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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是慧暨师父。你们有病患要治吧?”路遥已然猜想到了殷梨亭的来意。
见路遥直言他的来意,殷梨亭点头:“路姑娘果然聪慧,不知是否愿意移步,家师想见一见路姑娘。”
路遥本着尊老敬老的原则,好脾气的站了起来,跟着殷梨亭到了张三丰的桌子。见了一个身材高大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老者正冲着自己微笑,路遥有些咋舌,连忙拱手施了个礼,“见过……”顿了一下, “……老先生。”
张三丰见了路遥模样,更是笑了开来,道:“路姑娘无需多礼,老道姓张名三丰。”
路遥一听闻张三丰三字,立时瞪大了眼,上下打量张三丰好久,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打揖咋舌道:“原来是张真人,晚辈真是失礼了!”
张三丰一捋胡子,“路姑娘何须客气,老道也不过多活了几年而已。如今我师徒二人蒙慧暨师父指点,到此乃是有求于路姑娘。”
路遥闻言赶紧一揖,“张真人这么客气,路遥可是不敢当的。”说着回身看了看垂手站在一旁的殷梨亭,又看了看张三丰,不禁奇道:“您二位不像需要大夫的样子啊?”
张三丰见路遥开门见山很是率直,于是也不绕弯子,道:“我二人等候路姑娘,乃是为了我那姓俞的小徒。”当下将俞岱岩的伤势说给路遥听。
听闻张三丰转述,路遥沉默了足足有两柱香的时间。抬起头,看张三丰眼神温和的看着自己,而后面的殷梨亭则是眼神殷切。这样的眼神路遥很熟悉,心下一叹方道:“我要看过病患才能下定论,但是道长和这位……殷少侠不必担心,我估摸着多少有治疗的希望,只是没看过病患,不知道有几分把握。”
殷梨亭闻言大喜,就连张三丰眼底也露出喜色:“不知路姑娘何时有空,可愿到武当一访?”
路遥一只手敲着脸颊,片刻道:“要不就现在吧。本来我打算南下金陵的,不过反正也不着急,先去武当看看也好。”
殷梨亭见她如此容易便答允了为俞岱岩看病,更是惊喜万分:“路姑娘,殷梨亭先代三哥谢你啦。”说着一揖到底。
路遥被吓得腾地一下后窜了两步,碰的一下撞到了后面的桌子,不禁疼得龇牙咧嘴,一边按着被撞得不轻的腰,一边连连摇手,“殷少侠不必如此吧?治病救人医者本分而已,嘶……你这样吓到我了。”
殷梨亭有点错愕的看着路遥皱着眉鼓着脸颊的样子,随即又觉得好笑:“路姑娘可还好?”
“再来一次就好不了了。”路遥叹口气,“二位真不用那么客气,我可是收诊金的。”
殷梨亭见路遥性子爽利直白,于是从善如流,微笑道:“好。”
第二章 年少依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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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难得一次轻轻松松的甩着两手走在路上,而身后沉重的背包则挪到了殷梨亭的肩上。离开望江楼的时候路遥刚要背上这行囊,便被殷梨亭一手接过。路遥乐得有人效劳,便也不强求。殷梨亭这厢接过背包一掂之下,不禁再次打眼看了看路遥,只因手中的手中的包裹将近四五十斤的重量,实在难以想象以路遥的模样背着它从卫辉一路走来。路遥见殷梨亭打量自己,似是知道他想什么,笑道:“我可是一路骑马过来的,进了武昌因为要乘船才卖了马匹。”殷梨亭见她道破自己心思,脸上微微一红,引来了路遥清脆笑声。
一早路遥答应了与张三丰和殷梨亭回武当派,却提出了武昌一处还有一位眼睛不好的老人家等她前去诊治,需要先去了才能和他二人上武当山。张三丰和殷梨亭自然答应,于是张三丰留在了望江楼客栈,而吩咐殷梨亭一路送路遥前去。结果路遥难得而理所应当的享受了一次被护送的待遇。
殷梨亭心中感念路遥耽误自己的行程而特意去医治三师兄俞岱岩,很是感激。是以一路上对路遥很是殷勤照拂,可说嘘寒问暖。路遥则一直询问俞岱岩平日里性情为人,以前用过的医治方法,极是仔细。殷梨亭提起自家师兄,便打开了话匣子,一路三哥长三哥短的说与路遥,等走出了三十来里路的时候,路遥连他小时候不小心把剑掉入后山山谷,同俞岱岩一起下去捡接过差点上不来的事情都知道了。
此时正值中午,路遥见殷梨亭一路背着自己的行囊,却连汗都没出一滴,不禁有些羡慕。殷梨亭见她看自己,问道:“路姑娘,还有多远?”
“就在前面。”路遥一指,殷梨亭只见前方两座不高的小山相连,山前则是一片湖泊,山脚下几处房子,隐隐一片村落。
路遥已经是第三次来这里,前两次均是给孙婆婆治眼睛,这回是顺路回访,看看医治效果是否如人意。可是一进村子,路遥不一会儿就察觉了与前两次的不同。半晌才反应过来,皆是拜身侧之人所赐。从村口走到山脚下孙婆婆居住的屋子,短短三里路,至少有不下七八个大姑娘小媳妇,或是盯着两人猛瞧,大胆一点的甚至迎面跑过。
路遥在一旁看着,心里差点笑翻。再一打量殷梨亭:一身白色长衫,清隽傲骨,迎风而立,当真是出尘无比。而面容却是端的俊秀温雅,嘴角微微上翘含笑,可是一双眼睛清澈见底无比真诚,让那笑少了风流而多了纯净温暖之感。这样的俊秀人品,倒真是极少见,何况在这山村之中,想来这些大姑娘小媳妇的夏初时分春心荡漾一下,也是势所必然。如果他背上没有自己那个煞风景的大包,那委实可算得上是人入画中了。
两人一路到了孙婆婆家,孙婆婆听得是路遥来了,笑得皱纹都聚到了一起。这孙婆婆儿子早逝,幸好有个能干又孝顺的儿媳妇,两人在一起相依为命,日子虽然辛苦些,却也算得上安稳。只是前些年孙婆婆的眼睛越来越差,到后来几乎完全失明。儿媳妇为了寻医问药,花光了所有积蓄,却仍不见效。直到那日路遥路过,看到儿媳妇取药铺赊药而被打了出来,她径自询问,听闻之后当即便随了儿媳妇回来看看。一诊之下,路遥点头说是能治,留了几天给孙婆婆治疗,果不其然第十天上孙婆婆的眼睛就能感受到一点微光,二十天以后,已经能隐约视物。路遥开了两个方子,一外敷一内服,都是最寻常便宜的草药,甚至可以自己在山后采到。婆媳二人万般感激,却又怕付不起诊费,担心不已。谁知半月后一日起来,发现寄居的路遥已经离开,留了几贴膏药,一封短笺。媳妇求村里认字的一个落第秀才给看了,才知道路遥说孙婆婆眼睛已无大碍,自己尚有事情要办,以后路过当来复诊。后来也果真如路遥自己所保证,先后来了两次。
这厢路遥仔仔细细检查了孙婆婆的眼睛,笑道:“婆婆,你眼睛已经没有问题了,以后无需再服药了。”
婆媳两个极是高兴,留了殷梨亭和路遥吃饭,路遥心知这对婆媳淳朴,若是不吃怕婆媳二人心中不安,于是也不拒绝,拉了殷梨亭大大方方的坐下。
孙婆婆却是打量着路遥和殷梨亭,眉开眼笑,对路遥到:“路大夫,你这相公生的好生俊俏,当真是好福气。”路遥闻言还没等说话,就见她转头又对一旁听得有些怔愣的殷梨亭道:“殷相公,路大夫人好心好,长得漂亮,又有一手好医术,你可得好好待她。”
此话一出,殷梨亭脸上立时轰的一下红如漫天云霞,几欲滴血,嚅嗫道:“婆、婆……路姑娘……她她她、……不,我、我不是……她那个……那个……”一句话断断续续半天都没说完,连颈项都红了起来。
路遥此时卡巴卡巴眼睛,没顾上解释,而是看看孙婆婆,再看看殷梨亭,不知道谁更好笑一些。殷梨亭埋了头,几乎连抬都不敢抬,似乎在打算用高粱米粥把自己淹死。
“婆婆,殷少侠不是我相公。”路遥良心发现,为殷梨亭解围。
孙婆婆听了,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不叫相公,叫官人。南边的都这么叫。”
路遥揉了揉额头,觉得自己是鸡同鸭讲,道:“婆婆,他也不是我……呃,官人。”
谁知孙婆婆更是奇道:“路大夫,那你老家是哪儿?说给老婆子听听,怎生称呼相公的?”
看着极是热情的孙婆婆,路遥知道越解释越说不清楚,无奈的揉了揉额头,冲殷梨亭撇撇嘴,低声道:“殷少侠,这可不是我占你便宜啊!”,看着殷梨亭再度红着脸和那碗高粱米粥开始相看两不厌。
用过了饭,行医多年的路遥知道殷梨亭定然急盼着前往武当山,是以也不多留,和孙家婆媳两人略略聊了两句即便告辞。孙家婆媳几次下来已经习惯了路遥的来去匆匆,只是一直将二人送出村口才罢休。
回程两人到比来时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