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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正是这个道理,”王快也点点头,表示同意,“咱们很早就识破了那群人的企图,其实没有耽误太长的时间,后面那群人可就不好说了,指不定花费了比咱们更多的时间。”
说着说着,三人的车队已经到了城门跟前,便有家中的仆从过去,跟那城门守卒交代一番之后,那几个门卒便都露出了惊讶之色,为首的火长更是急匆匆的赶来,在车队前面点头哈腰,一副讨好的模样,只是为了与几位公子哥说上话。
“我等到来的消息,劳烦这位兵哥去通报太守,就说我等此次前来,正是为了拜见于他。”
“几位君子且等候些时候,小人这便去给太守老爷通报。”那门卒火长拍着胸脯保证着,一转身就将消息火速的传递出去。
这整个代县顷刻之间,就更加的热闹了,本来就因为郑家大变,所带来的诡异局面,登时更加复杂起来。
“这几位到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说是专门来拜访陈止的,但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挑在这个时候来?”
唐家的议事厅中,唐太公听着小辈的汇报,露出了思索之色。
在他的面前,唐家几代人齐聚一堂,各有所思,尤其以唐典、唐允、唐资这几个和陈止有过接触的人,神色变幻的最多。
在得到太公的示意之后,唐资站起身来,当着众人的面,从容说道:“以陈太守的人脉、才华,引得洛阳人来,丝毫也不让人意外,但不该一来,就来这么多!”
他顿了顿,才继续道:“目前已知的、从洛阳京畿之地前来的车队,就有足足八支,而且每一支车队的成员,都可以说是非同小可,这最快、最迅的,是罗侯世子、西乡侯之后为首,但后面跟着的也都非同小可,与之相比,不光是不逞多让,更有几支车队,堪称犹有过之!”
随后,他就报出了一连串的名字。
这些名字每说出一个,在场之人的脸色就变了一分,等那名字被说完之后,众唐家之人的脸色,已经是五颜六色,什么样的表情都有。
“这些人都是来拜访陈……陈太守的?”唐允小心翼翼的问着,声音不敢大声,就好像这声音稍微大了一点,都要惊醒什么人一样。
“已经可以确定的,其实就是三支车队,包括了刚刚抵达的罗侯世子等人,但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两支车队,也表达了一样的意思。”唐资明显是有备而来,根本无需看什么的单据、文书,便如数家珍一般的,将这所询之事,交代了个大概,“其实这三支车队的意思一说清楚,其他五支车队的目的,也基本上明了了,大概都是同一个目的。”
“这可就奇怪了,”唐允明显是想通了什么,“挑选在这个时候过来,该不会是特地来给陈太守撑腰的吧,若是如此,那这背后的思量,真个让人不得不正视!”
“太公,局势渐明,为今之计,到底还要不要和其他家族一起发难,让太守放过郑家?”唐典听了好一会,这时候才终于开口,但他一开口,就说到了点子上,引得屋中人人侧目,但唐资如无所觉,依旧说着:“这次太守明显是掌握了郑家的把柄,所以有雷霆之动,一动就直指郑家七寸,更是得势不饶人,要将郑家鲸吞干净,我等世家因此自危,这才有了之前的联络之意,要以整个代郡的世家之力,逼太守收敛,但如今局势有变,这个计划,是否还要如期施行?”
唐资也在旁说道:“世家遍布代郡,要治理好代郡,少不了我等世家的相助,但正所谓是有轻重缓急,比起代郡世家,这京城的勋贵、世家、家族,那可是更胜一筹,如果他们来拜访陈止,我等却在此时发难,那这事可就复杂了,谁知道我们代郡世家,会不会一下子被那些上品、顶级的世家,视为叛逆?又或者排斥为异类?”
“这还不是最可虑的,”唐太公也忽然叹息了起来,“真正让人担心的,是有洛阳世家的嫡系之人在此,我等就算发难,恐怕也无济于事,白白耗费了人力、物力,还不得其志。”
“那太公您的意思是?”唐典已经从这句话中,明白了背后之意。
果然,唐太公接下来就道:“现在就派人去太守府,拜见太守,将王家、朱家、刘家、胡家、李家等几家的目的和计划,都告知于太守!”
唐允等人听到这里,不由愣住了,因为他们很清楚,这样的行为,毫无疑问是在出卖其他家族,先前众人可是说好了,唐家这么做,未免显得不太地道。
但唐典、唐资却是先后点头,说着立刻要去安排。
那唐太公注意到其他人的表情,很清楚他们的想法,便就正色道:“你们不要这么看我,以为是我不讲道义,殊不知其他家,此刻恐怕也都有相同打算,就看哪个的动作更快了,我唐家现在马上安排,说不定都抢不到第一个出卖资格了!”
唐允等人一听,更是心中混乱,面面相觑,隐隐却想通了。
郑太公又道:“所以啊,要出卖,就得赶早、趁早,晚了,那可就赶不上了,只能被别人出卖了。”
唐典和唐资更是干脆,双双抱拳,便转身离开,安排着出卖其他家族的事宜。
第515章 难以测度的目的
事实证明,唐太公的担心,并不是杞人忧天,当唐典得到消息,说是陈止午时,要招待洛阳来客,他就带着唐资,急匆匆的赶到了陈府,要拜见陈止,因为按着顺序,要招待客人,陈止并不是以郡守的身份,而是用私人身份,所以特地放出消息,要回陈府换上便装,再去招待。
唐典等人当然很清楚,陈止要放出这个消息,其实就是要借势而为,让各家之人,能抓住这个时间,过去联络他。
只是,当唐典他们抵达的时候,却发现刘宝、刘青父子,已经待在那边了——
这里可不是官府,刘宝这个郡长史无需到陈府办公,他们出现在这里得到的原因,不言自明。
这彼此之间,对各自的目的都心知肚明,所以见面的失火,难免就有些尴尬了。
管事刘舵,偏偏就把唐家、刘家的人,安排在了一起,两边人相顾无言,气氛逐步凝重,都在等陈止过来,但左等右等,都等不来人,只能是面面相觑的,大眼瞪小眼。
过了好一会,还是唐典当先开口:“刘兄,这么巧,没想到你也挑在这个时候,过来拜访太守。”
刘青哈哈一笑,打破了些许尴尬,才道:“可不是么,我身为太守的辅佐之职,当然要时时侍候在旁。”
“刘世叔,明人不说暗话,你们来此做什么,我等心知肚明,”唐资却不客气,直言不讳,说的刘宝面露尴尬,不过紧接着就听唐资话锋一转,“不过我等来此,也和你们目的一样,既然这样,也就别绕圈子了,为何不开诚布公的商议一下,要怎么面对陈太守,此事比起其他,乃是当务之急,不是比你我两家的面子,更为重要么?”
刘宝一愣,他没想到唐资会说的这么干脆、直接,但同样的,这也算是他的心声,因而点点头,郑重其事的思考起来。
但刘宝的儿子刘青,却没有犹豫,很干脆的点点头,顺势说道:“阁下言之有理,既然如此,我不妨就说说我父子的意思吧,这……”
唐资不等刘青开口,就打断对方,笑道:“既然是贵父子的意思,那就是说,刘家内部还没有达成一致?”
刘青神色一窒,刘宝则面露苦色。
“说的不错啊,”刘宝轻轻摇头,边说边苦笑,“我们刘家内部,确实还没有达成一致。”
“都这种时候了,难道还想着向太守发难?”唐典却是面露不解,“刘家能崛起,少不了过人的目光,审时度势乃是必不可少之能,如何能看不透这个道理?”
“倒也不是想要发难,”刘宝摇了摇头,“有了这事,谁还敢发难?就算那吴阶上下串联,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了,只是家族内部,对是否和太守靠拢、投靠,有着分歧,还有一部分人,主张和太守君子相待,不远不近,本分相交,按着他们的说法,如此一来,是进可攻退可守,有着转圜余地。”
“糊涂!”唐资却冷笑一声,“不光是糊涂,乃至有些愚蠢了,先前这几大家族,哪个不是本着这种念头?乃至想要左右逢源,在汪荃和太守之间各取好处,游刃有余,更有甚者,以为看准了太守的手段,不惜得罪太守,也要得那汪荃的好处,但最后发生了什么?”
他游目四望,观察周围没有陈府之人靠近,这才压低声音道:“郑家遭难,本就是一次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