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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皮一夜的两位公主蓬乱头发惨白睡衣的惊悚女鬼形象吓得险些晕倒。当他喘着气跟公主们交代了晚上要安静,要早点休息等等,公主们打着呵欠答应了。然后邵伯要出门,他无意瞟见垃圾篓里的废弃物,血压骤然升高——那是啥?那是执行伟大基本国策的通用工具之一,粉红色的,不细看还以为也是气球呢,可气球哪有那么大的嘴巴?在弄清那玩意究竟是啥后,邵伯几乎是在两秒钟内下定了赶人的决心,把正要回房睡觉的公主们叫住,实施了他就是倒贴钱也要叫她们离开的计划。而我,就在拿到房子钥匙的时候,该实例被邵伯唠叨了N遍,还说他花了大价钱才把房子粉刷得跟以前一模一样云云。N遍之后我乖乖地向老人家保证绝对不会发生这种突破尺度的事,他才放心地回家逗大炮去了。
第二次嘛,看望过程很简短,除了床上有点乱,地上有空饼干盒,垃圾篓没倒,有几只死赖在厨房里的苍蝇之外,一切都很好。后来邵伯就放心地没来了,只叫我把房租打到他的银行卡上就行。
邵伯是个好人,他真的是太放心我了……门只能打开一半,原因只有我知道。我小心翼翼地侧着身子进了门,步子迈得很大,手指按上开关,叮嘱后面的苏泠川:“别踩到我的鞋。”
“啪!”光线大亮。
我扭头去看苏泠川,他的一只脚正踩到我的一只凉鞋上。
没有专门的鞋架,我弄了个废弃的牛奶箱当做鞋架。然后就把四季的鞋子全摆在上面,后来也没那个耐心整(//。)理,随便什么鞋子就是顺手往里面一塞。时间一长,超载,有的鞋子无立足之地,就被挤了下来。看来被挤下来的鞋子不少,全堵在了门口。
“喂,你……”我正要说话,苏泠川若无其事地跨过倒霉的凉鞋进了屋。我这时才发现他提着一个公文包,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这家伙不会带了什么对我不利的文件来了吧?不会啊,我已经跟LEN毫无关系了,他还能把我怎么样?可也说不定,仓库失窃属于刑事案件,他不会也把我当做疑犯之一吧?按照腹黑男的心思,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我忐忑地思忖该如何应对那腹黑男,他已经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抬眼打量着我这单身女的房子。要是提到单身汉的房子,大家一定立即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杂乱无章的房间,被子不叠,垃圾乱扔,碗筷不洗,烟头满地,啤酒瓶醉倒的景象,单身女的房间好点,除了被子没叠,书桌上堆着一堆废纸,沙发上扔着路易和几只袜子,其他的都很好,至少我自己认为是这样的。
不过还是暗暗地松了口气,幸好我不是那种表面看着光鲜,实际邋里邋遢的女人,否则要是苏泠川从屁股下扯出只文胸来,那可真叫人笑大发了。也没有随手扔护肤品的坏习惯,因为护肤品很少……我等着他从公文包里掏文件,但那家伙反而把公文包放到一旁,靠上软绵绵的沙发,眼睛一眯,面色安详,活像一尊投胎到凡间的大佛,就差披上袈裟盘个莲花座了!
这是啥米情况?
那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怀疑地盯着苏泠川的脸,心说他不会是以为抓住了我的把柄自以为胜券在握吧?可是,好奇//。怪!他这么是想以静制动?用得着吗?
我已经站了半天,脚都麻了。而苏泠川稳稳地盘踞了那张唯一的沙发,姿态轻松。这种情景也太诡异了吧?房子的主人站着,外来的客人坐着?
空了很久的肚子再次叫嚷起来,跟拉了警报似的,我感觉一阵眩晕,心说还是先吃饱喝足再跟腹黑男斗智斗勇。不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趿拉着拖鞋去厨房煮面。煤气嗞嗞地响,窜起一串活跃的蓝色小火苗。锅里的热水慢慢地鼓起无数小泡泡,在蒙蒙的水汽中我仿佛看见一锅即将安慰我空虚肠胃的面条。我洗了几片菜叶,又快速切了点肉丝,只等着水开。
就在这时,大佛发话了:“给我煮碗面。”
这又是啥米情况?
难道他一眼就看到了我手里的面条?我吃惊地望了一眼仍闭目养神的大佛,转而愤怒,他当我这是食堂吗,想吃啥点啥?如果我吃的是燕窝鱼翅,他是不是也要求煮一碗?我朝那靠在沙发上享福的家伙猛瞪了一眼,却发现对方好像……睡着了?
妈妈的,我这是在干啥哟?辛辛苦苦煮点面,为他人做嫁衣裳,我看着翻腾的水泡悲愤得眼眶湿润……凭我的力气,能直接将他轰走吗?好像不行,从医院里出来之后我就发觉自己虚弱得连爬个楼梯都喘得跟拉风箱似的,他的手臂还那么强壮。邪恶的小心思一点点升起来,要不要在端给他的那碗面里加点巴豆……呃,巴豆是不是要到药店去买?我的脸突然变色,要是那家伙因巴豆而腹泻,不是要用我的卫生间吗?好恶心……往那碗面里吐口口水,同时恶狠狠地诅咒他?好吧,其实本尊还是很纯洁的,纯洁的小白花不会随地吐痰。左思右想,干脆对他说面不够,只能煮一碗……他会不会露出狼的真面目,将唯一的一碗面囫囵吞下肚?
苍天啊,大地啊,我该怎么办才能从那闪着寒光的狼爪下逃离?
呀呀呀,水快烧干了!我赶紧加了一碗冷水进去,忿忿地想,要不是因为那尊大佛驾到,我怎么会浪费1000cc的自来水,要知道现在自来水也不便宜了……放肉丝,煮菜叶,下面条,我悲哀地看着那锅即将被大佛分去的一碗羹,心里又唱起了绝望的咏叹调。
苍天啊,大地啊,借我一颗智慧的心来惩治恶狼吧……
大佛的鼻子还蛮灵的嘛,本尊刚一盛面,他就走进厨房,熟稔地拿了个大碗。
“这个给你,你自己盛吧。”我微笑着把锅铲递给他,忽然间觉得他那副懵然的神态很顺眼,眼角的泪痣也很可爱,面若芙蓉,肤似瑞雪,整个人就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美男。哎呀,我对美男一直是倍加疼惜爱护的(男主:爱护个屁!)。
心情愉快地坐在沙发上盘起玉腿吃面,我听到苏泠川在厨房里疑惑地问:“怎么没有筷子?”
“我一个人住,当然只有一双筷子了……你到橱柜里找找,看还有没有别的筷子。”
嘻嘻,房子里唯一的一双筷子正在挑面条呢!这双筷子当初花了我十来块呢,促销员还说是用湘妃竹做的,质量特别好用着特别有档次啥啥的。湘妃竹不就是那个被娥皇女英洒了眼泪的竹子吗?上面应该有斑点啊,可筷子上啥都没有……严重鄙视一夫多妻制!吸了口面条,烫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能在一个温暖的小屋里吃着自己做的美味面条,真是幸福啊!
“我没找到筷子。”他又说。
我很温柔地指点他:“好像还有一只调羹。”
过了一会儿,苏泠川拿着调羹端着碗面条出来。我体贴地往旁边让了让,神情自然地继续吃面条。
用调羹吃面条很有挑战性。吧?能卷起面条的部分只有调羹柄,苏泠川,这是对你耐心的一次小小考验哦!呀,如果有叉子的话,也许你也能像吃意大利面那样叉了面条就吃,可惜啊,你就是用洛阳铲掘地十尺也找不到一把叉子,哈哈哈……因为本尊自脱离幼儿园后就再也不用叉子了。为你默哀哟~
看到苏泠川深情凝视着冒着腾腾热气的面条,我好心地提醒他:“面冷了就不好吃了。”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里包含着啥意思?我看不懂,不过也知道瞬间变脸做万分同情状,免得那腹黑男发起火来祸及无辜。
他继续凝视面条,我偷偷去瞅那雕塑般的侧脸,还真是满耐看的嘛,呵呵。如果他不扣我的钱,不调我的职,或许我还会为了他去向邻居借双筷子,但是……天意弄人啊,谁叫他那么无情那么冷酷地对我,我要是不反抗,老天,你让我情何以堪?
咦,他放弃面条了,改喝汤?只见苏泠川先把碗里的汤喝光,然后用调羹将面条切断成N段,再一勺一勺舀着吃。他的动作那么自然,那么顺畅,我傻眼了,看来大佛很有一套啊。
苏泠川吃面的速度很快,三口两口就把整碗面条以及青菜和肉丝都吃完了,而我还只吃了一半,可后来我也加快了速度,因为他起身的时候说了一句:“给你两分钟,如果你想要我清理善后的话。”
我一听眼睛都瞪大了,面条含在嘴里半天,好像突然长出的胡子拖到了碗里。
他说的是真的吗?平日高高在上的钻石总经理居然也有柔软的一面。难道是被本尊辛苦下的一锅面条感动了吗?可怜我从昨天病到今天,这么晚了才吃上一顿正经点的晚饭。
转念一想,披着羊皮的狼会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