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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止想了一下,回忆着自己见过的,以及历史上的一些佛门做法,不由暗暗点头,嘴上则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些随着世家子过来的高僧,其实是想要让陈某信佛,才过来的?”
“定然是有这个目的的,而且……”张玄说话间,这话题猛然一跳,“府君将我二人请到此处,不也有询问冀州局面的意思么?”
陈止点头道:“不错,你们这一路过来,走的乃是冀州之路,我听说那边局面又有变化,不知情况如何了,以道长的见识,应该是有看法的吧。”
“那贫道就献丑了,”张玄也不客气,“当下冀州的局面,看起来混乱,其实已经分明,随着石勒入侵,并且围困赵国,横扫三郡,威望已经建立,更是收编了诸多流民兵马,隐隐在冀州西边站稳脚跟,而东边的江都王,本是朝廷派过去,让他剿灭冀州叛乱的,却因种种愿意,裹足不前,坐视贼人做大,而今在朝廷强令下,才有要出兵的意思,这还是赵王世子求得朝廷的关系,但以江都王治下几郡的局面来看,很难能破石勒了,除非有外力相助。”
“道长倒是胸有丘壑,一句话便点出局势,可赵王世子既然去求助,总归会得朝廷相助,除了江都王的兵马,恐怕周围的军镇,包括我这代郡在内,都会接到命令,更不要说哟兵马直接从洛阳出……”
“太守误会贫道的意思了,”张玄淡淡一笑,“贫道想说的,其实不是军争强弱,而是发现这沙门僧人的动向,那江都王驻扎之地,有僧人进出,而石勒行军的路上,也有僧人传法,甚至贫道等人为了安全,曾经绕道一地,听说为那济阴太守祖府君驻扎,居然也能看到僧人进出世家大宅!”
陈止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他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僧人,不管官府、藩王,又或者贼寇,但凡有些权柄,占据了地盘,就都会过去拜访?”
张玄点头道:“当时如此,这般行径,已经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了,毫无本心可言,乃是为了传法,全然不分好坏,所以僧人来了府君此地,必然也有僧人去往王使君那边,或许连塞外的鲜卑人,他们也不会放过!”
说着,他忽然顿了顿,这才道:“或许,鲜卑人、羯人这般的人物,更受他们青睐也说不定,毕竟这些人固有饱读经书之人,但大部分却不沐华夏道统,更容易得沙门之法!”
陈止眉头皱起,因为他很清楚,张玄的这番话不是危言耸听,在原本的历史上,佛教与异族建立的中原王朝相得益彰,对中原地区的影响,可谓深远。
不过,他同样很清楚,张玄的这些话里面,也有他自己借题发挥的内容,便点头道:“道长说的不错,但你一路北上,人员可不多,又要顾虑自身安全,恐怕也没有多少人手派出去打探情况,所言所说难免就有推测的成分,好在今日就能见到不少高僧,不如晚宴的时候,与他们交谈一番,如何?”
这般情况,张玄只能点头应下,随后二人告辞,准备着晚宴的事。
整个城市,都在为此忙碌着。
第714章 帷幕落,灯火照耀
见过陈止之后,张玄、李始二人,就被人带着,直接来到了院子另一边的屋舍住下,而他们跟过来的人手,也有了地方安顿。
“这下子倒是省事许多,不用担心没有地方落脚了,”看着这新屋子的样子,李始好像没有见过世面一样,四处打探,一会拿起这个看看,一会挑着那个瞧了瞧,更是前前后后的都体验了一遍,甚至直接打开窗户,朝外面感慨道,“还有这个园林,也是独具匠心,就算是在蜀中也不常见啊!”
随即将那窗户关上。
可等窗子一关,李始脸上的欣喜立刻荡然无存,变成了谨慎与郑重,他来到张玄的身边,低声说道:“大致已经看了一遍了,应该没有人在监视这里。”
“将军辛苦,”张玄点了点头,“不过以陈府君的为人、肚量,想来也不会特地安排一个局,就是为了来监视你我,窥破身份。”
李始便道:“总之,小心为上,等会我就要去自己的房间住着了,小道长你自己可要当心啊。”
“这个还要给将军告个歉,”张玄还是笑着,指了指身边的座椅,“我自作主张,将自己说成了队伍的主脑,以至于陈府君安排的屋舍,明显是这间最大,却是要委屈将军了。”
李始摇摇头,说道:“刚才真是让我担心不已,还好小道长你机智啊,几句话,将事情一笔带过,至于谁住的房间大,谁住的屋子小,那都是微末枝节,算不得什么,况且这一路劳顿,荒郊野外都住过,这里又算得了什么?”
“将军好气量……”张玄点了点头,正要再说,却被李始打断了话来。
“还有,这将军的称呼,还是不要了,不然真被什么人听去了,说不定就要暴露,”李始说着,露出笑容,“若是小道长不嫌弃,就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吧。”
“那恭敬不如从命,李君。”张玄也不矫情,这边说完,话锋一转,“不过,你也不用太过小心,若是贫道所料不差,也许那位陈府君,已经窥出我等虚实来历了。”
“什么?”李始楞了一下,随后便摇摇头道:“这怎么可能,你看他刚才说出来的话,最多是有些怀疑,如果是看出来的,那还能与你我心平气和的说话?早就让人将我们抓起来了。”
“现在贫道与李君,与被人抓起来,又有什么区别?”张玄指了指自己与对方,“最多是待得地方不同罢了。”
“这……”李始再次愣住,随后额头上就有冷汗流下来,“那我们必须想办法脱身,不然……”
“不用担心,”张玄还是摆摆手,“陈府君如果真的看出来了,那他的这番做派,可不是为了稳住你我,贫道与李君离着蜀地那么远,也没有援军,安排在城外的人手也都被发现了,还有什么稳住的价值?所以,陈府君若看出来了,他做的这一切,就只有一个目的。”
李始也冷静下来,问道:“什么目的?”话虽然问出来了,但凭着自己的经验,李始也猜出了一点。
张玄理所当然的说道:“自然是为了要和咱们心平气和的交涉,一旦挑明,如何还能这般继续下去?若是我所料不差,那位府君恐怕还会将今日晚宴,参与各方的名单送过来,让贫道了解,尤其是沙门之人的生平……”
这边声音落下,那边就响起敲门声,而后在李始复杂目光的注视下,那记载着晚宴参与之人的名册,就被交到了张玄的手上。
“果然如小道长所料。”
李始感慨着,就要告辞。
张玄却道:“李君,我之前与陈府君说的那些话,并不是刻意为了挑拨,而是师门观感。”
李始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知道这话与其说是说给自己听得,不如说是希望自己说给李雄的。
他点点头,这才离去。
等人一走,张玄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手上的名册文书,渐渐眯起眼睛。
“那位府君,若真是明知故作,那目的何在?莫非是想要从我等身上得到什么?莫非……”
在他的种种猜测中,夜幕终于降临,整个城池也热闹起来。
由于这次晚宴涉猎之人众多,而且三教九流几乎都被通报,还关系着这些天来,从代郡各处,乃至郡外、州外赶来的一些个人,因而所需之地很大,城中最有名的几座酒楼、茶肆,都难以应付的过来。
在这个时候,唐家主动出来,贡献出自家的一座宅院,让陈止来举办这次的晚宴。
这个决定,约莫在陈止传出消息的当天,就被唐家定了下来,不过真正朝外面公布,却是在三天之前,只是这个准备工作,却提前几天进行,将这宅院内外的屋舍打扫、修整、拆除,连邻近的几条街,都被暂时封闭,进行修整。
几日以来,倒也有不少人过来探查,想要一睹此地真容,却都被负责守卫的武丁、护卫驱开了,因而里面是个什么样子,很少有人知晓。
“一次晚宴,为何要搞得这般神秘?”
在前往唐家宅院的途中,那重新和陆建等人打成一片的顾恩,还忍不住抱怨了一声,期待着得到同伴、好友的附和,没想到这话一说完,其他人却都没有做声。
怎么回事?
看着自己的好友陆建,也和张景生等人一样,对这番抱怨没有半点回应,甚至眉宇之间的神色,分明是对那位陈府君已经有些推崇了。
也不知道那陈止,在这期间给他们灌了什么**药,不过是胜了几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