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几疑身在梦中,等回过神,激动异常。
“这事,我能和子孙说上十年啊!”
想到这,他立刻就朝陈止投去感激的目光,后者则被郑管、杨永拉着,言笑晏晏。
随着众人入宴,今夜的拜贺大戏落下帷幕,可此事造成的风波,却刚刚开始,不光在彭城县内,也朝着周边县城辐射,至少王希就在晚宴间隙,让人往武原王家报信去了。
夜幕降临,酒足饭饱,众人临别,杨永拉着陈止,连连勉励,郑管也过来,与陈止约了时间,说向他请教学问,这一幕被各家眼线看着,暗自琢磨背后意义。
“明日开始,估计又不得清净了。”
回到了书林斋,陈止就预料了今后局面,叫来陈辅,嘱托两句。
第二天,位格低于彭家、刘家的家族、宗族,也行动起来。
清早,陈辅打开店门,一看门外黑压压的人群,下意识的返回店中,过了好一会,才再次出来,神色已经镇定。
“你们是?”
“我乃吴家吴曲,特来拜见陈止世兄。”
“我等乃是王庄王家……”
……
门外人忙不迭的自报家门,表明来历,都是来见陈止的。
由于人数太多,他们说话时怕被别人盖住,都尽可能的大声,汇聚在一起的声浪,让陈辅手一哆嗦。
镇定心神,陈辅注意到人群中的礼盒,已然明白缘由,想起昨夜少爷嘱咐,摇摇头道:“诸位请回吧,我家少爷不在家,而且他也吩咐过了,说是今年过节不收礼了。”
“这位兄弟,行行好吧,我等都是诚心拜贺!”
“是啊,只要一见陈少,我等就走。”
“还望进去通报一声。”
陈辅无奈摊手,只是道:“我没有坑骗诸位,我家少爷确实不在……”
“辅叔,辅叔,”这个时候,人群里突响起一个声音,“你们让一下,我是陈府的,你们再不让开,等会我在七少爷面前说两句……”他这么一说,人群里登时一片混乱。
随后就见一人穿过人群,来到陈辅跟前,拱手作礼,赫然就是陈意。
这陈家大房的大管事,府宅大权在握,平日也有威严,但面对陈辅时却显得低声下气。
“原来是大管事,你也来找我家少爷?”陈辅一眼认出来人。
“当不得辅叔如此称呼,”陈意赶紧摆摆手,然后点头道,“是这样的,下邳陈家的人,刚刚登门拜访了,老爷着我过来,请七少爷过去见面,两边陈家血脉相连、同气连枝,未来还要相互扶持,大老爷此举,是望七少爷尽早与那边接洽,以后也好说话。”
这话里话外,隐隐将陈止当做家族的继承人了,听得边上众人一阵咋舌,但又觉得理所应当,继而将目光投降陈辅。
他们都是来拜贺的,陈辅门不让进也就罢了,还说陈止不在家中,现在有了陈意的消息,等会陈止一出来,他们顺势过去拜见,也能如愿。
“下邳陈氏的人来了?这可不是小事!”陈辅一听消息,跟着苦笑起来,“不过我家少爷确实不在。”
“七少爷真不在?”陈意也感诧异,他也以为之前只是托词,“这个时候,七少爷去了哪里?”
陈辅苦笑回话:“少爷去了城外陈庄。祭祖之后,三少爷又要去族学为学,大少爷今早就跟了过去,说是要看看族学,见见新请的先生。”
第119章 避而不见?【第二更】
“怎么样,人来了么?”
等陈意带着消息回到陈家祖宅,早有人等着迎接陈止了。
经过昨夜拜贺之事,陈止地位大增,不光在陈府之内,就算是陈府外面、整个彭城县,也有了威望基础,再经历一两件事情,拿个名士之号,那是顺理成章的。
这种情况下,陈氏就算是本家,面对陈止时也要以礼相待,请陈止过来,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随意,所以这次去通知的是大管事陈意,而祖宅这边也有列队迎接等人。
不过,陈止没有等到,等来的是个意外的消息。
“去城外族学了?”
刚刚抵达的陈五爷陈迅一听,抚了抚胡须,很是疑惑:“这时候他去族学做什么?”他也是接到下邳陈家来人的消息后,就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算了,我这七侄子,如今可不能以常理度之,他做的事必然是有缘故的,或许是考虑到根基不稳,暂避锋芒,现在当务之急,是我等先出面应对陈华。”
回忆昨夜风光,陈迅放下疑惑,他对陈止的看法已经完全改变,因为这个侄子,陈家今日在彭城风光无限,县令登门都是小事,关键是朱将军的幕僚和青州左家的拜访,让家族名望一下就提升许多。
想着想着,他带着两个儿子陈署、陈罗走入陈府,往正堂行去。
这次陈华来访,论乡品,乃是七品,只差陈迟一品,与陈迂相当,高过其他诸陈,陈迅也比不上他,为示重视,当然要来陪同,可论辈分,陈华血脉虽远,可也是陈止这一辈的人,所以他又叫上两个儿子过来。
实际上,以往岁旦拜贺,来往的也都是小辈,比如这次,彭城陈家派去往下邳的,就是以陈迟的大儿子陈须为首。
不过,说是相互交流,其实彭城陈家处于劣势。
“父亲,听你的意思,这陈华不好对付?”陈罗跟在后面,小声询问起来,他也知道自家和下邳那一支的关系,并非亲密无间。
对此,陈迅深有感触,听到儿子问起,顺势回道:“过去有你祖父镇着,下邳陈家来的人纵然高傲,也多少会收敛些许,不敢惹恼你祖父,如今你祖父故去,他们立刻派来了陈华,陈华是什么人?那可敢当着尊者名士的面驳斥的人,何等强硬!他在江左也有些名头,下邳陈家曾有一位长者,因为一句话说错,开罪于他,硬是被这陈华追着不放,天天论道,直接逼得那位长者向他谢罪!”
陈罗忍不住咂舌道:“好家伙,这么厉害?可他一个小辈,逼着长辈认罪,这也太过分了吧,难道下邳陈氏就放任不管?”
“怎么不管?也要管得了啊!他并非用强,而是用的说理论道,旁人如何非议?”陈迅摇摇头,压低声音,“别看陈华低了为父一辈,可是论能耐,可是比我强太多了,关键他还有个好老师,陈华师承郭展,郭展乃是郭象的远亲,游学后在江左安定,建立书院,所以这个陈华可以说是郭象的徒孙,他的一番胡作非为,都被标榜为天理自然,另外,听说他和那小仙翁葛洪也有交情,有这些因由,加上他做的多了,时间一长,南支也就见怪不怪,听之任之了。”
陈罗一听就明白过来。
“还有这么一回事!那位再编《庄子注》的郭太傅可是玄学宗师啊!而小仙翁抱朴子,名头也是不小,前些年就听说他闭关去著书了。”
玄学宗师的徒孙、道教名友,打着宗师理论的旗号胡作非为,也难怪旁人难治了。
郭象诸多主张中,就有自足其性的说法,讲究安其性命,从而得到绝对的精神自由,让不同社会地位的人各安其命、尽其本分,得到满足。
后来,他的一派弟子将之曲解发展出新的观点,认为只要地位和乡品够高,就该追求念头通达,从而本性圆通,自得、满足,并解释说这是本性自然,是名教的一部分,以牵强附会的方式,和郭象提倡的名教即自然之说相合。
简单来说,就是地位越高,越无顾忌,和郭象的本意相去甚远。
郭展应该就属于这一派。
陈署则有些担心的道:“下邳陈家派出这么一个人物,是有心要为难我彭城陈氏?”
陈罗却不以为然的道:“南支为难我等也不是第一次了,这次没有太公镇着,可能他们就觉得可以派个无法无天的人物过来,只是南支肯定也没想到,我七哥会突然崛起,以后有七哥坐镇彭城陈氏,南支来一个就灭一个,我看谁敢嚣张!”说到兴奋处,他差点笑出声。
但陈迅立刻就是一盆冷水浇过来:“陈止不是去城外了么,一时半会的估计回不来,你以为你大伯为何让陈意去书林斋?他意识到陈华来者不善,去书林斋搬救兵了,结果扑了个空。”
他这么一说,陈罗的表情立刻垮了下来。
陈署却蹦出一句:“该不会,七弟知道陈华来了,有意避让吧?”
“大哥,你什么意思?”陈罗一听就不乐意了,“你这意思是说,我七哥是害怕那个什么陈华,有意躲避?”
陈署摇摇头,解释起来:“我是在想,以七弟的能耐,还有他如今在陈府的地位,如果真不在书林斋,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