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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平时,段锦自不会有这般话来,毕竟也是带兵多年的将领,经历了不少战阵,但眼下却是他输的最憋屈的一次,又有冉瞻在旁嘲讽,加上肩膀上的伤口,让他眼前发黑、脑子发热,以至于有些口不择言了。
冉瞻则直接笑道:“你也太会狡辩了,如今连我都知道,这兵者,诡道也,本就是打一个战而胜之,战前各有谋划,庙算多者胜,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怎么到了你这,就成了种种借口?既是要为战,本就该是两边自上而下,皆齐心协力,难不成你以为所谓军争,就是争两军对垒,稀里糊涂的打上一通?”
这些道理,冉瞻也是最近才想明白的,过去他还真就以为所谓军争,就是两边对垒战一番,比个高低。
那段锦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的道:“说的倒是轻巧,不过莫不是以为大将军就派了我这一路人来?你们且等着。”
“够了!”
这时,那骑马男子忽然出声,他的声音并不响亮,却有一种难言的威势,连正在为了激怒段锦而嘲讽细小的冉瞻,一听之后,有立刻浑身一个激灵,停下了笑声,而他身旁的几个亲兵更是瞬息之间噤若寒蝉。
这样的细节,哪怕段锦此刻头脑发昏,也能意识到里面的微妙味道。
“这杨元当真不一般啊,那冉瞻听闻是个桀骜不驯的性子,今日一见也看得出来是个野狗一样的东西,居然被杨元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给说的闭嘴了,这杨元……”
直到此刻,他才仔仔细细的打量起那马上的青年,却见此人英姿勃发,两眼有神,看过来的目光,居然让他心生沉重之感,那种感觉居然有种面对王浚时的味道。
“不愧是杨家之人啊,听说那个杨家是大汉顶级的门阀世家,这杨元果然有一股气度,比之王大将军也有几分类似了,这样人如何甘心做人臣下?对了,我听说这杨元和杨宋不同,对陈止似乎略有微词,曾经在兵营有所表现,或许可供利用!我反正当下是逃不了了,倒不如给那陈止找点麻烦,时候说不定还能混个一点功劳,不然只是今日败仗,怕是就要前途无望了!”
这么想着,他忽然抬头说道:“早就听闻杨君威名了,今日一见,才知闻名不如见面,听闻先前代郡连胜段部和阮豹,都是杨君与贵兄掌兵,输在你的手上,段某服气了!”
说着,他忽然压低声音,瞥了冉瞻一眼,冷笑道:“可不像是这冉瞻一样,靠着那陈守一的青睐,才能在军中有一席之地,根本不见有什么功绩!”
“你!好胆!”冉瞻忍不住怒喝一声,但朝那骑马青年看了一眼,又生生忍住了后面的话。
段锦看着这般局面,却更加肯定了心中念头,只觉得这杨元果然在军中威信甚高,连冉瞻都畏惧几分,他可是知道的,冉瞻因被陈止看重,年纪不大就得居高位,甚至独领一军,平时连代郡的世家都不敢冒犯他,结果在这杨元的面前,却好似老鼠见到了猫一样。
“恐怕不光是杨元一个人的威势,他那兄长也在代郡掌兵,两兄弟加起来在代郡武丁中的影响力很大,这么一想,陈止早晚要猜忌、顾忌他们!”
段锦想的,可不是自己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杨元放了大好局势,投奔王浚,或者放了自己,而只是要用离间之计,在其人心里扎根钉子,扰乱局面罢了。
所以,跟着就道:“代郡武丁之中,我最佩服的,就是杨家兄弟了,你们的威名是实打实打出来的,不想这冉瞻靠着上顾,也不像那陈止,躲在后方,让你们在险地冲锋陷阵!要我说,这代郡,你杨家兄弟才称得上是英雄!”
这最后几句,才是关键所在,以至于段锦连思绪都清晰几分,说话的时候思思盯着马上青年,想要看对方的反应。
“呵呵,”那青年却笑了起来,“段锦,你倒是有点意思,这种时候还想着离间之事,可惜,杨元不在这里,你这些话他听不到,不过陈某会帮你转达的。”
“什么?”段锦闻言一愣,“你……你不是杨元,你是谁?姓陈,难道……”
“不错,”那马上青年还是笑着,“我就是你口中那个躲在后方的陈止。”
“陈止?”段锦一脸诧异与震惊,“你居然亲至战场了?”
第839章 轻视与失落,聂氏欲转念
段锦的震惊并不是毫无来由,而是真情实感的流露,实在是陈止出现在战场上这件事,让他感到了强烈的冲突。
“这次偷袭,是你亲自指挥的?”想到这里,段锦的心底忽然涌起了一丝更加不舒服的感觉,因为在他的心里,陈止分明就是一个躲在后面,靠着几个将领抵挡外界进攻的人,怎么这次还亲自领兵来进攻了?
只不过,不管他心里怎么想,都不得不承认当下的局面,可以说是糟透了,自己不仅被陈止抓了个正着,更要命的是,还当着人们的面,透露出想要离间大将的念头。
“这下子,我一旦被抓之后,怕就要被严加看管起来了吧,毕竟我这样的人……”
他这边念头还没有落下,那边陈止已经将目光从他的身上收回去,对着身边的人很是随意的说道:“让人将这段锦押回去,先关在广昌城,派几个人看住了,不要让人跑了,这人毕竟只是先锋,等我将在后面统兵的段匹磾抓了,再让他们团聚一下,对了,找人给他治疗一下伤口,毕竟也是一方豪帅,还是有些价值的,说不定能与王浚交换些东西。”
“诺!”
左右将士听了,便走上前来,要将那段锦抓不起来,但这种随意的态度,却激怒了段锦。
“什么?”段锦从陈止的话中听到了浓烈的轻视之意,便又压制不住心底翻涌的念头了,“居然这么不把我当一回事,反而将那段匹磾看做关键?难道我只是段匹磾的附庸?”
只是当下他伤口持续恶化,已有些精疲力尽了,这时连站着都有些勉强了,嘴唇隐隐发白,说起话来,声音已经很低了,却兀自挣扎这道:“陈止,你也不用嚣张,这次你不告而战,主动出击,已经犯了大忌,就算一时得胜,也不过暂时,到最后不仅要损兵折将,在朝廷上也站不住脚,你就等着吧!”
“哦?你这是想要靠放出狠话,找回一点面子?”陈止反而笑着摇头,“这些话如果是王浚说出来,我还要稍微被触动一二,但从你这嘴里说出来,就半点力度都没有了,我也无需跟你解释什么,不过……”
说到这里,他忽然心中一动,问道:“听你刚才言语,并非明智通达之人,是怎么想起来往这个方向跑来的?想来靠你自己和手下这点人,是想不出这等路线的,必有给你出主意的,我倒是好奇了,这个人是谁?”
他话一说,连边上的冉瞻都不由留神起来,好奇的看向段锦。
要知道,就连冉瞻在于段锦说了几句话之后,都觉得这人看着精明,其实是个浑人,说的话槽点太多,吐都吐不过来,不像是能看清这林中局势的。
事实上,这次围攻,他们的目标本就是利用这支被击溃的兵马,调动地方有生力量,迅速歼灭南路军,所以段锦的这支兵马在冉瞻看来,是怎么都跑不了的,但陈止却还是要布局防止,说要杜绝种种意外,尤其是不能让当初追捕阮豹的事重演。
所以,他才亲自带病镇守在这个最容易被忽视的地方。
按冉瞻的想法,地方都这般局面了,如何还能想到从此处突围?结果出乎他意料的是,是段锦居然真的带人往这边跑来了,只是经过接触之后,这样一个人,不像是能窥破局面的样子。
现在陈止一问,连他都好奇起来,难道眼前这人背后还真有一位智者做指点。
而那段锦本就对给他分析局势聂道仁心有不满,满肚子的怨气、怒火,正找不着地方发泄,现在一听这个话,二话不说就把聂道仁的名字给供述出来了。
“居然还是一位熟人。”陈止听了回答,却也有一丝意外了,“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既然是故人,又有佛家法师,却不能在这林中出什么意外,冉瞻,派两个见过法师的人过去,将他们护卫过来。”
冉瞻马上就明白过来,不管是故人之情,还是欣赏那聂道仁的见识、本事,都不能让两人在此处发生意外,否则传出去对名声不利,更会让这次的战果发生反复。
要知道,此时真正威胁他人生命的,可不是代郡武丁这些追兵,而是苏辽的人,提前在林中布置好的陷阱!
这次领兵出来,其实速度相当快,连冉瞻这些武将都还没有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