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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小遥你自身内力修为而论,一时半刻还不足以化去体内寒气。我们便依这书上所记的方法,我将自身真气由你少阴心经和太阴肺经二处推入,助你按书上所述来引导真气,将其散如各处经脉,再以化气之法而为便可。”说着安慰的轻轻拍了拍仍旧有些犹豫的路遥:“小遥你莫要担心害怕。疗伤时候你我双手不离,你真气运行之中有任何问题,我都可以随时查知,从头到尾我都会帮你,自是不会让你一个人做的。”
路遥听得殷梨亭所说,思虑半晌,开口笑道:“六哥,这办法……咳,好是好,可是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问题是……我肚子如今可是饿啦……咱们,咳,能不能先弄些……咳,吃的呀?”
殷梨亭扶她躺下,“好,你先休息一会,我去去就来。你想吃什么?”
路遥正要开口,却听得扑棱棱几声轻响,一只信鸽飞了进来,落在窗棂上。殷梨亭认出这是秋翎庄的信鸽,伸手一探,将鸽子腿上的竹管摘下,取出里面纸卷递给路遥。纸上两行字,路遥一读,向殷梨亭笑道:“六哥……咳咳,这吃的自己送上门来了啦……”
殷梨亭听闻下意识的看向那颇是肥硕的信鸽,心下琢磨要路遥开个药膳方子就着炖了,倒可滋补身体。谁知那信鸽竟然“呜咕”一声,扑棱棱的从殷梨亭手中跳到路遥枕边,扭了屁股对着他。路遥拍了拍那信鸽,笑道:“咳,不是它……是洪叔送东西来了,咳咳……如今就在谷外八卦阵前。”
殷梨亭这才明白,想来是傅秋燃接到了路遥前些时日的急书,连忙派了人来。他替路遥掩好被子,“小遥你好好躺着,我去谷外带了他们进来。”
路遥点点头,见他一路展开轻功去了。一扭头,看到床上放着的书,微微一叹皱了一双秀眉。这些天她已然能感到寒气使得经脉运行愈发凝滞,针石不及。而更让她担忧的是原本因为被四散入经脉而变得稀薄的寒气如今竟然隐隐有越来越浓的趋势。殷梨亭不懂医道,亦不敢为她以真气压制幻阴指的指力,未曾察觉这些微迹象。她亦不愿让他忧心,所以一直未说。方才殷梨亭说的办法,确实是眼下唯一的办法。或许是因为她身为医者,一直尊针石药剂为本,这头一次用这种法子疗伤,心下委实没底,本能一般的略略不安。
殷梨亭这边动作却是极快,一转眼便到了谷外,果然见得秋翎庄的大管家傅洪带了人,抬了几大口箱子,在八卦阵外等候。见了殷梨亭来,傅洪上前行礼,“傅洪见过殷少侠。”
殷梨亭连忙还礼,“傅管家勿要客气。”
“庄主在山东路收到大小姐的急书,立时派了老夫送了东西前来,自己带了随从去了昆仑山。”
殷梨亭正引着诸人穿过八卦阵,听得傅洪此语,心下一奇:“昆仑山?傅兄为何此时去向昆仑山?”
傅洪道:“庄主星夜而去走得甚急,未有同老夫解释,只言道见了大小姐如此说,大小姐心中就有数了。”
殷梨亭点点头,却听得傅洪问道:“殷少侠,大小姐她眼下……如何?”
“眼下幻阴指的寒气四散于经络之中,虽不若聚于一团那般难受,但也一时化不下去。我曾以内功压制,但那寒气却是越压越强,发作起来更是厉害。不过如今小遥和我在她本门内功心法里,找到了化去寒气的办法,若是此法好用,约得三五日就可将她经络内的寒气化尽。”
傅洪闻言松了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老夫便说大小姐行医济世救人无数,必有老天护佑,又怎能治不得自己的病?”
“傅管家莫要担心,梨亭自会助小遥化去这寒气。”
傅洪看着眼前的清隽温润的青年,笑得眼角重重尾纹堆聚起来,“放心放心,有殷少侠在,老夫自然是放得下心的。”说着话头一转,“殷少侠也莫唤老夫傅管家了,便随大小姐唤我一声洪叔吧。”
殷梨亭一愣,听得傅洪笑道:“庄主前些时候便知会了秋翎庄的各个管家主事,说您是秋翎庄未来的姑爷,平日里若有任何吩咐、传书,与他和大小姐的话是一样的。”言罢笑呵呵的捋着胡子,看着殷梨亭埋了头疾步而行仿如落荒而逃一般,心中暗叹徐天所言委实没错:年轻实在是好得很。
——
当傅洪告知路遥此时傅秋燃疾奔昆仑山的时候,路遥足足皱眉思索了一炷香的时间。良久终于明白,秋燃怕是冲着《九阳真经》去了。心底那种不安忽地愈发浓重起来。若是九阳真经真的被秋燃取来,原本的整个故事便全然变了。可她亦明白,今日受伤的若是秋燃,她也绝对会直奔昆仑山,哪里还会管以后如何?然而现在既然有其他办法来化解体内的寒气,那想来九阳真经还是该在哪里在哪里的好,否则将来麻烦怕是不小。心里打定主意今晚便依着那书上所述之法疗伤,只要一见疗效,立时便给秋燃发急信。
傅洪带人送来了日常所用事物,尤其是有各类极是保暖的貂裘皮绒,从衣物披风到暖被软枕无一不包。再有就是大量的药材和成药,列出清单供路遥开方配药之用。而秋翎庄的仆役做事到都是同一风格,几个小厮快手快脚的将闲置了数年的房间打扫干净,安置好器物,悉数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
“大小姐,可要留几个人在这里照料打理?”
路遥一边小口小口的喝着祛寒的姜糖苏叶汤,一边摇了摇头,轻声道:“不用了。让他们回嘉兴城吧。这里也未有多余的地方住人,何况天寒,莫要……咳咳,冻到。若有事情,我飞鸽传书给洪叔你便好。”
傅洪自是清楚路遥不喜他人出入自己居处的习惯,历来可以自己料理,外加又有殷梨亭看护,当下也不多说,用过了饭便带着小厮们出谷去了嘉兴城。
这边路遥惦念着赶紧唤回秋燃,殷梨亭更是不愿耽搁路遥伤势,见得她此时精神还好,当下又同路遥细细过了一边那书中所述的疗伤法门,两人即便对面盘膝而坐,双掌相抵,以那法门调转起内息。路遥感到殷梨亭暖热的内息由太阴肺经和少阴心经缓缓推入,丝丝渗入被散入经络的寒气之间,逡巡迂回。最外侧的寒气果然如书中所述,渐消渐弱,过不得片刻,路遥这些日子来苍白的脸颊和嘴唇也因为内息渐行而恢复了三分血色。两人心中大喜,殷梨亭仍旧不敢大意的一点点将自身武当九阳功的内息推入。渐渐两人交融内息愈发接近丹田和心脉两处,殷梨亭便感觉到越推越是吃力,想来这两处委实是寒气聚集最浓的地方。殷梨亭感到路遥内息一颤,微微有些紊乱,低声道:“静心,凝神。”言罢内息稍稍一缓,让路遥有片刻调息的功夫,随即再将内息推入。谁知这一推,殷梨亭仿佛觉得路遥体内内息似乎一空,只余忽然大盛的凛凛寒气四处流动。他心下一惊,路遥如无本身的内息相护,心脉和丹田极快必被寒气所伤。当下他顾不得其他,急速催动内力裹上大盛的寒气,却觉得一直以来平顺的寒气此时竟然开始隐隐相抗。这一下两人全然始料未及,路遥更是脸色泛青,经脉运行被寒气搅乱,连口都张不开来。殷梨亭心中明白此时自己内力稍微一弱,那寒气挣脱开来便能直创路遥心脉,以那寒气此时的力度,怕是立时便能要了路遥性命。幸得他二十多年修习的幼功颇为精湛,当此即者半分不退,不疾不徐一分一厘的缠上涌动寒气,以书中所记之法调解揉化。开始一盏茶时间虽然艰难,却仍就有所成效,但随着时间推移,路遥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殷梨亭忧心拖得越久路遥越难坚持,路遥亦是明白。在僵持片刻调息后,路遥当下引导着殷梨亭所聚起十成内息缓缓渗入自己丹田,只盼先把这寒气最浓的地方清化掉。未成想便在一瞬间,原本涌动的寒气竟然急速蓬勃涌动,猛然和殷梨亭的和暖内息相抗,其势之猛之烈前所未有。殷梨亭大骇,尚未明白所以,只觉得路遥先前忽然消失的内力蓦地涌了上来,夹杂着强烈寒气,由心脉与丹田两处与他的内力重重相撞。殷梨亭心中猛然一沉,自己十成内力与路遥内息寒气在毫无抵抗的丹田与心脉处相撞,莫说路遥,便是当世高手也决计承受不了。顾不得自己“噗”的一口血喷在床上,殷梨亭连忙去扶对面的路遥,只见得她此时已然昏迷过去,寒气四溢气若游丝,脸色如死灰一般。
“小遥!”殷梨亭这辈子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