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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刘曜到底是有决断之人,看了已然抵达对岸、横枪挡马的傅虎一眼,一咬牙,拍马而去。
对面,河岸之上的傅虎挥舞长枪,奋力阻挡,那脊椎一挺,全身毛孔都仿佛闭合了一样,将汗液锁在其中,登时就浑身劲力喷涌,宛如门神一样,竟凭着一腔血勇,激荡气血,鼓动劲力,堪堪将最前面的几匹马给拦住了!
但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待得几息过后,傅虎胸中一口气散去,这脊椎也软了,浑身毛孔张开,汗水汩汩流出,转眼就将全身衣衫湿透,随后整个人寂静不动,不复言语。
就有骑兵下马过去探查,小心接近,一枪刺出,在傅虎身上戳了个窟窿,将其人放倒,这才放心过去,摸索一二后,才惊道:“此人竟已力竭而亡!”
原来,傅虎为了救主,激发潜能,一口气挡住奔驰的骏马,耗尽了心力、体力,待得一口气散掉,也就心力衰竭,直接死亡了。
看着此人的模样,骑兵头领不由感慨两句忠心之士,让人将其尸首整理好,放于一旁,然后说道:“此人这般拼命,说明渡河那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说不定就是匈奴中的重要人物,中郎将让我等过来驰援,就是为了抓几个匈奴贵族,此事不可耽误,我等渡河追击!走!”
伴随着一声令下,这些骑兵顿时呼啸而去,只在原地留下一具尸体。
与此同时,伴随着刘曜的逃亡,今天的这个消息也迅速的传开,按着距离的远近,朝周围辐射开去。
第一个受到波及的,自然就是鲁县了。
此时的鲁县和临沂一样,布满了各种名士、名宿、宿老,而且比起临沂来,很多人在资历、名望上还犹有过之。
说白了,这些人要么就是不用卖给王家面子的,要么就是不需再经过王家文会镀金,而是直接来到鲁县,就等着杏坛论道召开了。
但这样的人一样注重来往的消息。
鲁王突然下令捉拿刘韵言一行人的命令,早在城中引起轩然大波,要知道那刘韵言从临沂来到鲁县,可是一点也没收敛,还是如法炮制,不断挑战城中棋坛高手,以至于连鲁王世子刘墨都知道了他。
所以这边命令下达,城中之人就留意着事态进展,但这事情的发展过程,着实是超出了许多人的预料,因为接下来,官府和军队竟然封城了。
这城一封,不许人出,也不许人进,就算有关系打点,也格外繁琐,终于让城中有点见识的人,意识到事情不简单了,便各方联系,想搞清楚缘由。
但因北线战事的敏感性,知道的人不敢随意透露,而不知道者众,也打探不出什么,城中上下越发焦躁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陈止一行人的车队,入城了。
县城被封禁内外后,除了官方和军方的人马,其他各大家族的人手都难以轻易进出,所以王家这么大规模的车队,就显得格外醒目了,尤其是在他们的车马上,还能看到箭矢残留,显是经过一番大战的,就更引得城内上下的瞩目了。
于是,消息很快传遍全城,正在老师家别院中听讲的曹庆、孙敏等人也得知了,而他们更关注的,却是陈止随同到来的消息。
“陈止终于来到鲁县了,估计和匈奴小王子有关,可惜啊,短时间内,这两人是无缘对弈了,我可是颇为期待的,真是遗憾,不过倒省得师弟你往临沂跑一趟,去送请帖了。”孙敏听了消息,颇为感慨,“不过王家到底不一般,其他大族都不让进,唯独他们家的车马可以入城。”
荀折也点头道:“不错,估计其他几家要不满了,定会找去王府,询问缘由,让自己的人手也进城。”
第265章 余波渐进波澜起
论势头,青州、乃至北方的大部分家族,都是不如王家的,但杏坛论道这么大的事,江左的顶级门阀也会派人过来,由于家族庞大,来人分散各处,有些在临沂,有些就在鲁县。
随着鲁王下令,鲁县封城,这些江左大族的人也无法随意进出,很多人都被拒之在外,徘徊难行。
这种时候,王家的车队堂而皇之的进来了,各家肯定要有微词,纵然不会爆发,但肯定也想依样画瓢。
“我从鲁王府得到了个传闻,”孙敏笑了起来,“说是刘韵言在临沂让王家吃了亏,所以王家不得不提前走上一遭,陈止既是同王家一起来的,大概是受了王家招揽,来这对弈的,所以我才觉得遗憾,本以为能看到一场龙争虎斗,为我中土棋坛正名。”
这个时候,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从旁传来——
“这个陈止,本事这么大,王家都要招揽他?也难怪你等念念不忘了。”
说话的这个人看上去约莫四五十岁,面容清瘦,留着长须,穿着大袍,坐于主席,正是曹庆、孙敏的老师、孔家传人,孔履。
此人非孔家本宗之人,但自幼好学,天资过人,最终异军突起,成为他那一代的佼佼者,如今更是孔家的门面人物之一,据闻未来将会执掌杏坛。
孙敏就恭敬回道:“陈止此人在师道文章、书法、佛学,乃至手谈之道上都有不小的名声。”
他这么一说,旁边坐着的曹庆、荀折等人,不由又回想起这一路上,每到一处,就被陈止名声压制的憋屈,还有仿佛一路都要做陪衬的那份屈辱。
上首,孔履微微点头,转头问道:“听说大师和这人也有一些渊源,不知道如何评价此人?”他的身边坐着明法僧。
那和尚听了这话,露出淡淡笑容,摇头道:“算不上什么渊源,只是隔空接触罢了,此人堪称人杰,文章是不错,他的书法贫僧也见过,已然入品,近乎神品,至于佛学之说,倒也有可取之处,所以都传出名声了,名声是很响,但其人如何,贫僧还没接触过。”
“只是传出了名声?”孔履到底是老资格了,明法僧这话一说,他就品味了几分味道,知道这位大师八成是吃过亏,但既是被他请来的客人,孔履自然得配合一下。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道:“这陈止的年龄好像是二十三吧,这个年龄是该养望扬名了,只是名声多变,宛如镜花水月,远的不说,就说那姜义,造势蓄名不可谓不高明,但碰上真正敌手,一盘输掉,名声折损过半,汝等当引以为戒,凡事要脚踏实地,琴棋书画之道,固然精彩,但经义名教才是根本,在我看来,陈止诸多名望,唯《师说》一篇,方可称道。”
他用事实来教育弟子,可谓用心良苦,同时也是给明法僧一点面子。
孔履看出明法僧与陈止有点冲突,所以略微贬低陈止一下,再褒奖一句,因为那篇《师说》很受他的推崇,孔履发自内心喜欢,对陈止其人多有欣赏,只是碍于明法僧的面子,才得当面平衡一下。
可惜,他却不知道,自己这番话一说,明法僧脸上在笑,这心里却越发难受了,因为真正让他难堪的,正是那篇《师说》,这心头不静,就有出言的冲动。
对于这些内幕,曹庆、孙敏已是心知肚明,但不敢当面指出,面对老师教诲,只能点头受教。
孔力又道:“说到姜义,就不得不提那匈奴人刘韵言,此人的本事是有的,所以能起名声,虽然被朝廷追捕,但这城中却无多少喝骂,何故如此?还不是他前些天在鲁县挑战几位棋坛高手,以棋艺连败众人,留下了名声,但若是其人败了,这积蓄的名声,必然急转直下。”
孙敏总算抓住机会,顺势转移话题道:“匈奴王子刘韵言忽然就被通缉,还涉及到鲁王,是否与北线战事有关?”
他们这些人,当天都在王府,听到了世子的那句惊言,随后鲁王出面,表面上一切如常,但从一些细节还是能发现端倪,而宴会之后,就传出消息,说是鲁王下令,要捉拿匈奴王子,至此来开了封城序幕,与会众人稍微思考一下,就明白其中关联。
孔履闻言,神色凝重,沉默片刻才道:“这事不要乱猜,还是等切实消息,否则说再多也是无用,还是将心思放在杏坛论道上吧。”
“是。”
几名弟子都是点头称是。
但末了,曹庆又问:“陈先生已经抵达鲁县,请帖是不是要送去?”说话的时候,他看了明法僧一眼,后者还是淡笑着。
孔履点头道:“既然他人来了,那就送去吧,不过陈止是和王家一同抵达的,将来肯定是要走王家的门路,这请帖只是礼数上做到位就行了。”
以陈止的资历,就是参加杏坛论道,也只是旁观者的一员,显不出什么,但按左家的说法,参加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