官袍,显然是刚从宫里回来,还没回柏园更衣呢,此刻正抬高了下巴看着她,一脸欣赏的笑 意,墨天为他撑着伞,微低着眉眼不敢逾礼,而他们身后,还立着两名身着铠甲的陌生男人,看年纪大约都有三十上下,同样保持着礼数,朝她拱手,嗓音洪亮道: “见过安陵王妃!”
苏绛婷欣然浅笑,道一声“免礼!”便欲从楼梯上下去,却听得顾陵尧说道:“别下来了,天冷。”说罢,又扭头朝身后的两人低语了几句,便独自一人快步踏上二楼,将苏绛婷冰凉的小手握在掌心,牵着她进屋去。
关上门,苏绛婷率先道:“相公,你用膳了没?今天回来又晚了些,早膳和午膳又搁在一起用了!”
“在宫中用膳了,绛婷,我回来是跟你说一声,我得出门一趟了,刚那两位是我原来军中的副将,有公事需要我亲自出京处理,少则半月,多则……多则就无法预 计了,你一人在府,万事小心,若有宫中宣召,比如说是皇后,尽可推说身子不适,别与皇后正面冲突,知道么?”顾陵尧揽抱住她,细碎的叮咛道。
“什么?你又要出差?”苏绛婷一惊,小嘴顷刻便瘪起来,无比郁闷的抱怨,“你不是王爷吗?怎么老要亲自处理啊,不是有很多下面的官员吗?”
顾陵尧敛了神色,语气凝重道:“傻瓜,既能让我亲自办的,自然是大事,军情国事不好跟你多说,我时间也紧迫,这就要走了,我不在的日子里,不准你为了减肥什么的而不好好吃饭瘦了身子,如果让我知道,我可不饶你,听到没?”
“哦。”苏绛婷不怎么情愿的点点头,依依不舍的抱住他的腰身,嘟哝道:“那你在外更要保重好身体,记得我每天都在想你,所以要早些回来。”
“嗯。”
“我送你下去。”
“别,你就在屋里呆着,我讨厌分别的场景。”
“呃……”
苏绛婷嘴张了张,顾陵尧已拿下她的手,黑眸中同样涌动着不舍的感情,忍不住低头,精准的吻上她的唇,缱绻缠绵的一个深吻,由浅到深,由淡到浓,直吻的彼 此情欲难耐,才难舍难分的停下,额头相抵,喘息不定,苏绛婷颊上飞起红晕,挤出抹笑,羞赧的低语,“相公,我等你回来。”
“嗯,等我回来,你得补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