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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神态却被张松溪尽数收于眼底,心中好笑,“有道是为谁风露立中宵,原来当初怕黑不敢一个人睡的六弟如今也有了清宵不眠的时候了,就是不知这所为何人?”
“四、四哥。”殷梨亭被笑得微窘,“何必戏耍小弟。”
张松溪却摇了摇头,道:“四哥哪里是戏耍你?四哥是特意来问你,这让你清宵独立的姑娘如今可知晓你的心意了?”
殷梨亭被这一问,腾地一下脸如火烧,却在张松溪的注视下几乎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张松溪没想到殷梨亭居然真的敢说了出来,看着殷梨亭这幅模样,仍是禁不住双眉上挑,“哦?那这姑娘可是愿意?”
听得张松溪越问越发直白,殷梨亭嚅嗫半晌,方才小声道:“小、小遥……说,先去得竹谷处理她本门的功夫心法,之后……之后便、便同我回、回、回武当……拜会师父。”
张松溪听闻,更是禁不住一愣,随即缓缓笑开,自家腼腆的师弟远不如对方姑娘来的大方痛快,一旦确定了自己心意,竟是坦坦荡荡的直接上门拜访了。他本以为此事尚需师父与几位他们几位师兄从中周旋一番才得让路遥于此事上有所反应,竟没想到这两人倒是自己就把该定的定下来了。心中一时欣慰感慨,见得殷梨亭嚅嗫模样又忍不住道:“拜会师父?那咱们可需的快些回山,好准备准备办喜事了。这事还须得同傅庄主好生商量一番。小路既是秋翎庄的大小姐,嫁到我武当来总不能委屈了人家。”
“四哥,为何总拿小弟开心!……”殷梨亭虽然面庞上红云上涌,心中却被说得一甜。
从小相伴长大的张松溪又如何看不出,开口便道:“其一,这怎是我拿六弟开心?怕是六弟自己才是最开心的哪个吧?其二,这又非我浑说,这次出来已然两月有余,如今事情已了,也是当回山的时候了。”
“四哥……我想……”
话未说完,却被张松溪一脸好笑的打断,促狭道:“六弟是想和哥哥们一同回去?”
“不是,四哥,我是想……想陪……”
“想陪什么?想陪小路一起去竹谷?”张松溪接道。
殷梨亭连忙点头,一抬眼看见张松溪一副了然的笑容,方意识到自己表示的太过急切了。
“今日你不在的时候,二哥已经同我们说过了,你先陪小路去办事,等到年前总能回山么?”
殷梨亭点点头,“小遥说去得竹谷取了心法书册即可。”
张松溪挑眉道:“那便好。昨日二哥邀请傅庄主年关时节来我武当小住些时日,傅庄主已然允诺。你和小路可得早些回来,总不能到时候正主不到不是?”
殷梨亭支支吾吾道:“可……小弟尚需亲自禀明师父……这才……”
张松溪笑出声:“六弟呀六弟,你我兄弟又有那件事请逃过师父的眼睛了?这事师父可是早就知道了。你以为春初三月,师父为什么派你下山去泉州送药?去年这时候,师父怕便有此意了。这几个月大师兄也同傅庄主几次通过书信。就你和小路二人还浑然不觉而已。如今也不必瞒你,今日若不是你自己说出来你和小路这事,大师兄都已然打算过了年便亲下金陵来提亲了。”
殷梨亭蓦然抬头,惊讶的看向张松溪,随即涨红了脸低着头,嚅嚅嗫嗫半晌,也未说清楚半句话。
张松溪见此情景,一手拍着殷梨亭肩膀,戏谑道:“我说六弟啊,这转眼都快要为人夫婿了,怎么还和当初刚上武当的小娃娃般,动不动就脸红害臊的?小路那么大方的姑娘,你就不怕她笑话你?”
殷梨亭被张松溪逗弄的脸色更是红中带紫,半晌才支吾道:“小遥才不会……”
张松溪大笑:“哈哈,小遥不会笑话?怕是小遥就是笑话,你心里也是高兴的紧吧?昨日三哥便同我说,将来你二人成亲,小遥给师父他老人家敬碗茶叫声‘师父’,脸红的绝对是你而不是她,我深以为然啊。”说罢掸了掸衣袖起身,“我先回了,六弟到可趁着夜晚风凉,慢慢想想小路到底会不会,也省的脸上烧得发热难受。”语毕笑睨了殷梨亭一眼,径自回屋去了。独留殷梨亭一人在凉亭中兀自低头,不知是为了消解脸上红云还是掩饰唇边笑意。
确如张松溪所说,路遥可是比殷梨亭大方得多。听了傅秋燃提到要在年关时节去武当山小住,路遥自然明白武当诸人和他打得是什么主意,淡定的摸了摸鼻子,耸了耸肩,冲诸人一笑道:“我自是没意见,不过秋燃若去,记得把生意上的事情嘱咐给洪叔,可别指望我。”
秋燃听闻笑睨道:“什么时候指望过你?洪叔昨日就找我交接过账目了,还说莫要让你挂心,尽可同梨亭去竹谷便可。”
路遥听得此语,眨了眨眼睛,就是不用看她也知道此时殷梨亭必然被说得微窘,于是毫不害臊的直接拉起万般腼腆的殷梨亭径自出门玩去了。
——
武当诸人,路遥殷梨亭甚至连傅秋燃都是在同一天离开秋翎庄的。武当众人西行去向武昌,路遥殷梨亭则是往东南而去过平江路,去到竹谷所在的嘉兴。而傅秋燃则带同了宋晋文北上直去济南路处理生意。临别之时武当诸人一句“多加小心”道尽关怀之意。倒是傅秋燃拉过路遥在一旁嘀嘀咕咕了许久,边说路遥一边扭过脸来上下打量殷梨亭,看得殷梨亭一阵莫名其妙。
几人当下相互抱拳分道扬镳。路遥和殷梨亭并辔而行,两人的马都是上好的紫骝,脚程极快。奈何两人边走边聊说得高兴,这一下子便错过了在宁国路的宿头。眼见天色擦黑,两人于是不得已在过了宁国路的一个不大的镇上寻了家干净的小客栈。这镇名字倒是雅致,叫做折柳镇。而更妙的是这客栈倒也有个十分相配的雅致名字,叫做长亭客桟。
“长亭折柳”,路遥满脸兴味的念叨了几遍,随即道:“六哥,就这里吧。我到喜欢这名字。”
殷梨亭点了点头,笑道:“‘长亭折柳’,又偏是间客栈,这是有意让人归心似箭么?”
“‘归心似箭’到不至于,想想有人折柳相送,那此行必然有人惦念于你。这便是令人心中高兴的事情啦。”
殷梨亭将两人的马递给迎出来的小二,道:“那小遥如今岂不是心中乐极?如今惦念你的人可是不少。”
路遥拉着殷梨亭的袖子,一边点头一边进了客栈,冲掌柜道:“掌柜,两间上房,备好洗浴用器热水。”
掌柜年纪约莫五十上下,抬头瞄了两人一眼,道:“对不住客官了,今晚房间就一间了。”
路遥和殷梨亭一愣,随即路遥道:“上房没有的话,普通房间也好的。”
谁知那掌柜再次摇了摇头道:“本店统共就只剩一间房间了。小店小本经营,地方不大今儿晌午来了一戏班子,占了七个房间。剩下这一个,还是原本留给我大闺女回家省亲时住的。”
“这镇上就你一家客栈了?”
掌柜道:“咱这儿是个小地方,原本斜对面还有一家,不过去年老板搬回老家了。如今就这一间。”
路遥无奈的翻翻白眼,鼓了鼓脸颊,瞄了瞄一旁同样有点犯傻的殷梨亭。此时天色已晚,再赶路怕是到了午夜也到不了下一站。若是在稍大的地方,有秋翎庄的产业,自然到哪里都不会亏着二人。但是这小地方,路遥却真是有些无奈了。想想这两天天气颇是寒凉,露宿山间总是不行,于是一咬牙,“一间就一间吧!总比没有强。”
掌柜自然点头,连忙叫小二引了两人去了房间。
房间倒也干净宽敞,可是殷梨亭却是自从路遥点头就开始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此时见得小二打理床铺,脸色涨红结结巴巴地道:“小遥我、我今晚在楼下堂里凑合一晚便可,你、你好好休息……”说着几乎逃跑一般转身便要出去。
路遥一把拉住殷梨亭袖子,强忍住笑意,无奈一叹道:“六哥,眼下十月将过,夜里天寒风冷,你这么过一夜,小心生病。”
“不、不会,我有内功护体,着不了寒、寒凉……”殷梨亭看着路遥拽着自己袖子的素手,心中一动,话更是说不利落。
路遥无奈抚额,继续道:“好,就算着不了凉,今日赶路一天已然辛苦,你这么坐一夜,明日里岂不更累?”
“不会……我运功打、打坐一晚便、便好……”
路遥此时见殷梨亭模样几乎要笑出声来,妙目一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