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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杨家兄弟,连同陈梓、苏辽这越听,脸上越是惊讶,到了最后简直有些惊骇的味道了。
“那要是按着太守您的意思,这可是将火攻运用到了一定境界了,”苏辽踌躇了一下,还是说道,“但如此做法,损伤确实很大,但两军交战本就为了取胜,况且又是那鲜卑胡人主动挑衅,若是他们得胜,则代郡百姓更要凄惨,只是看那上谷郡的情形就能知道。”
杨宋却兴奋的说道:“有此利器,只是用来守城,那鲜卑就算是人马再多,也得吃亏!”
“刀剑虽锋利,但终究还要看拿刀剑的人,”陈止却摇摇头,郑重说道:“这些工具终究只是辅助,若是武丁无胆,那一切还是白搭,所以你便是知道了运用之法,回去一样不能松懈,得弄好前后之事,更要想好万一事有不利,要怎么撤退,才能保全实力,当然,到了那个时候,这些东西也得一并烧毁,不能留给鲜卑人。”他指了指身边的单梢砲。
杨宋赶紧点头。
杨元却是若有所思,看着那单梢砲和箱子里的各种火毬,心里泛起嘀咕——
“难怪不惜要让我们直接过来,也得当面交代,这种东西如果不是他以太守之位,亲身讲解,恐怕自己二人也不会轻易相信,同样的,这样的利器,其用法确实也不宜扩散,如此看来,陈止还是很信任我杨家的,但也对,他毕竟是杨家姑爷,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但是这火毬的关键,其实还是里面的配方,这个可就不清楚了。”
杨元这么想着,但身后的陈梓表情就有些不对的,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这几句话之后,杨宋和杨元是待不住了,就催促着让陈止给他们安排人马,将东西都运走。
“不光东西要运走,人也得走一个。”陈止指着孟黎说道:“这单梢砲组合起来颇为不易,给你们带过去的,都是打磨好的部件,要等到了地方重新拼装起来,因而得让孟先生跟着同去,在那边帮你们组装起来。”
“这可太好了,求之不得!”杨宋当即欢喜起来。
“当不得太守和君子的先生之称。”孟黎却赶紧摆摆手,显得有些拘谨,随后却被杨宋拉着问东问西起来,无非都是建造时的事。
孟黎为难的看了陈止一眼,随后说道:“这物件大部分还是太守的主意,也是他将图纸给我等修改的,着实不好外泄。”
杨宋也反应过来,知道这种兵家利器,自古以来都是防止外泄的,自己的询问确实有些不妥,赶紧跟陈止告歉。
“你有功无过,哪里需要道歉,但术业有专攻,这兵器器械之类的,有人制造,你当下的主要任务,则是守住当城,此城为代县北边的屏障,无论是阻挡胡人,还是事后截断敌人退路,都是关键一环,不容有失,你万万不可掉以轻心,而且也不可过于依赖火毬,因时间有限,又有几个城池要守,加上原料不多,无论是砲座,又或是火毬,数目都不多,是难以随意挥霍的。”
“太守今日多次提醒,杨某必然牢记在心!”杨宋闻言,有些失望,但跟着一个表态之后,和杨元一起拱拱手,就去安排护送事宜了,毕竟军情如火,片刻都耽误不得。
不过,在离开之前,杨元却深深的看了葛禄一眼,表情意味深长。
等两人一走,陈止先和葛禄说了两句,这位道长就有些抱怨的道:“太守,你之前交给我那丹方,可没有说明是这般利器所需,这般杀人利器,还要用在战场上,那一出就是砂镍,贫道这点浅薄德行,皆要耗费其中了啊。”说到后来,他接连叹息。
“道长何故如此说话?听闻道家修行,都是明悟自身,再者说来,此次乃是胡人行恶,你如今也知道那上谷郡的遭遇,以此物阻挡,那也是应有之意,无需多言。”陈止这么安慰着,但道理也是如此。
他这次准备的火毬,实际上还在其次,真正有杀伤的,实乃内部的毒物毒气,在原始火药的助长下,可以迅速传播,几个方子里面,用量最大的那个,甚至都能称得上是化学武器了。
当然,陈止并不是人一来,直接就都用上,也要看对方的作为,以及是否最坏的情况。
“真到了危急时刻,哪里还能留手?”
这个道理,葛禄也是明白,于是被陈止安慰了两句过后,便也离开了。
他这边前脚一走,后脚陈梓就跟上来,对陈止道:“族兄,这次所谓,有些鲁莽了,这等战场利器,岂能轻易授人?”
陈止看了他一眼,笑道:“我自是知道,家中已经准备派人过来与我辅佐,其中就有擅长兵家之事的,也有那学了墨家之说的。”
“既如此,何必这般急切就交给外人?”陈梓也不管苏辽在侧,也不称呼陈止为太守了,而是以族中辈分相称,“若是泄露出去……”
“军情如火,可不等人,等家中的人来了,要熟悉军队,还要熟悉环境,恐怕鲜卑人都打完回家了,”陈止摇了摇头,随后话锋一转,“而且,你不用担心泄露之事,方子、器械、实用之人皆不相同,那公输化和孟黎,更算是咱们本家的从属、部曲,无需担心。”
“正因如此,才不该贸然将孟黎派出去啊。”陈梓摇摇头,还要再说。
陈止却正色道:“你这担心是对的,但凡事不可过,既要用人,就该有所放手,靠着咱们陈家,在北地可无法立足,况且那方子也好、火毬也罢,其实都是一时之物,很快就会被取代,无需担忧太甚,更不要说所需单子极为复杂,更是分为集中,分量各有不同,就算是被人得去了,也无从用之。”
陈梓一听,就知道陈止事先都有谋划,也不多言了,转而道:“这般利器在手,或许真能挡住还鲜卑之人,至少是支撑下来,就是不知若能得胜,事后如何应对?王浚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事后?”陈止听对方称呼又变,知道这是回到公事上了,“这事后自然要等朝廷的处追了,若实在不行……”
他看了看陈梓,笑道:“那就取而代之吧。”
………………
“若那陈止真给慕容部谋,那段文鸯此去未必能将他击破!”
与此同时,在一片茂密林中,那节度两州的大将军王浚,行走林中,口中感慨,身后却只跟着一个王赶。
后者闻言,便道:“段部起兵四万,加上沿途零散部族,总数必然过五万,这五万大军攻伐之下,代郡人马不过万,又都是新丁,如何抵挡?”
王浚却摇摇头,旋即冷笑起来:“陈止此人不简单,不容易对付,在朝中还有人,我最近得了个消息,朝廷里有人不安分,想要以他陈止来取代于我,当真是好算计!”
王赶闻言眉头一皱,正要说话。
王浚却摆摆手,眯着眼睛,丹丹说着:“无论如何,陈止我是必须拿掉的,这次棘城之谋未能如愿,说不定就有人会动异心,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杀鸡儆猴,幽州是我的根基之地,不能有半点疏忽,因此陈止不可留了,我已经写了封信传到蓟北,让人带兵去往代郡了,毕竟鲜卑入境,我不能不管!这事你事先不知,是我有意隐秘行事,因为我怀疑身边有内奸!”
王赶一听,旋即就明白过来。
“如此说来,这段文鸯的一路人马,其实只是先锋,是为了大将军您的兵马做前驱!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此一来,陈止就算是三头六臂,也难以抵挡了!”
战袍染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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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1章 灭陈以警他人!
这一场主家与从属的对话,是发生在树林中的。
离他们约莫几丈之外,就是大军,那些兵卒散布在周围,有的歇息,有的警戒,其中有些看上去最为强悍、骁勇的,便是王浚的亲兵,大部分太阳穴都有隆起,一个个都双目紧盯着周围,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难以逃过他们的目光。
此刻,正是大军回师,王浚率领的兵马,在那慕容棘城和慕容部的单于慕容廆见了面,双方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流后,一个关闭了城门,一个领兵归巢。
经过几日的跋涉,在掀翻了三个鲜卑小部族,让大军得到了一定的“战利品”和“战绩”之后,此时他们终于步入了幽州地界,不过距离军队的驻地,还有一段距离。
不过,在那边疆驻扎的屯兵将领得到消息,已经在赶过来的途中了,与此同时,还有许多其他的官员和将领正在朝着这里靠近。
于是王浚便下令在此地修整起来,自己则是在发布了命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