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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擅长音律,而且之前没有显现出来,一直藏着掖着?”
在他的脑海中,只剩下这么一个解释。
就在齐直心里变幻不定的时候,陈举已经将乐器取来,放在陈止身前。
这琴并非陈家所有,因为陈止过去未曾显现这音律之能,这车队也就没带乐器,因而此琴实乃院中装饰。
有鉴于此,这位家丁头子的眼睛里,也满是疑惑,看了看那支秦,又瞅了瞅自家少爷,心里嘀咕着,自家少爷什么时候学了乐器,过去可没有听说过,只是随即想到,这位七少爷自从崛起以来,所做之事旁人见之,都觉得他不甚擅长,但最后却都出人意料。
不光是陈举这么想着,在这堂中两边,陶涯等人看着那支琴,也有着同样的念头,都思量着陈止过去隐藏了音律的本事,直到此刻才显现出来。
他们却不知道,陈止第一世的时候,是学了点基础的音乐,前世也抽空以做娱乐,并且得签筒之助,略有所成,但在一般人中或许称得上好手,但按着齐直所言,这太乐令还要开坛讲律,那陈止的这个水平,是怎么都达不到的,那至少也得是国士的程度,类比起来,就算达不到他书法的层次,那也得接近棋艺才对。
而齐直最后的几句话,已然暴露了对方的想法,陈止也知道要展露音律,那就不能太差,否则对未来开战工作很不利。
但这些担忧,陈止并不放在心上,因为他也有着底牌,正是那本《萧规曹随册》。
之前朝廷送来官服、官印,陈止接下来之后,就抽了个空,回到房间,将那本书册带上,然后将陆映的那一张人杰书页加入其中。
这一放进去,三张空白书页的其中之一,就被覆盖下来,与那张纸融合为一,当场陈止就察觉到了那书册中流淌过来的诸多信息,让他瞬息之间就觉得自己沉浸音律之道许久,那双手之中,更多许多熟悉之感,看着房间里摆放着的、用作装饰的琴筝,就有上前弹奏的冲动。
当时他就常识了一番,然后感慨这书册的神奇,更惊讶于陆映的谦虚,这位江东才子,并不以音律闻名,但其琴技实乃上乘,就算是放到这京城洛阳,也可与人杰一争长短。
正因如此,当齐直顺势用力,陈止也就不客气的将计就计,待得长琴摆好在身前案上,他两袖一甩,轻轻弹动,顿时那琴声从众流淌出来,宛如高山流水,顺畅无比。
叮叮咚咚,声音干脆、清澈,令闻者不自然的沉浸其中。
但随着琴声的继续,陶涯、刘纲等人不由惊讶起来,他们听得出来,陈止弹奏的,实乃江左的一首民曲,整个曲风偏向于轻柔、细腻,好似豆蔻少女在溪水之中嬉戏,带来清亮与欢快。
这样的民曲,在民间流传甚广,而且并无明确的作曲之人,多数是还经年累月下来,百姓们自发传唱,形成的曲风,所以多数都被大户人家的们拿来练手,平时兴致所致,信手拈来,为酒宴之事助兴。
不过,这种随处可见的民曲,人人熟悉,却也因为太过普遍,而难以弹奏出彩,很容易泯然众人,因此颇能体现出音律之能。
现在陈止这么弹奏下来,就算是粗通音律的,都能感觉到里面的不凡,知道不是寻常人能弹奏出来的,当然惊讶。
尤其是陆映,更是觉得陈止的弹奏之中,很多地方的领悟和停顿,与他感触不谋而合,那本来就有的知己之感,不由越发浓烈。
就这样的,整个大堂中的众人,都在这优美的曲调声中,渐渐陷入平静。
待得一盏茶的时间过后,琴声停歇,这大堂中还是久久无人说话。
陈止收回双手,感悟着琴音的余韵,心下也不由感慨着:“这《萧规曹随册》的效用,当真是奇妙,一首曲子弹下来,竟然有得心应手的感觉,只不过这种感觉毕竟是虚假的,其实不可持久,等陆映的这个能力被覆盖了,那这种感觉也会消逝,不过……”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受着其中的一点余韵,缓缓闭起眼睛。
“这种感触,通过亲自弹奏,其实可以被身体记忆,那《萧规曹随册》的作用,主要是作用在感触和经验上,偏向于精神境界,所以才会被归入道家,等能力被覆盖了,精神上失去了这种感触,但只要肉身弹奏的够多,筋骨之中自然有身体记忆,靠着这种记忆,一样能进行学习,要走马上任那太乐令,总不能真的外行领导内行吧,那是要出乱子的,还是得了解和研究一番,才好依着我的想法施为。”
对陈止而言,这签筒的道具固然方便,但单纯只是用来应急,或者说快刀斩乱麻的话,未免太过可惜,也显得太过单一,因此陈止多会尝试着,从侧面得到其他的收获。
此时,他就考虑着,是不是以后多多训练,靠着身体记忆,从侧面将记录下来的人杰书页能力,慢慢的学会,也算不浪费了这样的好物。
陈止这边闭目沉思,其他人却也不敢打扰,更不敢贸然开口,陈止刚才一曲,着实让他们意外的不轻,这样的音律水平,放在洛阳也能出名,尤其是对比起他过去从来没有显露过音律之能,其中反差,更加让人意外了。
过了几息之后,陈止重新睁开眼睛,看着满脸惊讶的齐直,笑道:“雕虫小技,让齐兄见笑了。”
“入梦君谦虚了,谦虚了。”齐直赶紧摇摇头,虽然脸上还有笑容,却显得勉强了几分,但兀自维持着风度。
陈止又道:“不知这等音律,可能入得阁下之耳?可否坐得稳那太乐令之位?”
“自是坐得,坐得。”齐直嘴里这么说着,可他自己却有一种坐立不安的感觉了,看着陈止的问话和表情,齐直就已经知道,自己的本意已经暴露,再留在这里故作亲近,着实有些煎熬,这就有了离开的念头。
简单的说了两句,他赶紧借口不打扰陈止入城,迅速告辞,然后匆匆离去,走的时候,这风度已经折损了几成。
看着其人远去的背影,刘纲忍不住感慨道:“这人还真是有名士之风,不愧是杨家门徒,还是书院士子,说话好听,可以为友啊。”
听到他的话,陶涯却忍不住笑了。
“老陶,你笑什么?”刘纲满脸不解,但听出了声音中嘲笑。
“这人可不能为友,他今天过来,不怀好意啊,可惜陈兄的本事出乎了他的意料,这才不得不顺势下台,然后匆匆离去。”
刘纲眼睛一瞪:“什么意思?难道这齐直是来挑衅的?我怎么没看出来?他不是好心提醒陈兄的么?”但看着几人表情,回忆刚才的情况,也明白过来,不由恼怒,“这洛阳不愧是首都,这里的人也太会玩了,套路太多啊。”
陈止止住几人闲聊,笑道:“行了,咱们先不说这些了,苏先生,车队也准备好了,咱们这就入城,我也好见见叔祖父。”
苏辽也见了刚才的过程,此时态度更加恭敬,看着陈止的目光中,除了恭敬,更多了一丝敬畏。
他躬身退去,很快就安排妥当,又与此处负责接待的胥吏做好交涉,就带着陈止一行人前往洛阳,准备拜会那位陈太仆。
另一边,齐直离开了陈止住处,就马不停蹄的来到一家酒馆,一进门,就见到了等在那里的王布。
王布本来正在自斟自饮,见了急急而来的齐直,看那表情,就知道事情未能办妥,却也不遗憾,反而是一抬手,指着身边的坐席。
“齐兄,你回来了,来,来坐,不要沮丧,咱们从长计议。”
第307章 正门迎太乐
齐直本来还打算说一说情况,但见了王布的样子,那嘴里的话又咽了回去,说道:“看王兄你的这个样子,似乎早就料到我这一次,是要无功而返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坐了下来。
“话不能这么说。”王布摇摇头道,“我其实也只是有所猜测,但见了齐兄的样子,才能肯定之前的推测,这个陈止,果然是隐藏着一手,没有拿出来展现。”
齐直一听,反而更加恼怒,不由说道:“好啊,说了半天,原来你是把我当成了探子,派出去试探他陈止的卒子,如何,探得什么结果了?”
“齐兄莫恼,”王布不由笑道,“我是踢谁做事的,你心知肚明,眼下朝政变幻,各方皆有机会,但关键还在三公、列卿和尚书台,我等本就该守望相助,你乃杨公高徒,当知此理。”话说到这里,他忽然话锋一转,露出一抹笑容:“而且,若非齐兄,其他人过去,未必就能探得陈止的底,他这个人,高深莫测啊。”
“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