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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为了皇事奔波不休啊,这等险地,旁人恐怕是避之唯恐不及。”
“为国分忧,乃是分内之事。”庾亮并不在这个事上多言,随后话锋一转,“反倒是如今的局面,真是越发不利了,北地本就有一个王浚,现在又多了一个陈止,一个两个的隐患,在我看来,恐怕比那石勒还要危险几分。”
“对!”张央深有同感的点点头,“绝不能让他们肆意妄为。”
“不过……”庾亮这时忽然话锋一转,露出了笑意,“这一次,对大将军还是要表现出敬意的,毕竟咱们这次,要先拜访他,再前往代郡,中间还要靠着他的人马护持。”
张央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大将军,说的正是王浚,不由点点头道:“对,此话有理。”
那谢裒冷眼旁观,见这两人一问一答,心里也是思来想去。
王浚的事,虽说在朝廷上早就成了隐患,诸公却心照不宣,轻易是不会说出来的,最多是私底下,又或者是御前会议上,提及一二,在正经的朝堂上,那是绝对不会说王浚乃是威胁的,反而要夸赞一句忠贞体国。
结果,这位御史作为正使,而张央作为副使,却是公然谈论此事,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至少他谢裒是不敢轻易置喙的,便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口,保持沉默。
但他想要安静,有人却不愿意放过他,就见那张央忽然看了过来,笑问:“谢君,听说你和陈止见过面,还有过交情,不知你如何看这人?”
“陈太守乃是当世人杰,我如何能与之相比?”谢裒哪愿意踏入这个泥潭,当即摇头,“更不敢妄下评判,更何况,我不过是替琅琊王传话,也不算有交情。”
“谦虚了啊,”张央哈哈一笑,凑近两步,“你的大名,我早有耳闻,陈郡谢家那也是名门望族,你的眼光,我等当然相信。”
谢裒推拖不得,正想着打个官腔,却被一阵敲击声音打断了思路。
这声音是从外面的车厢传来,就好像是有人敲门。
“什么人,进来说话。”
马车停下,车门打开。
作为御史、天使,代表朝廷威严,所以庾亮所乘坐的这辆马车,是着实不小,里面坐着四个人,还能摆开两个小书架,更有一大块空处。
因而那外面的人推开车门,走进来之后,倒也不显得拥挤。
“是得了消息吧,可是王浚那边有什么动静?”庾亮的眼睛耸拉着,做出一副随意洒脱的样子,轻声询问。
那报信人也低语道:“回禀御史,不是王大将军的消息,而是代郡的消息,还是军情。”
“代郡的军情?”张央眼中一亮,“随着两拨人马接连被平定,还能有什么军情?莫非陈止又抛出了什么战绩?那他可就太不识趣了,朝廷这边还要巡检他的战绩,莫非陈家没有给他书信说明?”
一连串话说完,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僭越了,这些话可不该他来问。
果然,庾亮用手上的戒指,在身下的车板上轻轻一敲,随后问道:“军情为何?”
四个字,立刻让那报信人回报起来——
“是有关代郡北边屯兵的消息,说是那边的中郎将汪荃勾结外族,意图谋反,被陈止当即拿下,已经押送到了代县。”
啪!
庾亮轻敲的手指,一下不受控制般的弹动,将那镶嵌着宝石的戒指,直接砸在车板上,而张央则一下子站了起来。
旁边的谢裒则瞪大了眼睛,旋即深吸一口气,低下了头。
深吸了一口气,庾亮忽然笑了起来。
“果然是陈止,还是那个陈止,果然是肆无忌惮,连屯兵都敢动,也不怕王浚……”
话说到一半,却忽然停下来了,空气里满是尴尬的气氛。
因为在场的人都想起来,陈止还真不怕王浚追究,那正常的顺序,都是先撕破脸,然后进攻屯兵,惹得上司大怒,然后才有反制。
可陈止这般,可是王浚先派了兵马,偏偏按不住陈止,现在还要被崩掉几颗牙齿!
尴尬的气氛持续了几息,庾亮忽然冷哼道:“去给外面的人说,加快速度!”
第660章 渐有人来投
“这里是代县啊,看去是有些荒凉,不过有咱们七叔在,繁荣起来那是早晚的事啊!”
一大清早,代县城门开启,有一行十几人的队伍,乘坐着一亮破旧马车,缓缓朝着城门行驶过来,坐在车夫位置的两人,正在低语交谈。
这马车摇摇晃晃,不断发出嘎吱声响,好像随时都要散架一样。
马车的车窗被人掀起了帘子,有一双双眼睛,不断向周围打量。
这城外的管道,如今已经清理出来了,虽然还有一点战争痕迹,但已经不影响商贾、行人,于是这来往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更有不少商贩大老远的从周围的村镇、坞堡赶来,在城门口摆摊贩卖,招呼着南来北往的人群。
“走一走,看一看啦!我家的这些东西,绝对都是好东西啊!”
“新鲜的蔬菜,有人要吗?”
“卖完这些东西,我要回乡了,都很便宜,这位兄弟不过来看一眼么?”
“你这东西不行啊,一看快坏了,居然还要两枚大钱,你的良心呢?”
“客官,话不能乱说,我这东西绝对没问题,这不是之前有鲜卑人么,一直待在城外坞堡,耽误了回乡的时辰,如今想念家妻儿,这才便宜卖出去的,你若是还想压价,那才是良心不够,不买算了,让一让。”
……
听着这声声叫喊,马车的人不由啧啧称。
“在咱们彭城,城门口可没这么多人摆摊吧,都是在街头巷尾,或者干脆市坊之,怎么代县却是这么一副样子,不过看去还是颇为热闹的。”
“这个我倒是知道一点,咱们半路的时候,不是接到家传书么?是因为如今城里城外戒严,七叔他老人家颁布了法令,但凡要来代县行商走贩,都必须有本地有乡品之人的推举、担保,才可以进城,否则不放行,想来这些人都是没有保举的,只能在城门外叫卖。”
说话间,一行人的马车已经来到了城门边,立刻有守在城门边的兵卒走前来,例行盘查。
只是等这兵卒走进之后,看到这马车破损而简陋,顿时眉头皱起来了,随即让马车的人下来。
他这一声可不要要紧,见赶车的两人先是扭扭捏捏,似乎有些不太情愿,而这个行为,登时让那兵卒怀疑起来,几番斥责,更是将其他兵卒引了过来。
眼看这般情形,那赶车的两人,终于知道不行了,只得面色微红的下来,随后那马车摇晃,一个一个人从里面钻了出来,算赶车的两人,足足有十人!
“十个人,坐一辆马车,好家伙,你们还真会节省!”
那兵卒见状,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打量那批拉车的牲口,见其皮薄肉骨头的,看起来很是疲惫,不由摇了摇头。
“说吧,打哪来的?”
那之前赶车的一人走前来,小心说道:“这个……在下陈启,乃是自彭城而来,过来投奔……”
“等等!”一名兵卒打断了他,“你说是姓陈,还是从彭城来的?那你和太守有什么关系?”
那陈启一听这个,顿时来了精神,赶紧道:“正是在下七叔!我们,都是过来投奔七叔的!”
“原来如此,是太守的亲族啊。”那兵卒点点头,心里已经信了几分,在战前他见过零零散散的几人,只是因为战乱后来少了,没想到现在这才刚平息下来,又有人开始过来了,“不过,光是嘴说,我可不能放你进去,如今城盘缠很严,你有什么凭证没有?”
“有!有!”陈启闻言大喜,从怀翻出几封书信,“你看,这封信是老家寄来的,写信的是我五叔祖,也是太守的五叔,他老人家的印章也在面,而且我五叔祖的二儿子,也是我的八叔,之前来过一次,最近还要过来,到时候能为我等证明,还有这封信,这事带过来给我七叔的家书,你看这收信人,写的是七叔他老人家的名字。”
那兵卒眉头一皱,把吏胥叫了过来,毕竟此人根本不识字,最多是认得一二官方书的固定格式,现在拿出一封信让他辨认,有些强人所难了。
好在守门处,也有专门的吏胥,这人过来,盯着看了几下,又问了陈启几个问题,便冲着兵卒点了点头。
那兵卒顿时对陈启等人露出笑脸,很是关心的说道:“既然几位是彭城来的,那在咱们代郡不是外人,你们进去之后,沿着大路直走,一直到到头,再朝北拐,能抵达陈家安排的一处歇脚的客栈,那客栈的东家便是诸位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