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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也是常事!”
这些话撂出来。堂上的气氛又是一变,杨老三说起杀人灭门,就如家常便饭一般,这些事儿三人还真有所耳闻。
大概是从前些年开始吧?西南一带经常有大户人家被屠戮,杀人的手段血腥无比,也残酷无情,从上到下、从老到少,除了仆役不杀。只要是有血缘关系的,多半难以幸免。
最大的一桩无头悬案,死伤的人数,近千人!那是一个四川的大家,一个家族一个村子,上上下下近千人,无一幸免,看来在刑部压着的许多无头冤案,都有了主使之人!
“但是,烟贩的数量终归有限。这些年老子手上沾了大几万条这样的人命官司,杀人杀的有些疲累了。可烟贩还是屡禁不绝,烟鬼还是遍地都是!
杀烟贩,总有杀完的一天,几十万人,对咱们来说只是张张嘴,抬抬手而已!
但烟鬼呢?大清上下烟鬼的数量,怕是几百上千万是有的,全杀了,大清遍地都是孤儿寡母,杀不胜杀啊!
但不杀,有烟鬼就有烟贩,就这么个弄法,杀一百年,杀上万万人,都杀不绝他们啊!
烟贩杀得!烟鬼杀不得!这事儿让杨老子挠头啊!你们说怎么办呢?”
一笔笔的血债,杨老三张张口就说了出来,曾国藩的脸色已经变了,这样的杀才,根本无法共事啊!
虽说自己在长沙没少杀人,可与面前的杨老三一比,自己连个三岁的孩子也不如。
这些对曾国藩的冲击虽大,但办烟鬼之事,还是引起了他的兴趣,罗泽南虽然有话想说,但曾涤生不开口,他也不好开口的。
“杨老子,也不是没办法的人!杨老子在云贵遍寻高人,终是找到了大清烟鬼多的缘由!
民智未开!你们看是不是!就因为这民智未开,烟土才能在大清盛行,东南一带遍地烟鬼,是不是民智未开的结果?
大清富庶吗?富庶!大清愚昧吗?愚昧!
烟土是什么?烟土是毒!可如今有多少百姓知道?烟土可以镇痛,许多地方烟土盛行的原因,就是因为百姓愚昧!
长毛贼因何而兴?你们在座的为何不跟着洪秀全当长毛?
长毛贼又都是些什么人?
老百姓!苦哈哈!不读书的人!
但凡读书之人,就多半不会被洪秀全的邪教所蛊惑,那些加入长毛贼的读书人,哪个是因为信仰的缘故?
所以老子办了理教,来帮助百姓,办了理教学堂,来开辟民智!让百姓从愚顽之中走出来,烟土还有用处吗?洪秀全那等人的邪教还有用途吗?
别以为老子抄家灭门是为了发财!杀烟贩的所得,老子一分不剩的都投进了理教学堂,你们可以去云贵瞧瞧,云贵的地面上,还有多少烟鬼烟贩?
你们也可以问问长毛贼,这洪秀全的麾下,可有云贵之人?”
拨开云雾见青天,杨猛起身站在大堂之中的一顿慷慨激昂,总算让三人知道了理教的来路,这样一来,理教学堂的疑点就小的多了。
杨老三说的无疑是个法子,对于烟土,曾左罗三人都是痛恨的,同样,对于百姓,三人也是有些怜悯的,但是,开民智,对曾国藩来说,还是有些困难的。
这儒家的思想,就是农家做农家的营生,读书人做治国安天下的营生,虽说有个耕读传家的说法,但这个对读书人是可行的,若是所有人都读书,其他的事情,谁来做?
“杨军门,我倒觉得理教学堂的事儿,做的有些唐突了,开民智不是不成,但让大半的农家子弟入学,谁来耕地呢?士农工商,农是国本啊!”
曾国藩的这个想法,怕是朝廷上下大多数人的想法吧?抑民智这事儿,不但满清在做,历朝历代的统治者们都在做,但时代不同了,以农为本的时代,马上就要过去了,再坚持,就是自取灭亡了。
“曾夫子,你这话的意思,就是让该读书的读书,不该读书的做事儿?
可这该读书的,怎么能区分的出来?上数三代,你曾夫子的先人在做什么?可也是读书人?是读书人的话,再上数八代呢?
孔圣有言,有教无类!你曾夫子是个贤达,要是你都有这个想法的话,天下人多半就是这么个想法,你建湘勇时的护教之言,不知是护的什么教?
怕不是孔孟儒教吧?难道是你曾夫子一人的礼教?”
杨猛这话的打击力就有些沉重了,辨这样的道理,曾国藩根本无法开口,开口就是自个儿打脸,怎么开口呢?
“这……”
“这什么这?你知道这理教学堂教的是什么吗?只是基础的开蒙,和基础的拳脚,这在你曾夫子的眼里,或许会被嗤之以鼻吧?
但杨老子要告诉你,这分类就在理教学堂,能读书的继续读书,会习武的要继续习武,其他人在理教学堂也不是没有出路。
农学之书、洋务之书、百工之书,理教学堂都整理了一些,你道杨老子给你的那些书,是哪里来的,都是理教学堂的夫子们,整理出来的!
人同做一件事儿,总有个高下之分,理教学堂筛这一遍,对大多数人来说是好的!
那些务农的,多读几本农学书有没有好处?那些做工的,多读几本工学书,有没有好处?
曾夫子,你心胸狭隘了!”
第五百六十四章厚与黑(二)
“杨军门教训的是!涤生狭隘了!”
“狭隘!你以为,这洋务的人才该从哪里出呢?洋务可不是读几本书就能干成的!除了书本上的东西,造枪、造炮、造船造舰造机器,哪一项又不用人工?
开理教学堂,一是为开民智,二是为洋务打底子,杨老子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剩下的就看你们读书人了!
还有,你的湘勇不是缺少军费吗?剿匪,一是能练兵,二是能聚财!
拦路抢劫的是抢匪!溜门窜户的是盗匪!上山落草的是山匪!入河设卡的是水匪!贩卖烟土的是烟匪!传播邪教的是教匪!
这些贼匪之流,现在留下了,长毛贼过境的时候,难免要变长毛,趁着练兵的间隙,扫灭这些匪患,一是能让新勇见见血腥,二是可以收获一笔军费,何乐而不为呢?
这些人可杀不可留!数遍这三湘大地,匪徒无数,既然你有剿匪之心,何不荡涤一下三湘大地呢?涤生呐!荡涤民生!莫要负了你这好名字!”
这是两人见面之后,杨猛第一次说出具体的办法,这个办法也有相当的可行性,荡匪、发财、赚名声,三不耽误啊!无非他曾涤生已经恶了湖南的官员,剿匪的力度再大一些,再得罪一批官员,也是无所谓的事儿!
“杨军门这话可是为涤生解决了大难题啊!”
曾国藩又施了一个弟子礼,对他来说湘勇的军费是第一位的难题,剿匪筹措军费。无疑是个不错的由头。虽说练勇的军费。官府会出一部分。
但如今的湖南官府,委实也不阔绰,湘勇的饷银不济,他曾涤生得罪人是一方面,湖南没钱也是很重要的一方面。
“礼道就不必了,老子杀得人很多,你们仨回去不戳老子的脊梁骨就好!话,该说的老子都说了。知道你们心里有不少的问题,但杨老子不是负责答疑解惑的先生,有不明白的问题,从书里找,书里找不着,就找别人去问,老子还有武汉三镇要拱卫,可没时间与你们仨在岳州瞎耽误功夫!
桌上那些东西,是给你曾夫子,有闲暇时间琢磨一下。岳州的码头上有条轮船,那是给你的座驾。咱们俩以后能不能见面,就看你的湘勇如何了?
要是软塌塌,你曾夫子势必要死在乱军之中,老子这两天也算是白忙活了,若是你的湘勇异军突起,别忘了这两天咱们说的东西!”
说完这些之后,杨猛的茶盏一端,直接就送客了,曾左罗三人的心中,虽说有不少的问题,但杨猛却不想解答。
劝说曾国藩,杨猛做的有些急切了,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抓住了难得的机会,急的已经做完了,接下来的路怎么走,就看这位曾夫子的个人体悟了。
四十多岁的年纪,许多东西已经定型了,想要改变他的想法,劝说只是外力,真正的改变是需要他自己去悟通的。
在岳州继续逗留了一天,交代给左宗棠一些事情之后,杨猛就匆匆的回了武昌,东西多了盘子大了,牵扯心思的东西也就多了。
魏芷晴、古雅月、武汉三镇的基业,都是杨猛关心的东西,说白了,杨猛也是俗人一个,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的俗人一个。
回了武汉三镇,他的心思也就安稳了,太平军的北伐部队,依旧在怀安墨迹着攻城,打怀安,林吉李三人不得不做,没有给养了,军队越多,拖累也就越大,怀安不打不成!
而赖汉英的西征大军,同样在南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