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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抱头蹲下投降外,邓名还开始要求清军采用合乎规矩的投降或议和礼仪,简而言之就是要求他们举着白旗来表明谈判意图。不久前邓名很认真地向王欣诚交代了一番这套规矩,然后就被王欣诚的亲兵迅速通报给了王明德等人。在满洲都统的远处,王明德和胡文科两人旗杆上的将旗已经被两张方方正正的大白旗所取代。
“我们也换上吧。”满洲都统同样准备了一面一模一样的白旗,归根结底他还是信不过这帮汉人,所以也要参与“议和”,以免被王明德他们卖了猪仔。
“可这不是正白旗啊。”
听统领这么一提醒,大部分满洲大兵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可还是有几个楞小子依旧在制造问题,他们指出正白旗应该是三角旗,而不是这种长方形的式样。这种白旗看上去倒是和邓名的那张麻将牌旗形状很像。
“嘘,小声点。”统领不满地制止了手下的大声质疑,然后生气地骂道:“邓提督现在还隐藏身分,他还在明军中哪,难道就不需要掩饰一下吗?当然要用方旗子了,你以为主子也都像你这猪脑子吗?”
……
昨天晚上哨探说清军大营那边好像有点乱,不过因为邓名不肯掏钱让民夫去执行夜袭这种军事任务,所以明军限于军队数量有限也只能等待。天亮后邓名派出了几批侦查部队,同时仔细盘问回营报告的哨探,正在这时突然卫兵报告有一群清军将领举着白旗来到了营门前。
登上营墙看了一眼,邓名认出了他的两位老熟人,还有那个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满洲人。
“看来李国英是跑了。”邓名下令打开营门,把王明德他们请入中军帐喝茶。
“好教邓提督知晓,现在我军营中有六万两千无甲兵,都是山西、陕西的精壮汉子,绝无老弱。”喝了一口茶后,王明德就开门见山地道出了来意:“我方的和议条款如下:第一,邓提督不俘虏包括满洲大兵在内的所有披甲兵,全体官兵共计五千三百七十七人,我方保证李总督、张提督都不在其中;第二,不拿走我们的盔甲、武器、旗帜,一个人无论是有两把剑还是两套盔甲还是两匹马,都可以通通带走;第三,提供给我们二十条大船,允许我们保留五百水手或是借给我们足够的水手,让我们能够平安返回重庆,十五天之内不得攻击我们;第四,我们的军粮吃完了,邓提督负责给我们足够五千官兵十五天所需的粮食,不另外收钱;第五,总计应该付给我们五千张终身有效的释放券,我们要两千五百张,剩下的用银两结算。”
“你们会飞剑传书吗?还是王副将的手下这么得力,居然讲得这么清楚!”邓名听完后哑然失笑,他第一次发觉或许让王欣诚的心腹来报信也不全是好事:“凭什么我要给你们这么多东西?”
“因为六万两千俘虏折合一万二千又四百头牛,除去我们五千官兵所需,还应该有五千多张释放券剩下,船、盔甲和粮食是邓提督给我们的折扣。”王明德理直气壮地答道,脸上一副“我深知行情,休想欺我不懂。”的表情。
第59节议款(下)
今天谈判时用的还是邓名的那张长桌子,关心收成的分赃会成员们也被允许旁听,邓名不但允许各商行代表在场,还给袁象的使者留了一把椅子。
差不多在邓名质问的同时,袁宗第也愤怒地一拍桌子,喝骂道:“你们已经是穷途末路,腆着脸来自称是什么议和,居然还敢提出这么多条款,莫非欺我们的刀子不快吗?”
上次王明德就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来议和,这次又是如此行事,由不得袁宗第不生气,而且死到临头的敌军竟然还敢提要求,要是王明德上次敢对他这么说话,那人头估计早就挑在旗杆上了。
可问题就在于这次是和邓名议和而不是与袁宗第议和,见到袁宗第后王明德猛然想起一事,急忙又追加了一条:“提督,末将还有些人在袁公手里,还望允许用末将的优惠券……不,释放券放出来。”
“你不说我还忘记了,你上次用了过期的优惠券,这又该怎么说?”本来优惠券是不是过期了,邓名并没有太放在心上,袁宗第和他说起此事时,邓名哈哈大笑把它当成个笑话听,但眼下王明德竟敢漫天要价,邓名就旧账重提:“而且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我凭什么要答应你的要求?”
“因为末将手中还有七万大军。”王明德沉稳地答道,上次是不是用了过期优惠券不是重点,只要手里有这么多的筹码,他就不愁邓名不把前账一笔勾销:“既然邓提督说了,那我这次补上欠账中可以了吧?”
刚才说到有六万多辅兵的时候,王明德注意到桌子那边的好几个“明军军官”都忍不住露出了喜色,因此现在他谈判起来更是有恃无恐,刚进明军营地时的哪一点不安也早都抛去爪哇岛了。
“七万马上就要断粮的大军。”袁宗第不屑地说道。
刚才邓名已经注意到参与谈判的分赃会老板似乎有些拖后腿,这些人虽然已经做了两年生意,但还从来没有参与过这么大宗的生意,而且也没有机会如此深入地参与到军国大事中,所以他们的反应不太好也在情理之中。不过邓名知道随着帝国议会的建立,议员们势必要承担起更多的责任来,这成都一摊子事必须要有人帮邓名分担,而且他建立的可不是一个传统的小政府,闲七杂八的事情多如牛毛,要是议员和地方官们不能迅速成长起来,不是邓名被累死就是政府职能失灵。
“靖国公说的不错。”邓名尽量吧对方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他冷冷地说道:“刚才你们都说川陕总督已经突围了,现在你们大营里已经是人心惶惶了吧?等再断了粮,你们就连议和的本钱都没有了,只能投降。”
“或许三天后末将的七万大军就会不复存在,但现在依旧是不可轻辱的力量。”王明德昨夜和胡文科他们商议了一宿谈判策略,听到邓名的威胁后仍是全无惧色:“现在大营里还有五千枕戈待旦的精兵,他们昨天和今天都吃得饱饱的,只要末将一声令下……”
“又如何,你们还能突围出去不成?”袁宗第嗤笑了一声,满脸都是轻蔑之色。
“不,末将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放火烧营。”王明德仍是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烧你们自己的营吗?”袁宗第惊奇地问道。
“当然,不然靖国公认为是谁的军营,贵军的军营会给我们烧吗?”胡文科在边上接茬道:‘无甲兵都被我们关在营地里,我们锁上门放火,没有几个人能逃出来,就算能掏出营房也逃不出营地,营地上可都是我们的精兵。这一场大火下来,邓提督觉得还有几个人能活下来呢?“
谈判开始以来胡文科一直冷眼旁观,他注意到好几个明军代表一听到无甲兵可能会遇险就满脸的紧张,虽然邓名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但他这几个部下无疑将邓名的底牌露出来了。当初听说邓名肯用五个辅兵折合一头牛的时候,王明德他们就怀疑在邓名眼里,辅兵的价值并不像清军心目中那么低,现在胡文科对此更有把握了。
说话的对象虽然是邓名,但胡文科一直紧盯着那几个边上的明军代表的脸,将他们的不安表情尽收眼底。
“你们居然想屠光自己的人?”邓名冷笑了一声:“你们就不怕我报复么?”
“提督凭什么报复末将?”王明德反问道:“这些都是官兵啊,不,他们都是清军,末将烧死了六万多清军,邓提督乃是大明的长江提督,末将这应该算是有功无罪吧?”
邓名轻轻地哼了一声,当然他和王明德都明白,如果清军将领真敢这么做那么就意味着撕破脸了。
“王副将说,他手里还有好多提督刚刚给的释放券,之所以提督的这纸片有用,就是因为邓提督从来都是一言九鼎,”王明德冷静地分析道:“末将没有杀害贵军将士,就算烧死了几万清军,提督也不会为了他们就食言,不让王副将用释放券赎买我们吧?”
“王总兵你好歹也是一方大将,”邓名注意到旁听的分赃会成员都开始不安地轻轻扭动身体,算是明白当初周培公带着张长庚的两个心腹来和自己谈判时有多憋屈了,他不得不放缓口气:“怎么用这种混混手段?”
“什么是混混?”王明德不解地问道。
“嗯,我失言了。”邓名这才意识到对方大概没有没有听说过这个词,这是天津清末的一种社会无赖,打不过别人的时候常常靠自残来威慑对手,割下自己的耳朵什么的,极端的甚至卸下一条胳膊下油锅。
“我当初确实答应王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