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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朝鲜君臣心中,有了这样一个想法,自家的军队反正怎么训练都是炮灰,最后有难了只要呼唤宗主国大明就行了。久而久之,朝鲜的武备越来越松弛,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从万历末年的萨尔浒开始,大明自己出了问题,从此很难再照顾这个长了几百年还没断奶的小老弟。
后来皇太极横空出世,终于在范文程的劝说下,下定决心彻底收服了朝鲜。李倧在万民面前,对着皇太极三跪九叩,彻底沦为满清的鹰犬。
满清由此获得了水师的力量和安稳的后方,可以全力征服蒙古和攻打辽东,朝鲜人发现他们的老邻居死对头满洲建奴现在竟然比宗主国大明还能打,于是喜滋滋地改换门庭。
这样的行径,自然引起了大明朝廷的憎恨,尤其是侯玄演就对这个小国偏见很深,听到他们的消息就气不打一处来。
在大明以往的朝鲜使者就算不会受到特别的优待,也会被客客气气地招待,但是现在不同了。
朝鲜成为了满清的藩属,还派兵入关烧杀抢掠,这笔账满朝文武可记得清清楚楚。
李德久等人就在这种敌视的目光中,心怀惴惴地住进了金陵的鸿胪寺,等待着侯玄演的召见。
到了第三天,侯玄演收到了夏完淳的来信,知道和沙俄的战事已经蔓延到一条绵长的战线上,由此看来朝鲜的安稳也变得重要起来。
于是天天吃不好睡不好的李德久,终于得见大明的摄政王,王府的外堂上,侯玄演端坐在上位,看着这个长相还算端正的朝鲜使臣。
李德久稳了稳心神,大声道:“罪臣李德久叩见王爷。”
字正腔圆,这个朝鲜的官儿,竟然有一口地道的凤阳腔。侯玄演对他的恶意稍微有些减轻,冷眼问道:“朝鲜既然解除了和大明的藩属关系,你我两国已然全无关系,你见了我不必下跪。先前朝鲜派兵入关,在济南府大肆屠戮百姓,视作对我大明宣战。既然如此,你我两国又成了敌对关系。现在你来到金陵,可是来下战书的?”
“王爷息怒,我朝鲜本是撮尔小国,实在无力抵挡建奴的大军,我们在王城誓死抵抗,被人打得没了办法,这才昧心投贼。王爷可能还不知道,我们王上祭祀时候,还是用的崇祯年号呢。”
这件事倒是真的,满清虽然武力征服了朝鲜,但是朝鲜人还是看不起他们,认为大明才是礼仪之邦,他们用崇祯的年号,一直用到了1990年。。。那时候已经是崇祯二百多年了。
侯玄演沉声道:“照这么说,还是我们大明对不起你们了?”
“罪臣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希望王爷能够念及往日两国情谊,宽宏大量网开一面,再救我朝鲜一回。”
第465章 兵马虽少,灭一国足矣
侯玄演听得目瞪口呆,这也太不要脸了,朝鲜自己求满清帮助他们打倭兵,满清输了又当墙头草主动攻击别人,现在被满清余孽打的满地找牙,反过来就是一记求救。
希望的大明出兵,救他们的朝鲜王朝。。。
这一系列的操作,让侯玄演眼花缭乱,大感自己的脸皮跟朝鲜人一比,薄如蝉翼。
李德久受过前番的军营之辱,内心深处十分痛恨满人,也恨自己无能的朝鲜王朝。但是现在苏克萨哈在釜山一带杀得兴起,整个朝鲜没有人能治得了他,他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侯玄演冷着脸,骂道:“你们前番叛明降清,我还可以当你们是穷途末路,没有办法。但是出兵入关烧杀劫掠,实在是无可饶恕,此仇不报我们对不起济南府死去的百姓。你回去告诉李倧,让他好好整顿兵马,备齐粮草,我的大军不日就将从满洲跨江入朝,咱们战场上一决雌雄。”
李德久浑身冷汗直流,他此行做的最坏的打算,就是大明不肯出兵帮助他们剿灭苏克萨哈。
毕竟以往那个大度的明朝,给他们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只要奉大明为主,就能得到它的庇佑。
但是现在这个摄政王,很明显和当初的大明君臣不一样了,他太记仇了。
侯玄演伸手一挥,自有侍卫入内将朝鲜使臣们赶出殿外,就连鸿胪寺也没有他们的位置,来时带的奇珍异宝、美丽少女、金银玩物都被丢在港口边,朝鲜的船只上,一行人眼神绝望地望着李德久。
朝鲜最后的希望,就是大明能够救他们,现在这个希望也破灭了。
繁华的龙潭港上全都是往来的商船客船,数不尽的船只密密麻麻,但是这一切的繁华都和他们没有关系。
他们马上就要回到那个遍地疮痍的朝鲜,面对两个强敌,还有无能的朝廷。
李德久看着自己的船队,这个船队几乎带来了朝鲜王室所有的财富,但是依然入不了大明的眼。
回到汉城继续在无能腐朽的朝廷中挣扎?
李德久登上船,船只慢慢地驶离龙潭港,李德久将所有的人聚集起来,说道:“大明已经要出兵了,马上就会越江攻打我们朝鲜。。。”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更加苍白,倭兵就杀的他们举国哀鸿,而明军把吊打倭兵的满清吊起来打,这一层层的强弱关系下来,朝鲜只是最底层的一环,如何直接面对最顶层的大明的攻势。
李德久看着大家一副惶恐至极的模样,心中下定决心,振臂道:“如今朝鲜到了内忧外困,即将亡国的地步,非有大的变革不能救朝鲜。当今王上昏庸无能,吏治腐败,百姓困苦,想要救朝鲜唯有推翻李倧,重建朝鲜。”
船上的人更加惊恐,本来外敌当前,没想到现在连领议政大人也要谋反,朝鲜是不亡也得亡了。
李德久的这几艘船上,有着王室的所有财富,足够他们在偏远的地方聚集一支兵马。朝鲜底层的民众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几次三番的兵祸让他们失去了自己的家园,还要负责沉重的赋税。
立得就见众人犹疑不定,心中一动,扬声道:“我的这个计划,已经说给了大明的摄政王,他已经同意扶持我了。”
众人一听,脸上的表情由惊转喜,若是有大明的帮助,这件事就是现成的功劳。
朝鲜时节中的副使是李倧的心腹,听了这话冷笑道:“领议政大人既然得到了摄政王的支持,为什么还会被赶出大明?这不是欺负我们这些人是傻子么。”
李德久早有准备,拍着胸脯说道:“这个使节团是代表昏王李倧来的,当然不会受到大明的欢迎,只要你们跟我一起举事,到时候肯定会受到大明的款待,就像当年一样。”
李德久的儿子李卓霖也在其中,听了父亲的话已经热血沸腾,李卓霖自小便以有勇有谋著称,看了一眼船上的形势,见副使还要反驳,当即越众而出大声道:“昏王无道,弃明从清,现在满清已经覆灭,是时候推翻昏王重建朝鲜了。这个奸佞就是昏王的走狗,我们先杀他祭旗!”
说完一剑捅出,副使没有想到在船上他们就敢动手,口吐鲜血瞪着双眼,眼看是不能活了。
李德久也被儿子的突然杀人吓了一跳,但是随即领悟过来,这是最好的办法,当即高声道:“杀了奸佞,我们就是一条船的人,将来追究罪过大家都要死。不如团结起来,推翻昏王李倧,你们都是有功之臣,我们父子不会忘记大家的。”
暴起杀人,突然起意造反,这在平时肯定是行不通的,但是如今朝鲜的局势偏偏给了李德久父子这个机会。
他们有整整四艘船的财富,李德久也有自己的势力,但是这一切都无足轻重,关键是他知道大明马上就会派兵入朝。到时候新建的朝廷只要能跟大明攀上关系,就必定会成功。
一行人谋划起来,将李倧背叛宗主国大明,转投满清还对皇太极三拜九叩,列为他们讨伐昏王的第一重罪;
昏聩无能,不能抵抗倭兵,又不能抵抗清兵,让朝鲜屡遭凌虐是第二宗罪;
贪图享乐,骄奢淫逸,大兴土木是第三宗罪。
这一次政变,朝鲜史称“使船政变”,很快就席卷朝鲜南岸,李倧大怒之下将李德久和使节团其他人的家眷屠戮一空,更加激怒了本来就愤怒的政变军。
李倧虽然在汉城杀了许多手无寸铁的犯官家眷,但是已经无力平叛,国内还有苏克萨哈和一万正蓝旗骁骑,他只能守在汉城惶惶不可终日,也不知道出路到底在哪里。
这时候,征辽元帅阎应元,收到了侯玄演德玛金陵,分派驻扎在定辽右卫的一支人马,入朝讨伐李倧。领兵将军是刚刚在锦州立下功劳的胡八万,麾下儿郎一万八千人。
阎应元派人问询:“兵马是否太