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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居然堕落到今天这般田地,叫人情何以堪?
我以为那次豪华的婚礼是她完美人生的起点,从此灰姑娘与王子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格林兄弟没有写灰姑娘的婚后生活,但是现实中相当多的人以各自的经历谱写了那段童话故事的续集。
余露露的续集就像手心里分叉的婚姻线,已经有了岔路,再也收不拢。
王子有了外遇,灰姑娘怎么办?想来想去,只有戴安娜那个版本是目前最可靠的(请无视她的结局)。
哎,余露露的续集走向想得本尊都要挠头了。情不自禁地走神,还是男人之间的爱最干脆,要么死(?),要么果断分手,宽容点的,就NP吧(?)。像男主,招蜂引蝶,美好结局……郑重声明,男主不代表苏泠川。
叫服务生添了水,我忧郁地想:悲惨孕妇》拍到第几季了?我原先还只是龙套的,现在升任编剧了。尽管这编剧的工作不能给我带来一丁点的好处,但是我已经应承下来了。好想马马虎虎编个结尾就算……可我能忍心一脚把大肚婆踹了吗?她已经被孩子他爸踹了狠命一脚,我再踹,太不人道了。
沉默中为自己的可悲编剧生涯哀悼了一把,听见余露露问我:“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呃?”
“我看见你一直在抓头发……”
糟了,现在本尊的头发肯定已经被自己的爪子挠成鸡窝了,转念一想,幸好不是长发,不然会被挠成蜂窝。心思回来,突然觉得下腹胀满,之前喝了好多水,又吃了水果,也该到解决私人问题的时间了。即刻跟余露露说了声,跑去咖啡馆的卫生间,顺便梳理乱发。
从卫生间出来,如释重负,脑子好像也清醒了许多。当务之急不是听余露露忆甜思苦,而是帮她想出与她老公见面的方法——这话怎么说起来好别扭?
看了手机,时间指向九点。
“这样吧,我回去想想办法,你等我的消息。”我说,没再动那杯柠檬水,待会还要搭车,我可不想在车上想下半身的问题。
她点点头,买过单后,扶着桌子缓慢起身,随口说:“身子好重,前几天去产检的时候医生也说现在引产,孩子很可能还是活的。”
我见她动作不便,就扶了她一把:“可不是?你这肚子看起来像七八个月的。”
“刚开始怀孕的时候,几乎是天天煲汤呢。”她苦笑着说。
“有孩子了,当然要吃点好的。”
走到咖啡馆门口的时候她好像记起来什么,对我说:“对了,我那天还在医院里看见了段毅。”
我没做声,手心中的伤处骤然痛得厉害。
余露露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还以为你要问点什么……他旁边还有个女的。”
有什么好问的?那个人早就是过去时了。都过去了这么久,所有的已经断得干干净净。不想不问倒是省了不少心。
她见我一脸索然无味的模样,也没再说什么。跟我道别后就慢慢离开了。
手心处火辣辣地痛,刚才在咖啡馆里,我大半时间都握着水杯,拿刀叉的时候,也没感觉特别痛。这会儿是怎么了?我跑到附近买了杯冰激凌,把手放在冰冷的杯面上才稍微感觉好点。
夜间的公交车总是开得特别快,明暗交错的街景飞快地后退。我坐在靠车门的位置,吃了几口冰激凌,打了好几个喷嚏,一直冷到了心底。好像要流鼻涕了……用手指揩了揩鼻子,我有点懊悔买了一大杯冰激凌,吃了肯定要流鼻涕,不吃又很浪费,要知道这杯冰激凌花了我十块大洋呢。十块钱可以买六瓶纯净水……改天一定要问问小吴仓库保管员一个月能拿多少钱。要是薪水少了五百块以上,我就……我忿忿地用勺子狠狠戳着冰激凌……拿苏泠川也没办法。
这时,快速行驶中的公交车一个急刹车,我措手不及,握着冰激凌杯的手指一滑,那杯子就以一个漂亮的弧线飞了出去,刚好打在正在开启的车门上,沫子四溅。然后那杯子就滚落在台阶上,顺便给那里点缀上一坨黄黄白白的冰激凌——也许在不太明亮的光线中那更像是某人晕车后的呕吐物……
一个准备下车的男人没空怒视始作俑者,他皱起眉头,小心翼翼地跨过那坨正在快速融化的冰激凌,后面的一个女人露出恶心的表情,也顺利地跨过那玩意儿。再后面,一个穿着小裙子毛线袜的小女孩不慎踩到了它,她立马大叫:“妈妈,我的皮鞋被弄脏了!”
“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刚买的皮鞋!”
“是别人扔的!”
“好了好了,下车再说。”她的妈妈连忙拽着那小孩的手将她拉下了车,“也不知道是哪个人这么没公德心……”
我扭过头去看窗外的路灯广告牌。后面的那句话不予回应,亦不予评价。在咖啡馆里跟余露露在一起,快把我那点富含青春活力的脑细胞折腾得差不多了,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待会回家还可能要码字,知道不?码字不是堆积木,也要损耗不少脑细胞……我擦了擦被弄湿的手,望着后退的站牌。
终于回到家了,我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扔了路易,甩掉高跟鞋,只穿着丝袜就走在地板上,然后一下子躺倒在沙发上。沙发上的小马依然站在原地,我叹了口气,没空数马了,躺了十分钟,脚趾充分放松后,又起身去找酒精和针。简单消毒后,把血泡一个个挑破。这血泡要是在别的环境下破了,说不定就会感染。挑了血泡又消毒一遍。看看时间,都十点了。
码字是没戏了,也不必去看自己已经发的文,反正也没什么留言,看了反而心里空荡荡的,就跟文下的空白一样。也不怪人家霸王,自己也霸王过,彼一时,此一时,算起来也不是太吃亏。
重新躺回沙发,望着头顶的日光灯,脑中有一刻的空白。
屋子里静得可怕,只剩自己的呼吸声。
一根柔嫩的藤蔓从脚趾处长出,沿着腿部、躯干一路蜿蜒向上,同时长出更多的枝叶与藤蔓,密密地缠绕上来。纤长的藤蔓包围了我,在我的眼前开出一朵朵白色的小花,很淡的香气。我等待从白色的小花那里结出小小的果子,然后看着果子长大成熟,落下来。然而就在小花开得最旺盛的时候,它被粗暴地扯断。纠缠的藤蔓快速磨过皮肤,带来粗砺的钝痛。枝叶离断,花朵凋零。
一时间,心痛得难以自制。
像打翻的油漆桶,空白被泼上了杂乱的颜色。
我最开始是什么时候遇上段毅的?不是高中,应该是初中吧。那时还在学叫人头大的几何,一天到晚都是纠结的证明题。好不容易熬过期末考试,迎来开心的暑假。不过,即将面临初三,数学老师可不愿白白放过两个月的补习好机会,因此除了暑假作业就多了好些训练试卷。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咬着笔头对着密密麻麻的几何题没辙,我就飞快地跑去同学家集思广益。于是,就在同学珑珑家的书桌旁看见了段毅。
段毅那时正在跟珑珑聊天,具体打扮记不清了,只记得他一头清爽的短发,白净的皮肤,修长的手指(写烂了的句子)。珑珑一见我拎着书包,就明白了我的来意:“是过来讨论习题的吧?你来的正是时候,这位是我的表哥,”她指指身边的段毅,“段毅,他在E市读高中,成绩很好的。要不是他今年暑假来我家玩,你还见不到他呢。”
她又指了指我:“这是我班上同学,文鸯。”
段毅笑着站了起来:“你好。”
他牙齿很白很齐,笑起来好像阳光。
我一下子扭捏起来,扯着嘴巴笑:“你好……”我的个子还没到人家肩膀,看人家只有仰望。可那么一直看着人家,我的样子是不是很傻?
珑珑在一旁嘻嘻笑:“我表哥帅吧?哈,文鸯脸都红了。表哥,你也别老站着,快过来给我们讲讲习题吧。”
我这时才发觉脸上很烫,怪不好意思的。搬了个凳子坐过去,脑子里乱糟糟的,好像长了草,眼睛不知往哪儿看好。要是定定地看纸面上的习题,感觉很像木头,要是看人家,估计会神游天外。后来心静下来,觉得段毅解题很快,讲题深入浅出,比板着脸干巴巴讲课的数学老师讲得好多了。后来上了高中,又发现段毅讲题好有耐心,面对两个不时嘻嘻哈哈的丫头片子,居然还能有条不紊地一点点讲下去,要是换了我,早就扔本子走人了。
在珑珑家一直待到晚霞满天,吃了饭后去看段毅和一班男孩打球。和珑珑坐在篮球场边的台阶上边嗑瓜子边聊。
“我表哥打球帅吧?”珑珑得意洋洋地问,吐出的瓜子壳飞出一道漂亮的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