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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谌菔裁吹幕拐婷蛔⒁饪础T碙EN公司的贸易做得这么大,还是跨国的。我数数看啊,越南,缅甸,新西兰,澳大利亚,阿曼,坦桑尼亚……呵,还从亚洲做到非洲去了,看不出销售部的人还真能跑,怪不得常听说谁谁出差了,到国外哪儿哪儿,当时还很是羡慕了一把。哪像我,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C市——C市离我家有四个小时的车程。至于商品的种类,小到万金油,指甲剪,肥皂,大到蓄电池,电扇,灯具,还有些其他不太常见的东西,包括开啤酒的起子,茶杯垫,核桃夹子等等。我想起呆在小吴桌子下的小骷髅,那个应该是卖给医院或者学校的教学模型吧。老刘是个闷葫芦,小吴因为寂寞所以找小骷髅玩打发时间——日子就不那么无聊了。
无声地笑了笑,听见外面有货车驶进来的巨大响声。
“小文,来车了。一起去卸货吧。”仓库主管下令。
厢式货车停在仓库门口,后门一开。映入眼帘的是慢慢一厢纸箱,实心的。
司机跳进车厢里,把最上面的纸箱一个一个搬下来。
“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我问把纸箱放在推车上的小吴。
小吴不看我,“好像是水杯。”
哦,是杯具。
老刘叫我:“小文,别站着不动,把那几个箱子搬下来。”
还真成了搬运工了,听说现在不少物流公司给搬运工换了个好听的称呼,叫“理货员”。依我看,LEN公司给的称呼更好听,叫“保管员”。顾不上身上套的是一丝不苟的正装,脚上穿的是小巧精致的高跟鞋,我抓住纸箱上的捆扎带,一提气,把纸箱从车上搬了下来,不挨地,直接放在推车上。
比记录本沉太多了,二十斤还是三十斤?里面的杯子肯定不是塑料的。手心已经被勒出鲜红的印子,也没空揉了,因为车上的纸箱还有好多,我才搬了一箱……推车渐渐满了,然后就到推到仓库里,按照规定的区域再次堆好,像堆积一堆四四方方的积木。
后来我深刻理解了老刘的抱怨,搬运工的活儿岂是我这种习惯坐办公室敲敲键盘的白领能够做的?看看人家小吴,连搬几十个箱子都不带喘气的。彼时他脱了薄外套,捋了袖子,露出一对强壮的手臂——就跟我的小腿一般粗,搬箱子就跟搬玩具一样。老刘的体力也不错,搬了半小时,说话依然中气十足:“小文,把这个推车推到仓库里去。”
……搬了多长时间了?我的双手已经麻木了,脚趾痛得要命,比跑了八百米还要难受。
跑到卫生间去洗手,抿着嘴看手上的斑驳红痕,妈的,快磨破皮了!平时连粗活都做得很少,今天一下子就做足了!我悲观地想,本尊的手会不会跟小吴的手一样?
人家说岁月是把杀猪刀,我看啊,搬运这活才是杀猪刀,刀刀都杀在我娇嫩的手上。
当天卸完货的时候听到老刘对我的忠告:“以后最好穿平底鞋来。”
第17章 第 17 章
17
无语对苍天……我花了四百多块钱买的职业套装啊!还有花了三百块买的高跟鞋!都濒临报废的边缘。明天去换了休闲装和球鞋过来。为什么我总是搞不清状况?抚额,我是否需要深刻思考自己的职业之路?
我干嘛要当一个脏兮兮的搬运工?
记得搬完那些箱子之后,本尊已经处于一个有气无力的状态,需要扶墙才不至于晕倒。当然,小吴想扶我一把,被我礼貌地拒绝了。一口气喝下大半杯水,我像狗一样趴在桌子上大口喘气。
披着羊皮的狼……枉我最最开始的时候还以为他像他的相貌一般温柔呢,即使后来被那家伙暗地里扣掉薪水,我也没有把他往更凶恶的方面想。现在我知道了,说他是腹黑男还是高抬了他,他实际上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在黑暗的地方冷不丁冲我打出一爪子,一爪见骨——哇,我的手!
是不是要缠上绷带?我龇牙咧嘴地看着手掌上的红痕,一愁未消,一愁又起。仓库没有附带餐厅,连小食堂也没有。要吃饭只有去附近的小吃店买。
这点我还没想到,摊手,连个饭盒都没带。
当我坐在一家苍蝇乱飞的小吃店里等待一份鸡蛋炒饭时,店主家的小狗乐颠颠地跑过来嗅我的鞋。
有肉骨头的气味吗?
小狗一身黄毛,乌溜溜的眼珠,鼻子连嘴一圈黑,两只三角形的小耳朵半耷拉着,一看就知道是条土狗。既然是土狗,就享受不到宠物狗那种牛奶加香肠的生活。主人家平时给点剩饭就不错了,很可能有时候要去垃圾堆觅食。
我用鞋尖敲那小狗的头,它仿佛吓了一跳,滚圆的身子往后一缩,立刻跑开了。
我的脸正对着一张关老爷的小雕像,他神色肃然,胡子老长,两只电灯在他的腿边发着火红的光。几张褪了色的啤酒海报贴在我身侧的墙上。
关老爷是什么时候取代财神的位置的?在我的印象中,他是拿刀砍人的那种。或许搞只招财猫更讨喜些。金灿灿的招财猫,不知效果如何?放在我的书桌上会不会帮助我的文招来点银子?然而,从目前发文的回馈来看,我的文依然是被北极冰川覆盖,入V遥遥无期。水电费是没指望了。再次祈祷房东不要加房租……突然想起一个当小杂志编辑的校友,前些天还Q过,要不要跟人家深层次交流下?深刻思想文啥的写不出,无聊狗血文还是问题不大的。腆着脸跟人家拉拉关系说不定也行。
面前的餐桌刚刚擦过,水渍在深色的桌面上尤其明显,上面躺着一张过塑的菜单。菜单被用了N次,破了角,污渍斑斑,油光满面,但食客并不在乎,我也是。目前正用它来驱赶对我很有兴趣的两只苍蝇。
快到十月底了,居然还有苍蝇……跟小强的生命力一样旺盛。我是不是要考虑向店主借个苍蝇拍来消灭四害之一,顺便打发等饭的时间?
看样子,店主分。身乏术,因为他正在灶前挥汗如雨,锅铲飞舞。熊熊火光照亮一张坚定的包子脸。身兼传菜员和服务员的女人——也许是他老婆,一面招呼着新进来的客人,一面应付着这位或者那位客人的要求:“卷纸用完了,你再拿点过来。”,“把这个盘子撤下去。牙签没?”,“还有个菜,怎么还没好?”
“马上就好了!”她忙笑着回应,用油腻的围裙揩了手,从杂物架子上拿了一筒牙签,然后很快就去厨师身边端了一盘菜过来。
夫妻店开得不赖。披着羊皮的狼开的是父子公司。
我把菜单朝一只停留在筷子筒上的苍蝇猛地拍下去,还以为能把那家伙瞬间秒杀,结果拿起菜单一看,啥都没有,嗡嗡嗡,一只绿头苍蝇停留在菜单的边缘上,悠闲地搓着两只乌黑的触角。
我才不要再想起那家伙,碰上他真是我倒了八辈子霉。
可是面对这个脏兮兮的小吃店,我情不自禁地想起干净快捷的KEC,和那顿堵心的饭。痛定思痛,腹黑男的小恩小惠要不得,要了就要倒大霉!要不然,我也不会为了一顿便宜的蛋炒饭等上十几分钟。悲愤之余,我想起自己热爱的土豆炒牛腩,还有番茄炒鸡蛋,还有酸奶。这个时候,公司的餐厅一定人满为患了吧,海伦会和谁同桌吃饭?虽然我很不愿意被当成她的花边拖来拖去,但是面对一位赏心悦目的美女总比看着两只苍蝇肆无忌惮地骚扰本尊舒服点。
瞥见人家热火朝天地享用午饭,我的蛋炒饭呢?我只是点了一碗最简单的蛋炒饭。人家点的是什么农家小炒肉,红烧鳝鱼,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菜,却上得那么快。
其实我很有耐心的,可是我已经跟苍蝇对抗了十几分钟了,扇动得本尊的手都快酸了。
“老板,菜单呢?”一个刚坐下的男人四顾之后问。
那招呼客人的女人赶紧四下张望,迅速找准目标,从我手中抽了菜单递给那人。
没有打苍蝇的工具,我也没那么客气了:“我的蛋炒饭呢?我已经等了好//。久了!你看看,后来的那几个人都比我先吃上饭!你们这是怎么做生意的?你再让我等,我就去别的店!”
其实也就是威胁一下,我不太可能在别的店再等上十几分钟。
不过威胁还是有效的,那女人诺诺地应了,一扭肥大的屁股,快步跑进厨房。不多一会儿,一碗洒了几片葱花的蛋炒饭端到我面前。付了钱,我就带着蛋炒饭出了店门。
边走边吃,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一辆辆大货车从我身边经过,扬起滚滚烟尘,我只是往旁边躲了躲,也无法计较是否有灰尘扑到蛋炒饭上。
端着蛋炒饭回到仓库办公室,十二点半。老刘和小吴刚刚吃完饭正收拾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