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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猛把衣服一脱,露出了一身油亮油亮的腱子肉,大好的身板被脑子给糟蹋了。
刘一贴一边在心里嘀咕着,一边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下,这位杨三郎,八成练得是外门功夫,只是还不到家,没练到顶门之上,衣服上布满了脚印,这位身上连块淤青也没有。
“三爷!您身上没伤,这几日多吃些清淡的东西,酒肉还是要忌口的。”
做完了自己的事情,刘一贴就准备离开了,这杨三郎可是个是非窝子,离他越近,离着倒霉也就越近。
“你那个百宝丹,给我一些。”
云南白药可是治伤的好东西,自己初来乍到,还是备上些为好。
“这个……”
刘一贴犯起了嘀咕,这百宝丹可是自己的绝招,不到万不得已从不出手,可这位杨三郎也是个绝对惹不起的人物,不给,自己怕是没好日子过。
“买你的,看看衣服里有没有钱,该多少钱自己取。”
刘一贴哪敢要钱,不情不愿的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瓷瓶,里面能有十几粒黄豆大小的丹丸,这就是他所谓的百宝丹。
“钱就不必了,这是我身上所有的百宝丹了。”
要钱?还是赶紧的走吧!呆在这里时间越长,麻烦越大,昆明的丁爷都来了,还不知这位呆霸王要惹出什么祸端呢!
“这东西就你有吗?”
莫三也是留了个心眼,刚刚听这位医生的意思,这还是独门的好东西,以后说不得还会有用处。
“三爷想要,来宜良县找我就行,您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静养就是,我就先告退了。”
刘一贴也不想在这里磨蹭,收拾好东西,向宜良典史告罪一声,便急匆匆的走了。
第五章哪个让爷挨得闷棍
丁保钧那里正在问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刘一贴从屋里出来惊动他,一听自家三爷没什么大碍了,老丁也是大方,一皮袋的鹰洋就送了出去,这可是稀罕玩意,比银馃子值钱,是杨家马帮从广东那边带回来的。
刘一贴道了声谢也不推辞,收起皮袋,头也不回的走了,县衙现在就是是非之地,留在这里就是找不痛快。
丁保钧那里更是没心思管他,只要老三没事就好,自己还得进去看看,待会儿再收拾这些个惹祸的物件。
“三爷,您还好吧!”
见杨猛只穿着一条绸布短裤,丁保钧也是上去嘘寒问暖,这刚过完年,就让外面那帮憨贼给开了瓢,多不吉利啊!
“丁叔来了!”
进来这人,正是以前的杨猛,脑子里记着有数的几个,姓丁是叔叔辈的。
“三爷您叫我什么?”
这话一出口,换丁保钧惊诧了,以前这位心情好的时候叫声老丁那就是给了天大的面子,心情一般也就嗯嗯啊啊几声,心情不好自己就得跟着他的指头走。
他那老爹,这位也是一样对待,自己那大哥等一声爹,都等了十六年了,可这位打不得、骂不得,神仙来了也没治,难道被人一记闷棍给打开窍了?
“丁叔啊?”
杨猛纳闷的问道,难道自己做错了?
“好!真好!三爷啊!咱这就宰了那帮子穷汉,赶紧回昆明吧!”
杨家发家也不过十几二十年的事,能这么快发家,杨家的掌舵人也是个心狠手辣的货色,十几二十条人命,平平常常而已。
这话听得杨猛心里也打着转,这一句丁叔就要宰人,莫不是杨家是道上混饭的?
“宰了穷汉?哪里的穷汉?”
杨猛可不想稀里糊涂的回去,自己好容易重活一回,可要活的仔细些,刚一露头就宰人可不是什么吉利事。
“敲你闷棍的那些个憨贼。”
杨家买茶山、走马帮,手里的人命官司多的数不清,云南这几年越来越乱,杀几个穷汉,也不当什么事。
最让丁保钧高兴的是,自家的这位三爷开窍了,这可是个大喜讯,要第一时间让大哥知道。
“那帮狗日的,一路上没少打我,丁叔,让我歇会,等我去收拾他们。”
想起开眼的一只臭脚,杨猛的心里也是恨得牙痒痒,自己就没吃过这亏,不找回场子来,也对不起三爷的名号不是。
“行,都听您的!”
现在的丁保钧可是高兴坏了,杨家老大走马帮,老二在外地求学,大哥身边就一个老三,前些年这位还安分点,自从拳脚上小成之后,手里的人命官司一直没断过,虽说惹上这位都是些可杀之人,可十六岁就这么玩,大哥那里可是操心的很。
这下被一记闷棍打开了穴窍,还不知家里的大哥,会高兴成啥样呢!他愿意玩,就让他玩呗!
丁保钧身后的宜良县令姜元吉,这才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这事算是过去了大半,看来这位呆霸王,在杨家的分量果真是不轻啊!
“把衣服给洗了吧!这臭烘烘的没法穿。”
杨猛见自己没有被揭穿,也就放开了,地上的一身绸缎马褂,臭烘烘的全是污泥,自己生前可是亿万富豪,没遭过这份罪。
“洗什么?姜大人,让人给三爷弄身行头吧!”
杨猛没事,这事情就揭过去大半,杨家在宜良还有田庄,也得给这位父母官一些面子。
“三爷,您看,您想要身什么行头?我这就去找人给您置办。”
杨家自己惹不起,丁大管家给了台阶,姜元吉自然就顺势走了下去。
“他这身就行。”
杨猛指着姜元吉身后,一身短打扮的差役,那身衣服不错,比丁叔的马褂、说话这位的长袍,还有清朝的官服都看着顺眼。
“丁爷……”
差役的衣服,这杨三郎难道不想放过自己?姜元吉的心里,也开始打鼓了。
“弄身缎子的就成。”
杨猛的性子,丁保钧最清楚,想起一出是一出,姜元吉呆惯了官场,肯定觉得奇怪,索性就再给他个面子。
“不要缎子的,要布的,这短裤哇凉哇凉的,穿着怪不舒服,也给来上一条。”
这地方的天气,不算太冷,可穿着缎子的短裤,也实在是不舒服,杨猛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就按三爷说的来。”
为免姜元吉误会,丁保钧索性接住了话头,不然姜元吉这个父母官,晚上怕是要睡不好了。
衣裤县衙里都有现成的,差役的衣衫为了制作方便,本就大了一号,杨猛穿起来也算是合身,只是这鞋子可没有合适的,只能让人把杨猛原来的靴子收拾了一下,先凑活穿着。
可梳辫子成了问题,在场的都是大老粗,那个也不是巧手,加上杨猛伤在后脑,也没人敢上手,无奈姜元吉只能让自家夫人的丫鬟为杨猛梳辫子了。
来的这丫鬟,也就一米五上下,那长相反正杨猛是看不下去,梳好了辫子,杨猛也恢复的差不多,后脑还疼着呢!也该去找那帮孙子算账了。
展了展身形,享受了一把新身体的强大活力,杨猛起身在一干人等,小心翼翼的眼神里,走出了屋子。
这地方不错,屋子外边是个小院,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是个不错的去处,可院子里的一群衣衫褴褛的汉子,却是有些倒人胃口。
也不知是几月,温度也就十几度吧!这群汉子衣服穿得全乎的也就两三个人,五六个穿着布鞋,七八个穿着草鞋,剩下的七八个打赤脚。
光膀子的、只穿一件大半截褂子的,还有浑身只有一条破裤子的,自己就是被这帮子玩意撂翻的?
“哪个让爷挨得闷棍?”
杨猛的脑海至今记得清楚,那一棍不但莫三没挨过,这之前的杨猛也没挨过,痛彻心扉啊!
“三爷,是我打的!”
一个穿的还算全乎的年轻人嗫喏的说道,自己受罪没什么,可连累寨子里的乡亲,就说不过去了。
“回回就没好东西,马青虎就是个回回,没有他三爷能受伤?”
一旁的宜良典史开了口,他这一说话,杨猛和丁保钧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一看自己说错了话,宜良的典史大人也是缩着脖子,慢慢的退走了。
在云南要说谁最不是东西,头一个就是满清朝廷,回强助回以杀汉,汉强助汉以杀回,不断在云南挑拨是非,让汉人回回互相残杀,现在云南汉人实力强了,满清又开始挑事了。
对于这些丁保钧是深有体会,他也算是半个江湖人,与云南的各族都打过交道,没有什么难相处的民族,当然这是不涉及自身利益的时候,涉及上利益,那个族群也不好相处。
杨家的马帮和回回是长久的合作,不管是护庄的刀手,还是跑马帮的刀手,都有不少回回,宜良典史这熊玩意,就是在拨弄是非,这样的祸害等有机会还是做掉的好。
“我没招你没惹你,你那一棍子打的狠呐!”
杨猛之前是干啥的,金三角大毒枭,那位典史的话,还真说不到他的耳朵里,先弄明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